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77 抱骨而食,妄谈道德
0377 抱骨而食,妄谈道德 (第1/2页)人总会有各种各样的烦恼,哪怕是韦氏兄弟这种出身顶级士族的优秀族人也不例外,只是他们面对的烦恼与普通人或许会有一些差异。
韦斌虽已年过三十,但却仍然没有成婚,长兄为父的韦陟对此也是忧心不已。这么说或许有些可笑,顶级士族子弟居然娶不到老婆?
但这就是事实,因为能够进入他们家门、成为正妻的女子,必然也是与他们门当户对的家族。而类似的家族家中若有适龄女子的话,又会愁嫁?
韦斌少年丧父,人生黄金期的青年时代又一直闭门不出、离群索居,这就使得他在相同阶层内的年轻才俊中竞争力有所削减,不是类似家世女子的婚配首选。
而且他们兄弟又是韦安石晚年得子,即便是有出嫁的姑母、长姊等等亲属,如今这些人也都已垂垂老矣,又或早已经与世长辞,在这些中表亲戚当中也很难再找到年龄相近的同辈人结婚。
“如今吏部人事混乱,广平公虽然名重一时,但官吏、选人各执一端,凭广平公一人也难平息众怨。张燕公淡出时局数载,今又骤加考课之任。其应变有力、刚柔兼济,有故事为证,当此时取代广平公而出掌吏部也是大有可能。”
韦陟对时局也有几分自己的心得体悟,他能清楚感知到宋璟对于当下选司诸事的无力掌控,之前贡士、选人们哗闹南省就是最好的证明。而在当下的时局中,能够代替宋璟来收拾这一棘手局面的,除了张说之外更无第二人选。
“当此时节,正是重整旗鼓、恢复旧势的好机会。这张宗之身为张燕公的长孙,且已盛名入事,正应趁此交游结好时流中坚,以壮声势。结果其人却罔顾良机,竟然直欲作弄商贾末事,也着实可笑!”
韦陟讲到这里便长叹一声道:“关中水土,我祖宗作业如许年代,若真地有余力,岂容此徒掘得?往年觉得他清声时誉不俗,想必有出众之处,而今观之,庸才也!不审大体、不识轻重,自以为是、舍本逐末。”
“但就算他不是为的相谋时势而来,塔陂那坡岭既荒且废,他既有意访买,卖给他又何妨?今阿兄以欲造浮图而拒之,来日不造,不遗之话柄?”
韦斌自知家里从来也没有要在塔陂那闲地造佛寺的打算,那地方也已经荒废多年,如果不是张岱今天登门来问起,他都已经忘了家里还有这样一片闲地。
“即便荒废,也未必要卖他。我家自有维持家计之道,不需售卖祖业以谋生。祖宗既然将此传下,未来自有得用之时。何必为了本身并不急需的些许钱帛,去削薄祖荫遗泽?若此地来年能有大作业,却于我兄弟之手舍出,后代子孙也要笑我兄弟愚蠢!”
韦陟思想很传统,先人传承下来的宅地产业,他哪怕烂在手里也不愿售卖出去,这就是真实老钱的底气。
“我倒是对张宗之那一番构计颇感兴趣,反正那坡岭只是荒废着,要不要试上一试?”
韦斌闻言后便又饶有兴致的说道,他对一些新事物也有一定的好奇心。
韦陟却摇头道:“一耕一织,乃是先人延传至今的生计本业,唯专心于此才能长保家势荣盛不衰。其他诸类杂业皆是贪心作祟,纵然一时能有所得,也绝非长久之计,使人穷其奸谋、极尽牟利,久则恶欲满怀、道德沦丧。”
他家良田无数、桑林成荫,只凭耕织所得便足以满足家用所需、并且还能积累下丰厚的储蓄,自然不需要仰求别业牟利,内心里对于那些钻营别计、不将心思用在正事上的人也是颇有鄙夷的。
韦斌闻听此言,便也不敢再继续这一话题。而韦陟在顿了一顿之后,才又说道:“况且此处荒岭,还是要留待张宗之来问。”
“阿兄都已经那么拒绝他了,他怎还回来?”
韦斌闻言自是一愣,一脸好奇的问道。
韦陟却笑了起来:“凡有所谋,又怎么会事事顺遂呢?若张宗之因此而却步,那此事于其而言也不过寻常一事而已,即便将此荒岭舍之,不谓大恩。唯其费尽心机、苦苦求索,再笑予之,才能使其长存感恩。他想求我园业,就要看他有多大的诚意、使多大的心力!”
“这些人事智慧,阿兄比我钻研得透彻深刻得多啊!”
韦斌在听完韦陟的解释后,又忍不住长叹一声道,对于兄长的人事智慧越发钦佩。
“再如何智慧,终究难免受制庸人啊!薛王家女子虽然不是良配,但若无更优之选,也只能退求其次了,总不能让你继续正室无人、家事荒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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