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一百六十一章 元日磔禳(二合一)
第一千一百六十一章 元日磔禳(二合一) (第1/2页)来来来,都过来,接信接信,谈,那边的,不要吵,不要挤,每个人委派自己的屯长来,不然不予发放。」
「你的,四封—你的,五封,拿好了,昨天下雨,地上潮,泅了水糊了字别来找我,矣,我找找,姓什么?有有有。」
大清早,军营里闹哄哄。
氛围躁动,肉眼可见。
努力消化冲突药力的梁渠睁眼,听得外头嘈杂纷纷,挑开帘子,循声往外。
「将军!」
围栏处,军士执礼。
部队是成建制,营地安排亦是如此,正常是一个小帐住五个人,五个人是同一个屯,几个小帐构建成一个八方形的中帐,约莫百人,吃喝拉撒都有地方公用,方便调度和卫生。
中帐和中帐之间设有围栏,防止士兵乱窜,大帐则是胥海桃所在的核心区,也是所有中帐拱卫、发号施令之地。
有一半的臻象宗师居住此地,环绕核心,基本数人一个中帐。
梁渠比较特殊。
他独占一个八方形中帐区域。
胥海桃直接给他扎了一个超大的营帐,冰台、桌案、酸枝木屏风,一应俱全。
床铺全新没有霉味,拎包入住,还有专门的小帐给龙瑶、龙璃,再往外一丈,打下五尺围栏,
围栏出入口有专门的军士把守、传递消息,但也不空旷,因为龙炳麟、龙延瑞,金毛虎它们全住这。
「外面在干什么。」梁渠手指外头。
隔开两顶帐篷中的缝隙,能看到几张木箱垒起的高台,一名小将领站在木台上喊话。
「回将军,在发家书。」
「家书?今天那么多?」
「是的,因为晚上是除夕,信件堆了不少,胥将军便让人抓紧时间,连夜把发来信件检查完,
今早全分发下去。」
「除夕啊——”」
梁渠抓了抓衣襟,不控干,无疑有几分潮汛。
潮湿,闷热。
习惯平阳的四季分明,年节时的寒冷,他总搞不清南疆的时节,心里明明知道年节将至,就是没什么感觉。如此一想,似乎天冷也不全是坏处,起码楼着老婆的时候会更惬意。
「吼!生了生了,我老婆生了!小子。八斤一两!」
「喜糖!喜糖!喜糖!」
欢呼愈发热烈。
一位士兵被簇拥着高高抛起,人人伸手去沾喜气。
梁渠回神:「你去帮我找找看,有没有我的。」
「回将军,将领们的书信并不一路,都是专人专送,不过,我可以帮将军去问问,若是有,提前取来,毕竟送信的多有懈怠,不愿意一天跑几趟,多是三天一送,多了一送。」
「那麻烦你了,如果有我师兄他们的,帮我一块带上。」
「是!」
军士跑出。
梁渠站立原地,凝视缝隙,看人潮涌动。
小将发完了信,又站上木台高呼。
「诸位,胥将军有令,今年情况特殊,咱们毕竟还和南疆打着仗,大家伙千万不能松懈,今天上午惯例操练,该巡逻的巡逻,中午、下午、晚上,按照部队编号,根据这上面的批次去领酒、拿津贴,晚上吃肉,宝肉、宝鱼!」
「吼!」
山呼海啸。
期间更是不知谁带头,枪杆敲盾牌,奏起了《战城南》,初时混乱,没多久变得有节奏起来,
热烈到无法停歇。
最后是更高层的军官出面才安定下来,士兵纷纷散开。
梁渠失笑。
恰此时军士跑来,胸前一堆信匣。
「大人,有您的书信!」
「那么多?」梁渠吃惊。
「是不少。」军士探出脑袋,「我去的时候,有十来份,早的四五天前就到,晚的昨天,送信的偷了懒,打算今天中午送。」
梁渠拿住木匣,军士挑开帘子。
龙瑶、龙璃见状放下手头书册,帮忙置于桌案。
一个一个看。
第一份居然是悬空寺的,谛闲住持向他道贺新年。
悬空寺之外,楼观台也送了信,邀请他去楼观台游玩。
再之后就是身边熟悉的人,干娘许氏、师父杨东雄,两人一个匣子两封信,陆师兄和徐师兄也有份,陆师兄还有其父亲陆叔寄来的家书。
此外,大师兄杨许的,从河源府寄来,距离最远,早九月就启送;老和尚的,写了一篇简短的佛家祝福;苏龟山的,让他好好干,带点南疆土特产回去;越王的,但不是越王所写,而是温石韵手书,执弟子礼,恭恭敬敬向他问好。
「长大了啊。」梁渠摇头。
温石韵今年也有十岁,逐渐正经起来,没有小时候有趣了。
林林总总,尽是新年快乐。
十年。
人有时对时间记忆会模糊,哪一年发生什么事,总容易颠倒瞬息,但梁渠清楚记得,自己收获了十一缕赤气!
三日同出时两缕,余者一缕,正是历经十个丙火日。
「还有吗?」梁渠抬头,没由来的说出一句。
但龙娥英巧妙领会到了含义:「剩两条宝鱼,现在炖?
「两条就算了,让獭獭开处理一下,切成鱼片,一份水煮,一份酸菜,晚上叫上大家伙一块吃。」
「听你的。」
「嘿。」
梁渠沟通泽鼎。
【鼎主:梁渠】
【炼化泽灵:水猿大圣(橙)(融合度:60.5%)】
【水泽精华:一百七十八万】!
泽鼎内,蓝潮荡漾。
独青绿长气流转,余下一条蓝身白眼灵鱼,鳞片带彩。
登仙十三。
「小七十的融合度,怎么得有第五第六阶了吧?」
五指握紧成拳,梁渠面朝南方。
仿佛金目能穿透营帐,看到南疆,看到盘。
计划赶不上变化。
曾经的梁渠本打算江淮对抗蛟龙,让蛙王、龟王先锋,将眷顾丢给它们,自己绕后偷取龙珠,
将精华全部吸走,十分完美,谁知会赶上南疆大乱。
事实证明。
武圣、妖王,天下关注。
牵一发而动全身,想要关起门来办事几乎不可能。
欲偷袭打南疆个猝不及防,制止乱象,白猿未死之真相必将暴露。
自己固然可以继续躲,凭借天龙之下第一人的优势和南疆耗,可不谈岭南沦陷的三分之一,仅仅开春复活之事,一如水往低处流,汇聚成渠,无法阻止。
复生后,眷顾降临,蛟龙即能感知到白猿未死,充其量不变身、不靠近,不知道具体方位而已。
龟着,南疆之事继续拖延,蛟龙有了更充足的心理准备,愈发临近走江时。
一切的一切,都已证明到了风口浪尖。
这是一个机会,一个不大的机会,但比起前面十年,往后数年,任何一个能预料到的时间段都更有优势。
以前未曾成为「河中石」,身负眷顾,蛟龙能感应存在,却不知方位。如今二者结合,直接化身指路明灯,箭靶红心,由不得它不动心。
一口浊气吐出。
「从江淮改易至南疆,未必不是一件好事———”
「阿水,我来了!信呢?」
徐子帅的声音从帐外传来。
火锅咕嘟咕嘟沸着,几乎煮干。
营帐外沸反盈天,将士们的歌唱鬼哭狼豪。
獭獭开拎着水壶,询问要不要添水,徐子帅拍拍肚皮摆手,环顾一圈:「就咱们这些人,今年没有祝福了啊。」
梁渠伸手抓一个橘子:「师父、师娘都不在,也没人说。」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