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7章 迎春姐弟,尤氏姐妹
第287章 迎春姐弟,尤氏姐妹 (第2/2页)吩咐完贾琮,袁易目光转向童氏、洪义,肃然道:“你二人既被派来此处,伺候琮哥儿,便是你们的差事。需得尽心竭力,不可怠慢疏忽。琮哥儿年纪小,你们要多加看顾引导。差事办得好,府里自然记着你们的好处,自有赏赐提拔。若是偷奸耍滑,可是不轻饶的!”
他的这番话,以及冷峻的眼神与语气,让童氏与洪义心头一凛。
童氏躬身应道:“郡公爷放心,奴婢定当竭尽全力,伺候好琮哥儿,不敢懈怠!”
那半大小子洪义也学着母亲的样子,瓮声瓮气地应了一声:“是,郡公爷!”
袁易不再多言,又看了贾琮一眼,便转身离开了这小院。
贾琮与程嬷嬷等人恭送至院门。
望着袁易远去的背影,贾琮想起方才关于读书的训诫,小小的心灵之中,似乎对未来的日子,有了些模糊的期盼与规划。
……
……
袁易离了贾琮的小院,脚下不停,依然沿着青石小径,朝着后院更深处行去。
府邸后门附近,有一处小巧的一进院落,此乃元春为尤老娘并尤二姐、尤三姐安排的居所。这所小院的南边,另有一所规模稍大、二进格局的院落,则是尤氏的住处。
这般安排,倒也合情合理。元春意在庇护尤氏这落魄寡妇,至于素无往来的尤家母女,能给个安身之所已是仁至义尽,自然无需过分优渥。
今日上午匆忙搬入后,尤家母女三人并跟来的下人,已大致将行李归置妥当,小院简单洒扫过,倒也干净齐整,勉强有了个家的模样。
此刻,堂屋之内,尤氏正与尤老娘、尤二姐、尤三姐叙话。
尤氏神色间带着忧郁不安,尤老娘则强打精神,说着些宽慰的话,尤二姐低眉顺眼,静静听着,尤三姐一双灵动的眸子不时打量着这陌生的新环境。
忽然,袁易迈步走了进来。
屋内四人皆是一惊,忙不迭起身相迎。
“给郡公爷请安。”尤氏领着尤老娘并两个妹妹,敛衽行礼。
袁易微微颔首,于堂中上首的椅子上坐了。目光扫过眼前四人,尤氏憔悴,尤老娘面带谄媚,尤二姐温婉垂首,尤三姐则带着少女的好奇,抬眼打量着他。
尤老娘见机得快,推了推身旁的尤二姐,低声道:“二丫头,快给郡公爷斟茶。”
尤二姐俏脸微红,依言上前,从旁边几上取过茶壶,纤纤玉手执壶,为袁易斟了一盏热茶,动作轻柔,声音细若蚊呐:“郡公爷请用茶。”
她正值青春妙龄,容貌姣好,体态风流,更兼言语温柔,举止和顺,低眉颔首间,有一股我见犹怜的风致。
尤三姐比二姐小了两岁,虽也生得标致,尚是少女情态,比姐姐多了几分大胆与灵动。
她打量着眼前传说中的皇子郡公,见他虽未着官服,只一身家常缎袍,却掩不住英挺之气,端坐那里,神色平和,就自有不怒自威的仪度,心下不由暗忖:“这位爷,瞧着倒不像那种纨绔子弟……挺英武,也挺威严的!”
而袁易此刻心里,除了感叹尤二姐、尤三姐确如原著所写那般美貌,也在想着,因他的出现,这个红楼世界的贾珍、贾蓉都早早遭祸,还很青春的尤二姐,并未因这对父子而不洁,连贾琏都遭了祸,她自然也不会再成为贾琏的二房,尤三姐则更没有不洁。
袁易接过茶盏,并未就饮,只置于手边,开口道:“我此番过来,是告知你们一事。适才,那鲁科多鲁大人来府上见了我。”
闻得“鲁科多鲁大人”几字,尤家母女四人神色顿时一紧。
袁易继续道:“他当面与我说了,此前种种,皆属误会。他承诺,往后不会再为难你们尤家。至于尤家所欠‘罪产’,他认定你们此前退还之物,已足额抵数,无须再行追缴。此事,便到此为止了。”
此言一出,尤氏与尤老娘顿时喜出望外,如同卸下了千斤重担!尤老娘连连道:“多谢郡公爷替我们周全!此恩此德,没齿难忘!”
尤氏也跟着道谢。
袁易摆了摆手,神色淡然:“既如此,关于鲁大人此前与你们家的那些瓜葛,无论是威逼还是利诱,你们也需守口如瓶,不得再向旁人提及半句。此事,便让它随风去了吧。”
尤氏知道其中利害,忙应道:“罪妇明白,不敢在外胡言乱语,给郡公爷和府上添麻烦。”
事情交代清楚,袁易也未多留,略坐片刻,起身离去。
尤氏母女四人恭恭敬敬将他送至院门外,望着他身影消失,方才转回。
回到屋内,方才的欣喜渐渐沉淀,尤氏忍不住叹了口气,幽幽道:“眼前的麻烦虽是解决了,可……可往后呢?老娘,两位妹妹,连我如今都是仰人鼻息,寄居在这府里。长远看来,终究不是个了局啊……”
尤老娘那双历经世故的眼睛眯了眯,沉吟半晌。她见此刻屋内并无外人,压低了声音,对尤氏道:“我的儿,你这话说的是。咱们娘儿几个,总得有个长远的倚靠才是。”
她的目光在尤二姐与尤三姐脸上扫过,最终定在尤氏面上:“若是……若是你二妹妹,或者三妹妹,将来能有福分,成了郡公爷的房里人……那咱们在此长长久久地住下去,不仅名正言顺,也有坚实的倚仗了不是?”
尤老娘是个有算计的,今日才刚搬进这郡公府,方才见了袁易一面,观其气度,思其权势,便已迅速地在心中拨响了这如意算盘。
尤氏听罢继母这番话,先是微微一怔,随即垂下眼帘,心中默默思量起来。这念头虽有些突兀,却也未必不是一条出路。二妹温柔,三妹伶俐,若真能得郡公爷青眼,于她们自身是条好归宿,于尤家,于自己这孤苦无依的姐姐,又何尝不是找到了一个稳固的靠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