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三十一、小友,算你有心了!
二百三十一、小友,算你有心了! (第1/2页)“大家都是痛快人,不妨打开天窗说亮话,省去那些啰嗦的试探。”姬南的目光重新投回场间的搏杀,语气平淡无波,却带着一种笃定的力量。
他指尖轻轻敲击着桌面,与场外喧嚣形成微妙的对比。
“其实,我的背后,尚站着能吓死你的大人物。”他稍稍停顿,让这句话的重量沉入对方心中,“大周国昭礼东宫,天伤殿殿主姬南,乃我刎颈之交、生死结拜的义兄。此次我来十万大山承袭九黎巫觋之位,明面上是为完成恩师妍蚩的意思,安定一方,实则亦是姬家朝廷经略东南、布局天下的重要一环!”
“……既然大总管对山中局势如此了若指掌,便该知晓不久前的百里峒决战,关键时刻,有一支来历神秘、战力强横的精锐队伍如天降神兵,突现战场,一举冲垮了四部联军最坚固的中军大营……”
他语速放缓,确保每个字都清晰无比地传进周围几个大妖的耳中,“那并非什么来历不明的援军,正是天伤殿护殿神军之一部,乃我义兄应我之请,特意派来助阵,带队的是几个化神境大长老。他们此刻就驻扎在山外曾国边境大营,距此蛮荒之地,疾行不过数十日路程。”
“……若有需要,”姬南的声音带着一丝冰冷的杀伐之气,“我义兄随时可再调数万同等战力、装备更精良的神军前来此地‘狩猎’、‘清剿匪患’。至于你方才所言,蛮荒之地那三十几位化神境妖王?”
他轻笑一声,笑声中带着一丝毫不掩饰的傲然与轻蔑,“呵呵,非是我狂妄,此等力量,我昭礼宫……还真的未曾放在眼里。平日里不过是懒得理会这蛮荒边陲之地罢了。”
他身体微微后靠,做出一个放松的姿态,目光却锐利如刀地射向老哈:“现在,大总管觉得,我周南,有没有资格坐在这里,心平气和地与你,以及你背后的夏老祖,好好谈一谈合作的条件呢?”
说罢,他甚至仿佛真的被场中战斗吸引,兴致勃勃地站起身,朝着正一锤猛过一锤的观虎呼喊助威了几句:“观虎!好样的!砸烂那破骨头!”
这才复又坐下,自顾自地斟满一杯香茗,悠然品咂,仿佛刚才那番足以引发地震的话语只是闲谈家常。
场内的搏杀已呈一边倒的碾压之势。
观虎越战越勇,体内似乎有使不完的洪荒之力,一锤接着一锤,如同狂风暴雨,又如同铁匠锻铁,节奏分明且沉重无比的狠狠砸落!
乌黑巨锤与那惨白狼牙棒每一次碰撞都爆出刺眼的蓝白色电光与雷鸣般的惊天巨响!逸散的气劲将地面刮得坑坑洼洼。
那犀牛精哈刚虽仗着皮糙肉厚和狂暴血性仍在硬撑,却已被砸得连连倒退,每接一锤,粗壮如柱的手臂便剧烈颤抖一次,口鼻间溢出的血气越来越浓,显然内脏已受震荡,快要支撑不住。
他眼中赤红的狂怒也渐渐被一丝难以置信和惊惧所取代。
周围观战的群妖嘶声力竭地为他鼓劲咆哮,声音却掩不住一丝逐渐蔓延开来的慌乱和难以置信,他们的助威难以挽回显而易见的颓势。
老哈目光游离地看着场中几乎是一面倒的战斗,脸色阴晴不定,变幻莫测。
不知是因犀牛精的狼狈败象让他面上无光,还是因姬南那番石破天惊、接连抛出重磅石弹的话语,彻底打乱了他心中的算计和优越感,甚至生出了一丝寒意。
良久,就在观虎准备再次蓄力给出终结一击时,老哈才声音干涩地开口,仿佛喉咙被什么东西堵住,带着最后的一丝色厉内荏的强硬:“即便……即便你所言非虚!姬家既已图谋十万大山,下一步岂会放过我蛮荒之地?我蛮荒之地虽偏安一隅,然夏老祖乃旷世雄主,修为已臻还虚之境!绝非任人拿捏之辈!我等为保家园,誓死不为奴,必血战到底!你……你就不怕我现在便下令,将你等围杀于此吗?就算你背后有人,远水也救不了近火!”
