第十九章 针尖对麦芒
第十九章 针尖对麦芒 (第1/2页)绿珠婀娜的身影消失在沉重的殿门后,那“哐当”的闭合声,像是一口巨大的棺材盖上了盖子,把最后一点活泛气儿也彻底隔绝了。
大殿里,瞬间只剩下令人窒息的死寂。
我、高怀德、牛大宝,三个人像三块突兀的礁石,杵在冰冷空旷的殿堂中央。
对面,是王座上的穆勒,他那几个驴脸官员,还有那圈眼神跟刀子似的金甲武士。
空气里双方那股子剑拔弩张的味儿不但没散,反而更浓了。沉甸甸地压在每个人的肺叶子上。
高怀德那柄青芒剑,依旧半出着鞘,幽冷的寒光在昏暗的光线下幽幽流转,像毒蛇吐出的信子,无声地警告着任何敢于靠近的蠢动。
牛大宝那对儿沉甸甸的金锏,也还稳稳攥在蒲扇大的手里,锏身的棱角在偶尔透进来的光斑下反射着冷硬的乌光,仿佛随时能抡起来,把对面那些金灿灿的“乌龟壳”连人带甲砸成铁饼。
穆勒那老小子,耗子似的眼珠子,在我们仨身上来回梭巡了好几遍。
那眼神阴冷、黏腻,带着审视、算计,还有一丝极力压抑的忌惮。
他搁在王座扶手上的手指头,开始无意识地、一下、又一下地敲打着光滑的木头表面。
“嗒…嗒…嗒…”
那声音不大,却在这针落可闻的死寂里显得格外刺耳。活像一只藏在暗处的老蜘蛛,不紧不慢地编织着它那致命的网。每一声“嗒”,都像是敲在我们紧绷的神经之上。
他身边那几个驴脸官员,脸色煞白,嘴唇紧抿,眼观鼻鼻观心,大气儿都不敢喘一口,生怕弄出点动静,就成了打破这脆弱平衡的倒霉蛋。双方真要是动起手来,最先死的一定是他们。
那几个金甲武士,腰杆倒是挺得笔直,像钉在地上的铁矛,可他们握着弯刀刀柄的手,指关节因为过度用力而泛出青白,暴露了内心的紧张。
他们眼神里的凶悍早已被一种更深的惊疑和凝重取代,死死地锁着我们仨,尤其是高怀德那半截露在外面的、仿佛随时能噬人性命的青锋。
时间,就在这令人牙酸的沉默和对峙中,一点一滴地爬过去,慢得像钝刀子割肉。
绿珠出去多久了?我心里头跟被一百只猫爪子挠着似的。
温妮公主那如同天仙般的丫头到底怎么样了?
是真他娘的病得起不来床,还是被这老狐狸关在哪个不见天日的犄角旮旯里?
穆勒这老杂毛,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耗子药?
把绿珠支开,是想跟老子玩硬的?还是想拖延时间憋坏水?
我表面上稳得一批,甚至故意咧开嘴,冲着王座上的穆勒露出一个极其混不吝的笑容,那意思明明白白:你瞅啥?有本事你动老子一下试试?老子就站这儿,你能奈我何?
可心里头,早就开了锅,各种念头翻江倒海:
索隆!索隆那莽夫死得蹊跷!前脚还活蹦乱跳要带兵去端了米尼艾尔的老窝,后脚就捂着肚子狂吐白沫一命呜呼!要说这老狐狸没在背后捅刀子,鬼都不信!
蒙根那狗贼,跟米尼艾尔被我剃了毛的国王眉来眼去,私通款曲,最后死在乱军里算他走运。穆勒这老小子,跟蒙根穿一条开裆裤,索隆的死,他脱不了干系!
天仙公主…那丫头片子,看上去柔柔弱弱,娇滴滴跟朵花儿似的,骨子里那股子倔劲儿只有小爷我心里清楚!
她一个人被关在这吃人的深宫里,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老子答应过绿珠要护着她!这老狗要是敢动她一根汗毛…
城外!城外那几万兄弟是老子最大的底气!
朱三炮那几架黑黝黝的“火龙出水”,炮口可都还对着这破城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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