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第二十一章 (第2/2页)邢梵男说道:“明进暗退,保护好女儿童。”
陆文亭向道:“退到何处?”
邢梵男说道:“此去东南方的海面上有一个美丽富饶的明月岛,早几年,愚兄带着家人和几位师兄弟在那里躲避人祸,建了一些房舍,并凿了水井,开了荒,建了埠头,造了一些船。如今我的老家人在那里掌管着。这是咱们目前最好的去处!”
陆文亭高兴地说道:“既然有如此好的去处,事不宜迟,请哥哥今晚就带着兄弟们离开此地吧!”
邢梵男说道:“愚兄正有此打算。可是,文亭兄弟,如今咱们已经被官兵包围,如何逃脱得了呢?”
陆文亭说道:“男哥哥,我和一些敢死的弟兄留下来同官兵周旋,迷惑他们。你速带顾大伙从寨子密道悄然离开。”
邢梵男高兴地说道:“这是个好计谋!但哥哥不能离开桃花寨。”
陆文亭问道:“为啥呀?”
邢梵男说道:“因为哥哥是桃花寨的大当家,是朝廷所说的“匪首”。这五千官兵是冲着哥哥来的,抓不住哥哥,即使咱们逃到天涯海角,朝廷也会穷追不舍的!”
陆文亭说道:“那请邢楚怜带大伙离开吧?我留下来同哥哥一起迷惑敌人。”
邢背男说道:“愚兄思考过了,你是二当家,大伙都听你的。楚怜儿认识去明月岛的路线,就由你俩带队吧!”邢梵男心里说是为武武将军留后。
大当家邢梵男话未说完,只见一位女子闯了进来说道:“爹爹不走,楚怜也不走,女儿绝不离开爹爹半步……”
邢梵男感动得掉下了老洄,对女儿说道:“楚怜儿,你知道爹以前是干什么的呢?”
邢楚怜说道:“爹爹从未向女儿说起过。”
邢梵男说道:“爹爹曾经是武武将军麾下的一名小将。跟随着武武将军抗击北真人,打了很多仗,可武武将军蒙冤死去,朝廷解散了军队,爹爹只好回到这里。”
邢楚怜惊异道:“原来我爹爹并非一个土匪,而是一位民族勇士!”
邢梵男看着女儿的情绪变化,又问道:“你知道桃花岭的那些孤儿寡妇是什么人吗?”
邢楚怜答道:“这个爹爹曾经对女儿说过,是爹爹的那些死去的兄弟们的遗孀家属。”
邢梵男说道:“对!爹爹的那些兄弟们也是武武将军麾下的将士,他们都在抗击外敌的战争中死去了!可是爹爹却还活着!所以爹爹要把这些孤儿寡母集合在桃花寨,照顾他们,保护他们,让死去的兄弟的在九泉之下得到安慰!可是,那些奸臣卖国贼却不想让他的活!怎么办?”
邢梵怜愤怒地说道:“爹爹,咱们同这些奸臣卖国贼拼了吧!
邢梵男止住了她的说话:“不!俗话说得好,恶有恶报,只是时候未到!那些卖国贼迟早会遭到报应的!因此,爹爹的义务是要让这些孤儿们继续活着,直到长大成人。可是爹爹现在没有方法完成这个义务了,谁来帮助爹爹来完成呢?”
此时,邢楚怜已经泪流满面,她哭着说道:“爹爹,女儿明白啦!就让女儿和二当家来帮助爹爹完成这个义务吧!”
邢梵男说:“好!”
这一夜,二当家陆文亭,带领着大部分的弟兄,保护着妇女儿童,趁着夜色,从密道中悄悄地撤出了桃花寨。
大当家邢梵男和几十位留下来的敢死弟兄,站在密道口,默默地目送着亲人一个个地离开。此时,夜风细雨,勇士们明天就要赴死了,可他们全然不顾自己,只盼望着亲人们快点走,快点到达安全目的地。他们心里说道:“亲人们,永别了!”密道口悄悄无声。送行人和行走人都是泪汪汪。十大玫瑰花在最后作别。
昨天,镇南将军怕顾玉茹有失,便鸣金收兵,回到营寨大帐中刚坐下,偏将军顾玉茹便追进帐来问道:“敢问镇南将军,刚才未将与陆文亭那小子鏖战正酣,为何鸣金收兵呢?”
