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托比的决心

第2章 托比的决心 (第2/2页)

远远望去，沙棘镇的巨石砖墙在烈日下泛着灰褐色的光泽，墙面上深浅不一的凹痕与焦黑痕迹纵横交错，像是饱经沧桑的老者脸上的皱纹。墙垛间，手持弓弩的卫兵警惕地注视着来人，直到看见帕里家族的旗帜，才放下戒备。
　　
　　“比想象中要大些。“林宇眯起眼睛，望向镇内墙内错落的土坯房屋与偶尔闪过的人影。托比咽了咽口水，握紧腰间的剑——这里的人口与守军规模、防御措施，确实远超绿水镇，墙上斑驳的箭孔与修补痕迹，也昭示着此地经历过无数次残酷战斗。
　　
　　城门缓缓开启，带着铁锈味的吱呀声中，一位满脸络腮胡的中年人阔步走出。他左眼下方横亘着一道狰狞的疤痕，如同闪电将眉毛一分为二，反而让那双深褐色的眼眸显得更加锐利而深邃。“卡尔。“他声如洪钟，粗糙的手掌重重拍在自己的胸口上，震得皮甲发出轻响，看来是这边的礼仪，“曾经是拉格纳将军的亲兵，现在是这个镇子的镇长。“
　　
　　托比注意到卡尔腰间的战斧和长剑——两柄武器缺口密布，却仍泛着寒芒，握柄缠着磨损严重的皮革，末端还系着一缕褪色的红布条。“年纪大了就来到这个镇子定居，训练民兵。谁知道三年前，那个该死的贵族协防官带着精锐逃了，害得城镇大门被攻破，老镇长也被兽人的流矢射死。“卡尔啐了口唾沫，伤疤随着面部肌肉的抖动扭曲，“我率领民兵团坚守阵地，三日三夜未曾合眼，最终以滚油和石块将那些绿皮怪物击退。从那以后，镇里人就把这担子硬塞给我了。“他咧嘴一笑，露出几颗缺了角的牙齿，“不过放心，只要我还活着，沙棘镇就不会再次陷落。“
　　
　　自我介绍的时候，卡尔对罗德格外的感兴趣，布满老茧的手掌重重拍在对方的铠甲上，震得重铠发出清脆声响，两人相视大笑，空气中弥漫着相见恨晚的豪迈。林宇望着这一幕，目光扫过镇长腰间两把布满缺口的武器，残缺的锋刃上暗红的锈迹不知浸染过多少兽人的鲜血，心底不由升起一股敬意——这样一位在战火硝烟中历练而出的老兵，其风采远超任何璀璨的勋章，令人由衷信服。
　　
　　来到镇议事厅，“真没想到，这年头还能碰上你们这样的支援队伍！“卡尔灌了一大口酒，酒液顺着虬结的胡须滴落，在粗布衣襟上晕开深色痕迹，“前几年那些来协防的贵族，不是带着私兵躲在后方捞好处，就是见势不妙脚底抹油。哪像你们……“他的目光扫过林宇身后形态各异的士兵：秘箭手兜帽遮面身背强弓，瘦高的身形明显是精灵族；元素们比较散漫，水火两种元素互相离得远远的，待在土元素两侧；还有几十个牛头人战士正在城墙下打磨巨斧，低沉的交谈声如同闷雷，而且经过互相介绍队伍中竟然存在五位英雄。
　　
　　“这些兵看着……不太像贵族私兵。“卡尔摩挲着下巴，疤痕随着嘴角的笑意扭曲，“倒像一群凑到一起的佣兵。“
　　
　　林宇笑着摇头：“您倒是看得透彻。“他想起曾与丽拉雅探讨此事，灯神当时指尖在半空描画着魔法影像，说出口的话很是神棍：“新势力崛起时，总会吸引各路英杰。他们不为封地或金银，只为心中的信念汇聚。“事实也的确如此——不算留守后方的同伴，此次随他前来的，竟有托比、罗德等四位法则英雄。要知道，往常来协防的小贵族，若非自身具备英雄实力，麾下能有一位英雄坐镇就已实属难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