他试图用最直接的威胁来挽回局面。
“呵呵,”姬南像是听到了一个极其拙劣的笑话,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
“大周立国已近千载,威加海内,还从未听说过有哪位子弟被无故残杀,而其仇家能不被连根拔起、诛灭九族的!还虚境?很高么?”
他语气轻描淡写,仿佛在谈论天气,“我依稀听闻,在姬家岐山祖宗堂内隐居潜修、不理世事的耆老……其中达到甚至超越此境者,怕是也不下十数位吧?只是他们懒得管事而已。”
“……我若今日死在此地,”姬南面无表情,语气淡漠冰冷得像是在陈述一个早已注定的、无可更改的事实,“而你们又胆敢破坏了姬家经略东南的大事,恐怕不出十日,我义兄姬南便会亲自率昭礼东宫精锐与护殿神军,将这蛮荒之地每一寸山川都变为焦土,血流漂橹,万妖授首,寸草不生!天下之大,皆为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你们……又能逃到哪里去?哪家妖王敢冒天下之大不韪,收留你们这群‘戕害姬宗’的逆贼?”
“你……你昭礼宫若无故屠戮我蛮荒妖族,就不怕激起天下妖族群情激愤,引发滔天动荡,甚至引来妖族共伐吗?”老哈的语气已近乎激动,声音微微发颤,但仍努力克制着音量,不让周围的妖众听见这近乎绝望的争辩。这是他所能想到的最后一张牌。
“哐啷……哐啷……”
回应他的,是几声轻响。又是几块材质各异、形状不同、闪烁着不同灵光波动的令牌、玉佩,被姬南如同丢出无关紧要的小玩意儿一般,随意地扔在了已经堆了天伤令的案几上,发出一阵清脆的碰撞声。
“抱歉,身上杂七杂八的牌子有点多,有时候自己也记混了。”姬南用手漫不经心地拨弄了几下那堆足以让外界疯狂的信物,语气带着一种令人恼火的随意。
“青龙帮帮主令?不是……宝升楼大掌柜的印鉴?也不是……影巫殿大长老符?哦,也不是……”他一边翻捡,一边自言自语,每报出一个名字,都让老哈的眼角抽搐一下。
最终,他拈起一块暗沉沉、毫不起眼,却透着一股阴冷诡谲气息的铜牌。铜牌上面没有任何文字,只以极其精湛的工艺雕刻着一只形态凶悍绝伦、仰天怒啸、栩栩如生的巨鼠,鼠目猩红,仿佛要择人而噬。
“嗯,是这块了。”姬南将铜牌轻轻放在天伤令旁边,形成一种诡异的对比。
“此乃中原十二妖王之首,鼠王世家当代家主最宠爱的第十二子——子焉,亲手赠予我的信物。凭此,我现为鼠王世家名义上的二等客卿。”他顿了顿,仿佛在说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虽说只是个虚衔,无权无职,一年也拿不到几块灵石俸禄,却可凭此腰牌,在某些‘必要’时刻,就近调遣十二妖王中任何一家的……嗯,不超过五千妖兵,为期一个月,为我办点‘小事’。”
“……哦,瞧我这记性,忘了说,”他仿佛刚想起来,补充道,“我与子焉、以及虎王世家的三公子寅蒙,关系都非常熟络,经常一起喝酒听曲,他俩也算是我磕过头的结拜兄弟。鼠王与虎王世家,都在我那小打小闹的‘宝升楼’里占着股呢,每年分红不少。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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