镇南将军让顾玉茹坐下来喝了口水,消消气,然后屏退左右,把邢梵男的故事和丁提刑官的来意一一与顾玉茹说了。顾玉茹是个聪明女孩,又善良正直,明白镇南将军的意思,便起身施礼道:“请镇南将军治罪,刚才未将太鲁莽了!”
镇南将军笑着说道:“念你是初犯,且饶你一回,下次绝不留情!”
顾玉茹说着“谢谢”告辞出去了。
顾玉茹刚走,流星马忽然报告:“南州知府王大人到。”
镇南将军知道这位南州知府王大人是覃丞相的至亲,不敢怠慢,忙出了帐外迎接。这次南省妖民做乱也是因为这位王大人而起。
原来南省是个山多地少民穷的地方。邢禁男带领弟兄们在桃花寨落草,也是因为这里地形险要,像个世外桃源,易守难攻之故。但有利必有弊,土地贫瘠,粮食缺乏。最近,又连年旱灾,各地正闹饥荒,大批农民流亡。难民们集中到南治州知府衙门要求王知府开仓放粮。可王大人却说没有朝廷命令不敢开仓。饿坏了的难民没有方法,在邢梵男的带领下,冲入府衙,打开了仓库,抢了粮食。王知府逃回京都,向当今皇上上书,要求朝廷出兵镇压。
镇南将军迎接王知府进帐,让坐,内勤兵献上香茶。王知府一点也不客气。
王知府向镇南将军说道:“镇南将军,朝堂覃丞相发来诏书,要求本府协助官兵围剿桃花寨的妖民。”其实,他是刚从京都回来的。
镇南将军拱手施礼道:“多谢王知府的全力支持!”
王知府继续说道:“覃丞相在书中还提及,桃花寨的那帮妖民恶贯满盈,要求镇南将军务必干净彻底地把他们杀掉!”
镇南将军拱手道:“请知府大人转告覃丞相,本将军一定会按照朝廷的旨意把他们消灭干净。”
王知府笑道:“本府一定转告覃丞相”,他突然换了一副狡诈的面孔,“可本府来前听人说,镇南将军今日出兵初战,未见尘土飞扬便鸣金收兵,为何呀?”
镇南将军说道:“兵者,诡道也。今日是火力侦察,摸摸底,以便今后大战。”
王知府又换回了来时的一副面孔:“原来如此!镇南将军年轻骁勇,定能铲平桃花寨的!本府是覃丞相的亲侄,希望镇南将军记功劳时别忘记本府的汗水哦!”
镇南将军笑道:“那怎么能够呢!知府大人请放心,功劳你我都有份!咱们有肉分着吃,有官分着做!”
王知府笑道:“好的!那本府告辞啦!”
镇南将军说道:“本将军送送父母官!”
王知府离开之后,顾玉茹又进帐,贴着镇南将军的耳边问道:“是什么狗屁知府呀?”
镇南将军笑道:“他是狗屁父母官啊!”
在桃花寨的聚义厅里,邢梵男坐在虎皮椅上小憩。聚义厅里灯火通明。
这几天他和自愿留下来的几十位敢死兄弟日夜守护在桃花岭的各个险要关口。他知道,寨子四周的地形虽然险要,易守难攻,可以负隅依阻一时,但是即使一人当百,几十个兄弟最终是阻挡不了朝廷五千多兵马的进攻的。不过,为了给撤走的兄弟姐妹们争取更多时间,他想,能阻挡多久必须阻挡多久。
他已经几天几夜没睡觉了。这天夜里,他在聚义厅的虎皮椅上迷迷糊糊地睡着了。他梦见了死去多年的妻子李楚正在吹着竹笛,笛声宛转悠扬。她吹了一曲又一曲,最后停下来回道:“梵男哥哥,我吹的笛子好听吗?”邢梵男想说:“非常好听!”可是怎么也说不出声来。李楚又问道:“梵男哥哥,你为啥不回答我呀?听说你在一个叫桃花岭的美丽地方,有山有水,比咱们渔港美丽好多,是吗?”邢梵男还是答不出声。李楚又说道:“梵男哥,我一个人在渔港太寂寞了,那个混蛋王羊也在渔港里,你不在家,他时常来骚扰我,你快回来陪我吧!”
