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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一章 恃勇坠马高延霸

第四十一章 恃勇坠马高延霸 (第1/2页)

冬日的溵水,结着厚厚的冰层,两岸的冻土上积雪皑皑。
  
  小城溵水,便依偎在这条不甚宽阔的河流南岸,城墙在雪野中显得有些寥落。
  
  城头,一面“魏”字大旗被朔风吹卷,垛口后人影晃动,显然,守将魏六儿已是有备。
  
  距城数里之遥的南面,几座营盘依着地势,呈半月状排开,拱卫着中央稍大的主帐。
  
  营盘和黑社、白社的营地一般简陋,没有深挖的营壕,只以削尖的粗木扎成稀疏的栅栏权作屏障。营内帐篷连绵,多为单层粗布,在寒风中瑟瑟抖动。营中兵士往来穿梭,或搬运拒马、鹿砦置於营前,或整备弓弩箭矢,呼出的白气连成一片薄雾。营盘中央,一杆“汝州总管张”字样的将旗高耸,旗下主营望楼上,汝州总管张善相正凭栏远眺,目光沉沉。
  
  这便是张善相驰援宛丘的临时落脚之地。
  
  连日行军,兼之目的本是与城中魏六儿部合兵后迅速北进,营盘因便筑得较为草率。
  
  此刻,这草率的营盘却成了悬在张善相心头的一块巨石。
  
  “总管请看!”身旁长史李长文的声音带着忧惧,指向西北方向。
  
  只见雪原尽头,一支数千人的步骑兵马正缓缓前进,逐渐清晰。旌旗招展,矛戟如林,步骑混杂,军容整肃。当先一杆“汉”字大旗迎风招展,其后两旗,一为“渤海郡公、上柱国、左武卫大将军高”,一为“东南道行军总管高”,三旗迎风飒飒,透着旬日内连战连胜的锐气与骄横。
  
  正是汉将高延霸所率的五千精兵。
  
  汉军主力的戎装悉为红色,在雪地上甚是显眼,如似流动的火焰,碾过积雪,从结冰的溵水上越过,绕过溵水县城,进至到了张善相营东边的十余里处,稍作整顿,随即便开始安营。
  
  张善相遥遥望之,见其动作迅速,分工明确,步卒和从军的辎重兵、民夫以刀斧伐木、掘土立栅;骑兵则分成数股,在外围警戒游弋,又有斥候四出,往来侦骑如飞。
  
  虽说当着张善相、城中魏六儿两部的面,在他们眼皮子底下筑营,很有点目中无人的骄傲,可有条不紊、秩序井然,却透出十足的底气与自信,果然是一支强兵!
  
  就在汉军营寨渐具规模,暮色悄至,其军中升起炊烟,埋锅造饭之际。
  
  忽有数骑驰出,马蹄翻雪,直奔张善相的主营而来。
  
  到至主营栅门近前。
  
  为首一骑披甲持槊,勒马盘旋,槊尖遥指望楼,高声叫道:“营中鼠辈听着,吾乃汉王麾下左武卫大将军高老公帐前骑尉!尔等乌合之众,也敢螳臂当车?黑社、白社、房献伯俱已为高老公摧歼!识相的,速速献降!若不知死活,明日辰时,城外雪原,问尔营中,敢应战否?”
  
  其声骄横,其态嚣扬,全然不将眼前这四营张善相部兵马放在眼中。
  
  叫罢,几骑犹不退走,在营门前肆意纵马驰骋,槊尖挑飞地上的雪块,朝营中抛掷,或虚挽弓弦,作势射箭,极尽羞辱之事,引得营中张军士卒无不怒目而视,紧握手中兵刃。
  
  望楼上,张善相面色沉静如水,只是扶着冰冷木栏的手指关节因为用力,微微泛白。他并未理会这几骑的聒噪,目光始终望在远处那座渐渐成型、杀气腾腾的汉军营盘上。
  
  “总管,”李长文趋前一步,声音压得更低,带着紧张和急迫,“高延霸系汉军悍将,贲育之勇,先拔太康,再败黑社、白社、房献伯两路援军,兵锋正炽,锐不可当。观其军容整肃,甲械精良,实乃劲敌。我军营寨如此粗陋,无险可凭,恐难抵御其雷霆一击。不若……,不若趁夜拔营,撤入溵水城中?仆之愚见,与魏将军合兵一处,凭城固守,方为上策。”
  
