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两百四十七章 忧虑
第两百四十七章 忧虑 (第1/2页)“男孩!男孩!肯定是个男孩!”鲍德温斩钉截铁地说道,他兴奋不已,在宗主教希拉克略的房间里踱来踱去,高昂着头,挥舞着手臂,跺着脚。
上次他和猴子似的窜来窜去,还是在塞萨尔被证实确实与他有血缘关系的时候,希拉克略正想要说一些什么,就又被他打断了。
“我可以去塞浦路斯吗?”他问道,随后他又对自己摇了摇头,远征在即,回应了他呼召的骑士们正在陆续赶到亚拉萨路,他的厅堂中宾客济济,街道与屋舍中更是拥挤着无数期待着建功立业,为天主效力的勇武之人,作为亚拉萨路的国王,十字军的统帅,圣墓的守护者,他连一时半刻的闲暇时间都抽不出来。
别说是从亚拉萨路跑到塞浦路斯去,就连走出圣十字堡,对他来说,也是希望渺茫。
“那么,我们该如何为他庆贺呢?举办一场宴会吗?还是连续的弥撒?”他兴致勃勃地说道,随后他又仿佛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高兴起来。“对了,我的衣箱里还有好十来件紫色丝袍呢。”这是之前他们出兵援救了拜占庭帝国的皇帝曼努埃尔一世后,皇帝所承诺的酬劳中的一部分。
公主安娜在出嫁的时候,除了塞浦路斯之外,几乎没有像样的嫁妆,鲍德温就拿出了其中的一半,充进了嫁妆里,但塞萨尔在平息了塞浦路斯的叛乱后,又把它作为贡赋返还给了鲍德温。
只是鲍德温也不是那种贪图享受的人,他将其中的绝大部分分给了他麾下的臣属和骑士们,但紫色的丝袍虽然珍贵,却不是那么容易出手的。
所以鲍德温这边还有十多件,“把它们都拿到塞浦路斯去,叫他们拿着这些丝绸为那个孩子布置一个紫色的房间……”
“等等。”希拉克略不得不打断他,“我想你知道紫室的含义?”
“不可以吗?”无论如何,塞萨尔的第一段婚姻,他与拜占庭帝国的公主安娜所有仪式是完成了的。
依照拜占庭帝国的法律,他已经是科穆宁家族中的一员,王室的一份子,鲍德温理所应当的觉得他的孩子有诞生于紫室的资格。
“这个孩子的敌人够多了,”希拉克略没好声气地说道,“你就别为他招祸了。”
鲍德温失望的叹了口气,“确实,孩子在出生的时候太脆弱了。”他搓着手,“那么我可以把我小时候用过的银摇篮送过去给他睡吗?”
希拉克略只觉得额头的血管跳得就像是头受惊的野鹿,“你是不是还打算在他的洗礼仪式上抱着他说,将来他会拥有亚拉萨路呢?”
鲍德温还真想,但他一看宗主教那铁青的脸色就知道这时候绝对不可以火上浇油,“好吧,好吧,但我们不能就当作什么事儿都没发生吧,至少……可以举办一场比武大赛?我想让所有人都知道塞萨尔有孩子了——这个孩子不但是他的也是我的,老师,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我明白。”希拉克略迅速地回答说,“但如果你不想让别人以为这又是一桩尤瑟王般的风流韵事,最好不要表现的这么兴奋。”
鲍德温的房中之事,一向就是他、希拉克略以及塞萨尔尽量去避免提起的事情,同时,也是为了鲍德温的荣誉不被玷污,王位不受动摇,这个问题从未进行过最后的确证。
所以对于外人来说,鲍德温是否还能有婚姻和孩子,都在两可之间。
虽然塞萨尔和鲍西亚一直待在塞浦路斯,但鲍德温也曾数次造访这对新人——他若是对这个孩子表现的过于关切,确实会有一些流言蜚语传出来。
要知道,尤瑟王正是听信了巫师的预言,他与康沃尔公爵的妻子将会有一个儿子,而这个儿子将会成为一个强大、英明而又睿智的君主。
为此,他在巫师梅林的帮助下,伪装成公爵与公爵夫人共度了三天的时光。
这件事件被公爵知晓后,公爵悍然起兵反叛,最终不敌尤瑟王被斩下了头颅。公爵夫人伊格莱因后来虽然以未亡人的身份嫁给了尤瑟王,成为了他的王后,但因为两个人的孩子亚瑟诞生于这桩婚姻之前,依然是不被承认的私生子。
为此他并没有如同所有的王储那样,在国王的城堡中长大,而是被寄养到了一个忠心的骑士家中,他虽然也接受了系统的骑士训练和教育,但在拔出石中剑之前,他也确实只是一个寂寂无名的小人物——并没有人和他说他是尤瑟王的儿子。
而这段身世导致了,即便他拔出了石中剑,被尤瑟王接回城堡,成为王储,乃至最后即位后,依然是他光辉形象中不可遮掩与抹除的一个黑点。
希拉克略的话或许不太好听,却让鲍德温的神色彻底从喜悦变做了沉郁。
他知道有很多人不喜欢塞萨尔,塞萨尔对他的影响力太大,妨碍了他们接近他,迷惑他,操控他,而且塞萨尔为人正直,品行高尚,意志又一直相当坚定,凡是心怀恶念的人,就无法在他的注视下横行无忌,肆意妄为。
鲍德温丝毫不怀疑塞萨尔将来的孩子也会如他一样,有着无可挑剔的德行,而那些人会乐于看到亚拉萨路有着这么一位继承人吗?
到那时候,阴谋家们是不会吝于使用任何手段的,毕竟,无论是在法兰克,在塞浦路斯,或者是在亚拉萨路,一个私生子若是能够登上王位,就代表着千百桩以婚姻为缔结方式的盟约遭到了亵渎和破坏。
他更不可能让自己的兄弟和朋友遭受这样的羞辱。
“您说的对。老师,”他垂头丧气地问道,“但我真的什么都不能做吗?”
“祝贺还是可以的,而且你也不用去塞浦路斯。再过两天塞萨尔就要回来了,你可以亲自去祝贺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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鲍西亚倒下去的时候,在场的人无不骇然变色。
塞萨尔的第一桩婚事中所发生的惨剧,每个人都记忆犹新,甚至在整个蜜月期间,他们都在提心吊胆,辗转反侧,不知道何时何地又会有什么阴谋毫无预警地爆发出来。
如今已经过去了好几个月,四处风平浪静,一派安然,人们的警惕心也就慢慢地松弛了下来——直至此刻。
他们所能想到的第一个词,就是投毒。
这场宴会中,当然也邀请了塞浦路斯的修士和教士们,当即就两个教士冲了上去为鲍西亚检查和治疗,塞浦路斯的大主教更是一把摘掉了碍事的高帽子,俯身在鲍西亚的身边,双手合十,为她喃喃祈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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