一个兄弟的声音在他耳边呼唤着:“大当家快醒醒,官兵攻寨啦!”邢梵男从梦中醒来。
早晨,镇南将军披挂整齐,带着五千官兵向着桃花寨杀来
——是该结束这场围剿了。
大队人马来到寨门口,镇南将军大声喊道:“桃花寨的妖贼们,快出来受死吧!”镇南将军刚喊完,五千将军一齐重复着镇南将军的喊话。霎时间,喊声振天,地动山摇。
不久,只见寨门大开,几十匹马奔了出来,骑在马背上的汉子一个比一个彪悍,个个英勇。大当家邢梵男骑着一匹红棕烈马冲到阵前,问道:“那一位是镇南将军呢?”
镇南将军打马上前,说道:“本将军就是。”
邢梵男看了,说道:“果然是位少年英雄!镇南将军,我就是你们要捉拿的桃花寨的大当家邢梵男。你要攻破寨子吗?那先要杀了我才成!”
镇南将军回头问道:“那位将军愿意出来捉拿邢寨主呢?”向话刚停,只见营指挥使蔡通纵马迎战,几个回合,被邢梵男一枪刺落马下。营指挥使高国照纵马杀出,邢梵男举枪架住,抽出造船斧头,一斧砍在高国照头上,高国照脑袋分成两半,死于马上。偏将军顾玉茹大喝一声,挺着娄氏九龙剑直奔邢梵男杀来。两人斗了约二十三四回合,邢梵男口里骂道:“你们真卑鄙,采取车轮战!不玩啦!”拨回马便走。顾玉茹纵马追赶,却被邢梵男回身发出暗箭,射中右肩。顾玉茹“哎哟”一声,娄氏九龙剑失落地下。邢梵男回马举枪向顾玉茹杀来。在干钧一发之际,镇南将军飞马杀去,一剑刺中邢梵男胸口,再一剑,割断了邢梦男的脖子。
此时,杀声振天。
桃花岭变成了血腥冷。岭上浓烟滚滚。房屋被烧成了黑土;干亩的桃花树也被烧烤成黑炭。人的尸体和马牛羊的尸体都被烧成了灰。
干亩桃林成了炭林,一片黑色。
只有贵能和尚坟墓那块地完好无损。
一个月后,镇南将军班师回朝了。
细心的人发现,在凯旋的队伍中混着一乘官轿和十几辆马车。这是南省南冶州王知府所坐的官轿和他的家眷所坐的马车。
朝廷已颁布诏命,说王知府参加戡乱有功,升任兵部侍郎了。
在王知府身后的那辆马车上,挂着邢梵男、三寨主攀宇雄的人头。红玫瑰新婚丈夫的头颅也挂在车上。
此时,红玫瑰跟着陆文亭等正在坐船去明月岛的路上,她正在晕船。攀小妮和萧楠楠正在船仓里照顾她。
船很快到了明月岛。他们从此生活在明月岛。陆文亭被选为大当家,邢楚怜为二当家。
十朵玫瑰花由陆文亭亲自带领。
他们建了晒盐场,开荒种地,生活慢慢稳定了下来。从此,他们大多似乎与大陆隔绝了,只有陆文亭和十大玫瑰花悄悄来往于明月岛与大陆之间。
他们人人在心里都恨死了朝廷的鹰犬——镇南将军“李沐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