  寒风卷过望楼,吹动张善相颌下胡须。
  
  他没有开口,俯视了下自家简陋的营盘,又转望了下数里外的溵水城,最后落回汉军的营寨。营中埋锅造饭的炊烟笔直升起,战马的嘶鸣隐隐传来,无不昭示着这支连胜之师的旺盛斗志。
  
  良久,张善相缓缓开口,说道:“城中已有魏将军四五千兵马,我军五六千人,若尽数入城,溵水小邑,如何容纳?城中百姓已惶惶不安,又粮草无多,若大军涌入,非但难以周全供给,且易生骚乱,反为敌所乘。我军虽营地简陋,然尚有士卒六千,战马五百,弓弩齐备,斗志未堕,尚可一战。若我等未战先怯,士气必溃,反是正中敌下怀。卿此策,不可取也。”
  
  “总管所言极是!”旁边一人接口道。
  
  此人是颍川新任太守郭树勋,郭孝恪的族人,此次与张善相联兵而来。
  
  他说道:“高延霸所率来部,观之也就四五千数,我军与魏六儿部合计万余,又依城可凭,岂可不战反入城中?士气必将大衰。不如与魏将军相约,便明日列阵於野,与高延霸打上一场,如有不利,再退守城池亦不为迟。设若一味龟缩,只徒长他人志气,灭自家威风!”
  
  李长文忧心地说道:“高延霸乃汉军悍将,所部精锐,皆百战之卒。观其今日筑营之速,搦战之骄,士气正盛。野战的话?恐难有胜算啊。”
  
  张善相摇了摇头,视线落到营前那几汉骑犹自叫骂不休的身影,分析说道:“李长史所虑固然有理。然高延霸两破援兵,皆是骑兵奔袭,且其连胜,由此挑战数骑的骄狂就可看出,士气必骄。今若与战,我等列堂堂之阵,侧有魏将军为犄角之势,未必不能挫其锋芒。”
  
  郭树勋以为然,李长文却仍满脸忧虑,但见张善相已经意决,便也不好再劝。
  
  张善相便即决然下令:“传令各营,今夜人不解甲,马不卸鞍!多备拒马、鹿砦、铁蒺藜,预备明日设在阵前广布。另,选五百兵士,三更后出营,俺自有安排。再遣吏入城,与魏将军相约,明日出城列阵,与我军共击汉军!给高延霸回书:明日雪原,一决雌雄!”
  
  ……
  
  一夜朔风紧。
  
  翌日清晨,雪虽已停,积雪颇厚,天地间素裹银装,积雪没踝。
  
  灰蒙蒙的天光下,寒气刺骨。
  
  辰时初刻,昨日双方共同选定的溵水南岸的战场上,敌我三部兵马,阵型分别列就。
  
  张善相阵在南,魏六儿阵在北,相距数里,列的都是前后三层的方阵,两阵兵各约四千;张善相、魏六儿的将旗都在第二阵。汉军的阵地与张善相阵相对。
  
  高延霸勒马阵前,眺望对面。
  
  只见张善相阵前,层层叠叠、交错布置的拒马、鹿砦,还有洒在雪地上的铁蒺藜,甚是显眼。而在拒马、鹿砦等后,其前阵之最前,一字排开,列了数十辆蒙着湿牛皮的大车,车后是盾牌手,又盾牌手后是矛手,再后是弓弩手。整个阵型,一看就是以防御为主。
  
  “总管。”右一军总管杨固策马靠近,说道,“贼军分列南北,张在南,魏在北,相距数里。若我全力攻张善相阵,魏六儿引兵从侧翼横击,我军腹背受敌,大为不利。当分兵以备不测。”
  
  高延霸点头说道:“你所虑周全。”他马鞭一指,“成公浑!率五百骑,蛮子,你领步卒千人,列於本阵右翼,不必参与对张阵的进攻,警戒魏六儿动向。若其敢动,立予痛击!”
  
