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0章 暗流涌动
第160章 暗流涌动 (第2/2页)同一时刻,百里外的云梦山被浓云笼罩。
苏婉儿裹着件打满补丁的粗布短打,混在天剑宗外围弟子中,听着他们嚼舌根。
"听说掌门要关山门?"
"嘘!"年长的弟子压低声音,"我昨日见掌门和两个穿皮裘的漠北人在演武场说话,那刀鞘上的狼头纹,和前年袭边的敌兵一模一样!"
苏婉儿攥紧腰间的短刀——那是林风送她的玄铁匕首,此刻正贴着她的掌心发烫。
她假装蹲下身系鞋带,余光扫过天剑宗山门:门楣上的"天剑"二字被新漆盖了半层,露出底下模糊的"漠"字痕迹——显然是匆忙掩盖。
"三日后关山门?"她突然插话,"关山门做什么?"
那弟子警惕地打量她:"你谁啊?"
"散修,"苏婉儿拍了拍背上的破剑,"听说天剑宗收外门,来碰碰运气。"她摸出块碎银塞过去,"兄弟行个方便?"
弟子捏着银子,脸色缓和:"关山门是为......为迎贵客。"他凑近压低声音,"我听杂役说,贵客带了五千精兵,要从后山过。"
苏婉儿的指甲掐进掌心。
五千精兵过云梦山,那正是直插乾元腹地的路线!
她道了谢,转身往林子里走,走到无人处,从怀中摸出火折子——三长两短的暗号,是给亲卫的信号。
"这一夜,天剑宗必须换主。"她望着山顶若隐若现的灯火,将短刀在掌心转了个花,刀锋划破寒夜,"云无涯,你选错了主子。"
与此同时,京城太庙的偏殿里,楚瑶正握着酒盏,目光扫过席间七位大臣。
烛火在她发间的珍珠步摇上流转,映得她眼尾的泪痣像颗朱砂。"诸位可还记得,先皇在时,每年今日都会带孤来太庙?"她指尖轻抚案上的青铜酒爵,"先皇说,这爵里盛的不是酒,是乾元的江山。"
"公主殿下,"礼部侍郎陈矩捻着胡须,"林大人的新政虽好,可......"
"陈大人当年中举,靠的可是先皇开的恩科。"楚瑶突然打断他,"若没有恩科,您这寒门出身的,怕是连会试的门槛都摸不着。"她举起酒盏,"乾元要的是能做事的官,不是能背《礼记》的官——难道陈大人想让后世学子,再像您当年那样,跪在相府门前求举荐?"
陈矩的手颤了颤。
他想起当年在相府外跪了三日,膝盖上的旧伤至今阴雨天还疼。
他猛地起身,酒盏重重搁在案上:"臣愿听林大人调遣!"
殿外的更夫敲过三更,楚瑶望着陈矩泛红的眼眶,轻轻笑了。
她知道,这一笑,足够让更多动摇的大臣在明日早朝时,站到林风那一边。
而在江南灵隐寺的大雄宝殿里,青冥子正将一卷羊皮纸拍在案上。
烛火照亮纸上的狼头印信,照得满堂长老倒吸冷气。"这是天剑宗云无涯与敌国签的契约,"他声音如钟,"敌国许他金山银山,换他放五千精兵过云梦山!"
"无耻!"华山派大长老拍案而起,"云无涯这是卖江湖!"
"青冥子,"嵩山派掌门皱眉,"你说这些,有何凭证?"
"凭证?"青冥子扯下左袖,露出臂上狰狞刀疤,"十年前我在漠北救过个敌国商人,他临终前给了我这个——"他摸出块青铜虎牌,"敌国细作的信物。
云无涯的契约上,就盖着这虎牌的印!"
殿中一片哗然。
原本沉默的衡山派长老突然起身:"我等江湖人,虽不管朝堂事,可敌国犯境,谁能独善?"他朝青冥子一抱拳,"我衡山派,听林大人差遣!"
青冥子望着陆续起身的各派掌门,眼底泛起热意。
他知道,江湖这盘散沙,终于要聚成铁了。
当第一缕晨光漫过宫墙时,林风正在帅府演武场舞枪。
银枪破风,带起满地霜花。
他刚收枪,暗卫便从影中现身:"大人,边关急报。"
急报上的字迹被血浸透,林风的瞳孔骤然收缩——李靖所率的雁门关守军昨夜遭袭,伤亡过半。
最让他寒心的,是战报末尾的备注:"袭击者所穿甲胄,为乾元禁军制式。"
他攥紧急报,指节发白。
窗外的雪越下越大,模糊了远处的宫阙。
他知道,这不过是个开始——周元庆的手,终究还是伸到了边关。
"备马。"他对暗卫道,"去御书房。"
玄铁虎符在他腰间发烫,烫得他心口发疼。
他望着漫天风雪,突然想起昨夜柳如烟说的话:"他们想趁你疲于外战时动手。"
现在,该是他动手的时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