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五章:百骑劫营锦帆贼
第三百零五章:百骑劫营锦帆贼 (第2/2页)攻克且兰后,严颜挥师清剿牂牁郡叛军残余,历时一月,终于在正旦年节之前彻底收复牂牁郡。
然而收复牂牁郡之后,严颜断然拒绝了郡守刘宠“攻城为下,攻心为上”的怀柔建议,反而对参与叛乱的豪强实施了大范围的株连。
所有参与叛乱的豪强,不问罪过轻重,其家族成年男丁一律处死,女眷则尽数没入官奴,为大军承担杂役。
但对于寻常黔首百姓,严颜又充分展现了朝廷天军的仁德,将从叛乱豪家中所获粮草、耕牛、农具等物中取出一部分,分发给了百姓,并严军士不得骚扰百姓,杀人者死,伤人及盗抵罪。
刘宠本想劝说严颜少行杀戮多行怀柔,但严颜态度坚决,声称这是遵循朝廷旨意。
而这也的确是刘辩的意见。
唯有国力不足时,方需行所谓的怀柔之策。
但如今,朝廷要的是一个干干净净的南中四郡,能让朝廷派来的官吏安心专注于开发金银铜铁矿以及盐井的宝地,而非依旧遗留着诸多隐患,甚至可能再度反叛的险地!
南中蛮一次又一次辜负天朝的恩典,降而复叛,屡禁不止,这就是在南中怀柔的功效吗?
而西路越巂郡方向,贾琮亲率大军渡过卑水后,初时势如破竹,镇西将军府门下督张任射杀旄牛王,帐下都督泠苞阵斩槃木王。
然而由于西路军连杀二王,越嶲蛮诸王畏惧汉军锋芒,纷纷化整为零,遁入山林,利用熟悉的地形不断袭扰汉军粮道和小股部队,不仅极大地迟滞了汉军推进速度,更造成了不小的伤亡。
面对这般情形,参军戏志才献策。
先将辎重营内的粮草、药材等物资秘密转移,随后点燃填以草木的空仓,制造粮草尽毁、军心大乱的假象,并“仓皇”撤军。
镇西将军贾琮会意,依计行事,并在撤退途中,令麾下军士“不慎”让几批越嶲蛮俘虏逃脱。
这些俘虏逃回部落,将汉军粮尽撤军的消息传播开来。
越嶲蛮诸王闻讯大喜过望,以为天赐良机,立即集结各部主力倾巢而出,追击“溃退”的汉军。
沿途汉军丢下不少兵器甲胄,而见汉军丢盔弃甲,越嶲蛮诸王愈发笃定汉军败逃是真,一直追过卑水,来到了卑水东岸。
卑水东岸上有不少汉军丢弃的牛车,上面装运着疑似是汉军仅剩的粮草辎重,一众越嶲蛮争相上前,抢夺着战利品。
就在越嶲蛮争抢战利品之时,“仓皇败退”的汉军忽然反身回击。
卑水西岸,镇西将军府右司马黄祖率伏兵骤出,三千弓弩手隔卑水放箭,将越嶲蛮诸王堵在了卑水东岸。
混战中,卑水西岸黄祖麾下的力士以巨石砸死了仓皇逃命的捉马王,而卑水东岸一名年轻的府掾更是勇猛过人,率领百骑径直杀入苏祁王部,直取苏祁王,一刀将其劈翻在地,生擒活捉回营!
而此人,名为甘宁,正是眼前这名担任信使的年轻府掾。
此役,越嶲蛮诸王尽数覆灭,各部震恐,纷纷遣使请求归顺朝廷。
但贾琮同样不为所动,他宁可招致更激烈的反抗,也不愿留下反复叛乱的隐患,拒绝了这些迟来的投降。
唯一进展不顺甚至处于劣势的,是平蜀将军赵温率领的中路军。
他统领汉中郡国兵三千人、益州军三千人及賨西侯袁约所部賨人勇士二千人,合计八千人,在涂水(今牛栏江)北岸布防,多立旗帜,广结营寨,诈称主力军三万,与益州豪强雍胄率领的四万叛军隔涂水对峙。
预先计划中,贾琮等人皆没有料到雍胄竟能集结四万大军倾巢而出,但箭在弦上,也容不得他退却,在有“卧虎”之称的镇西将军府左司马张则辅佐下,率部沿涂水构筑了坚固的防线,以深沟高垒拒敌,硬生生顶住了雍胄五倍兵力的猛攻。
但代价极为惨重,阵亡士卒已逾两千,轻重伤员亦不下两千人,整支部队伤亡过半。
不过攻打涂水防线的雍胄所部,伤亡近万人。
在东、西两路友军联络困难,一度断绝音讯的极端困境下,赵温死死钉在涂水防线,牵制了益州郡叛军四万人,固守涂水防线,不令军心崩溃,就战略而言已然是大功一件。
刘辩阅览完战报,抬眼再次看向下方侍立的那个年轻府掾,目光微凝。
此刻,他终于明白为何初见时觉得此人作扮如此眼熟了,这不就是那位“锦帆贼”吗?
贾琮特意派甘宁前来报捷,显然有栽培提拔之意。
然而,此时的甘宁,年仅十八,尚未加冠,不过是个粗通文墨、性情桀骜的年轻人,远未具备日后“二分天下”的战略眼光和格局。
眼下的甘宁,更像是个行事冲动、追求特立独行的“鬼火少年”。
这样的刺头,自然需要好好敲打一番。
虽不知历史上的甘宁是缘何骤然蜕变,钻研诸子百家之说,甚至靠着学问进入仕途,自计掾一路升迁至蜀郡郡丞。
但若想震慑住这样一个崇尚武力的少年,最有效的方法,莫过于以绝对的力量将其彻底压制!
刘辩抚摸着下巴,看向甘宁的眼神中略带着几分玩味,看向下方侍立的甘宁,带着几分恶趣味的心思,道:“传骁骑将军吕奉先,中垒营校尉赵子龙,游击营军司马张文远至云台阁。”
(4034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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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1:刘宠,广汉人,刘璋时为成都令。
《华阳国志》:刘宠,字世信,绵竹人也。出自孤微,以明《公羊春秋》上计阙下,见除成都令,政教明肃。时诸县多难治,乃换宠为郫令,又换郪、安汉,皆垂绩。还在成都,迁牂柯太守。初乘一马之官,布衣疏食,俭以为教。居郡九年,乘之而还,吏人为之立铭。王商、陈实,当世贵士,皆与为友。
《华阳国志》:大姓恣纵,诸赵倚公,故多犯法。濮阳太守赵子真父子强横,宠治其罪,莫不震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