  杨固也是卫南人,蛮子是他的小名,他便与成公浑接令,离开中军,引步骑自到右翼设防。如前所述,高延霸军中共有左右各四军,此战,他带了左一军、右一军和骑兵千人来。
  
  对魏六儿部的防备部署完毕。
  
  高延霸再次望向张善相的阵地,在拒马、鹿砦等上头多看了几眼,说道:“就知道这鸟厮不敢主动攻我!摆出了这乌龟壳来。哼!这却难得住本老公?”喝令道,“李法行!”
  
  “末将在!”李法行应声出列。
  
  “引两百骑,掠其阵前,若能动其阵脚,便是大功!”
  
  “喏!”李法行接令,便到阵右的骑兵队中,选出了两百骑,策马扬鞭,倏然驰出。
  
  马蹄如雷,践雪碎冰,很快奔至张善相军阵前。驰至拒马之前二十余步,勒马回旋,从其阵前急掠而过。数十骑一组,分作数队,往来奔行,一边叫骂,骑士们一边张弓搭箭,射向张善相军阵前的蒙皮大车与盾牌手。箭矢噼啪作响,钉入大车、盾牌,或落入阵中,引起张阵前阵的轻微的骚动。张阵前阵的弓弩手给以还击,箭如飞蝗,双方箭矢在空中交错。
  
  汉骑依仗马快,在阵前来回驰骋掠射了两三轮,箭雨纷飞,雪泥四溅。然而张军阵型在箭矢的打击下,靠着蒙皮大车、盾牌的防护,虽偶有士卒中箭倒地,整体的阵线却未紊乱。
  
  高延霸在远处看得真切,说道:“这鸟厮倒比黑社、白社、房献伯强些,守得像个样子。”摸着下巴,琢磨了会儿,说道,“雪厚地滑,拒马、鹿砦也碍事,骑兵不好冲阵。……任恶头!”
  
  “末将在!”任恶头披甲持矛,大声应道。
  
  “领两团跳荡,给本老公压上去!瞧瞧是他阵硬,还是咱的刀硬!他娘的,这叫一力破十会!”
  
  任恶头接令,奔到阵前,便引了两团四百跳荡兵出阵,压向张阵。
  
  如前所述,跳荡兵乃是汉军中精锐,专负攻坚破阵之责。一支卫军之中,跳荡兵所占的比例不过一成多些,也就是高延霸这支卫军,全军总计只有千余的跳荡兵。这两团跳荡兵已是高延霸带来参与此战的跳荡兵之大部分,皆久战健卒,披重甲,持坚盾,使刀斧鞭锏等兵。
  
  随着任恶头,四百跳荡甲士队形紧密,积雪在铁靴下溃散,随着鼓声节奏行进时,移如山岳。
  
  鹿砦、拒马等,可以阻挡骑兵冲锋,挡不住重甲步卒的推进。张阵的箭矢射不透铠甲,弩矢可以射透,可强弩数量有限,射的速度也不如弓箭。这四百跳荡甲士,冒着箭雨,行过两阵之间的空地,一步步逼近至拒马、鹿砦等前,挥刀、斧劈砍,将之一一摧毁。
  
  四百人看似不多,可都披着重甲,从头到脚遮得严严实实,恍似铁人,又是以整齐队形,顶着箭雨前进,箭即便射中了,几无伤害,声势实是骇人。拒马、鹿砦被砍得木屑纷飞,一条通路被清理出来。四百跳荡甲士士气高涨,从着任恶头,齐声呼喝,继续进向蒙皮大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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