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7章 我自会取
第157章 我自会取 (第2/2页)“乖乖的,往后我若也得了重宝,我也不缴。”
“哈哈,这话说的,似是从前你如阳家一般得了重宝、便真会上缴一般。”
夹杂着欢笑声的阵阵议论渐渐将场中这血腥味道冲散,重明宗队伍撤离了过后,各家队伍看着眼前阳家上下,却也将腹中那丝虎狼心思收了回去。
毕竟这重明宗都松了口的肥肉,他们又哪里敢拿牙齿挨在上头?要晓得,重明盟可是严禁私下攻伐的。
真有那头铁的敢以身试法,过后不久还未散尽的青玦卫就要被袁晋带着踏灭了他家的门楼。
声势浩大的队伍来得快散得也快,不多时虹山山外便就又只剩得阳家一部。也就是直到这时候,身上法衣早已被冷汗浸透的阳珣才敢收了揖首动作、转过身来。
阳家上下才经历过一场劫后余生,一时也不晓得是该怕该喜,只是挂着满脸黏腻与自家家主一道归阵去了。
不论将来阳家是又如何,可今番总算是活下来了。活下来了便好、活下来了便好.
————一日后、法州、无畏楼
此时副楼主羊决立在议事大殿之中,面上生有些尴尬之色。
姜宏道虽才是位真修,却也敢在旁揶揄:“想来羊副楼主门下这番动作既然如此利索,定是将重明宗那消息贩来了一件了不得宝物回来吧?”
一旁的紫衣美妇摇了摇头,出声劝道:“好啦老姜,谁家门下没有几个不成器的呢?!”
羊决面上现出来些羞臊颜色,却也无有办法来做反驳,只朝着独坐在玉座上头的佘芙亦深深拜过:“那不孝劣徒,属下已经亲手缚在殿外,只待得楼主一声令下,便就叫他干干净净!!”
上首那佘芙亦不见愠怒,只是淡声念道:“羊副楼主门下坏了楼中规矩,羊副楼主自处便好,不消问我。但拿了消息换来的那株九华草,却要入了库中。”
羊决自是不敢争执半点,哪怕是一样能算不错的金丹灵物擦手而过,亦也还要感谢佘芙亦好生宽厚。
见得羊决吃瘪,同在殿中的姜宏道反还更觉快意:
“哈哈,要你老小子当年隔岸观火。当年若依老姜我言,早些出手救一救重明宗上下于兽袭之中,你现在不也成了金丹恩人了么?!如何还会像现下这般着恼,怨自己没有将这消息捂住、好与重明宗换个人情。”
前者面上羞怒之色更甚,却又无从反驳,只得低下头去,兀自生着闷气。
紫衣美妇又对姜宏道使个眼神好做规劝,继而才又开口言道:“母亲,我家到底也与武宁侯交好多年,便算今番一时不察,生出来些不谐之事,却也不至于坏了两家交情,当也无妨的。”
玉座上的佘芙亦颔首一阵,毕竟这紫衣美妇的话却也不见得有错,她只是将手头已经得了些时候的信符扫过一眼,将那上头康大宝在虹山外的言行再好生看过,才在心头轻念一声:
“过去只听老姜一味吹捧还不觉得,这般看来,他这老儿的眼光确是不错,这康小子做事有些气魄、将来或真要成个人物的。”
想到这里,又念及从前没有花大力气推动的一桩亲事,便连佘芙亦这经年金丹都觉可惜。
论及道行、斗法,佘芙亦在同阶上修之中都只一般。但她到底做了二三百年买卖消息的生意,将来哪些消息值钱,却也能猜出来个大概。
只见得她略微思索一阵,便就又开腔柔声交待:“此后武宁侯府一应相关紧要级别再提一等,一如费家故事。再一个,往后若是探得重明宗上下是有何在意之事、亦也可多费些心思。”
类似的话,姜宏道却也不是没有在这殿中谏言过,不过这时候的殿中人,却都不觉佘芙亦是在做无用功了。
这美妇人软语过后,又交待了诸般事情,殿内三人便就一同揖首领命。
羊决不想多待,更不想看那姜宏道的揶揄目色。殊为艰难地挨到散了这场议事过后,前者便就立即掩面离去、提着殿门口那令他丧尽脸面的弟子便走。
紫衣美妇还要留下伺候,暂走不得。姜宏道行过拜礼、转身龙行虎步地迈出殿外,却又见得了是来请安的燕清薇。
这老修近来事多,却也有些时候未见得后者了。但见得燕清薇这番看来颜色不减半点儿,身上还又多了几分熟美味道,姜宏道却还啧啧可惜。
就在燕清薇朝他深施拜礼的时候,这老儿口还花花:“丫头,只是两腿一张、便就能得锦绣前程的际遇,老姜我也不是没有费心与你好生谋划过,这可是你自己掷了的、现下怎么也怨不得老姜我。”
姜宏道言过之后,却是又留下来一阵笑声便走。燕清薇哪能听不出来其中意思,面上表情登时复杂到任谁都难言述清楚,待得发出来过一声连她自己都听不清楚的轻叹过后,这才又款款迈入殿中。
就在同一时间的凤鸣州、秦国公府
匡琉亭将手头信符端详许久,面上倒也平淡。毕竟于他看来,康大宝做出些不寻常的事情,却也无有什么值得讶异之处。
他伸手一招,信符化作流光落在费天勤面前,后者更是无有什么兴趣,只是粗略扫过,便就置之不理。
倒是其后的费南応见得上头寥寥数言过后,眸中才有些许异彩生出。
匡琉亭见得这一人一禽反应过后、终于开腔:“故城侯真乃伯乐也。”
费南応闻言忙道不敢:“不过是小儿辈的一愚之得罢了,公爷属实谬赞。”
他言过之后,却就见得上首那位公爷轻声一笑,却也不再赘言,只又与这一人一禽言及起来公府兵事。
近来摘星楼有些异动,两仪宗辖内不知何故、又频频是有血案发生。勿论从何处看来,却也都透着些蹊跷,都需得匡琉亭拨冗出来、与麾下干臣过些准备。
一旁负责资粮准备的主薄朱彤微眯起眼,看似漠不关心、一双耳朵却由始至终未放过堂内半个字眼。与此同时、他也在心头打起来了算盘,算得自然是资粮损耗这等大事。
至于人命?当是一如既往的不甚值钱、不需得他费心太久,毕竟这地方,将来还有得死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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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就在这肉食者谋算深远的时候,赤红着双目的阳家主阳珣,却也已经来到了重明宗的门楼下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