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7章 哑巴酿酒师忘了配方
第437章 哑巴酿酒师忘了配方 (第1/2页)那股焦渴如同一只无形的手,扼住了酒坊主人的喉咙。
他踉跄着想去舀水,目光却被墙角一只蒙尘的陶瓮吸住。
那是祖母留下的,据说里面封存着“哑冬”酒的秘方,一种能让最严酷的冬天都沉默失语的烈酒。
他从未信过,可今天,那股源自血脉深处的渴望,让他鬼使神差地撬开了泥封。
里面没有秘方,只有一把干枯的酒曲和一行模糊的刻字:“……须以融雪之水为魂。”
融雪之水。
他像是得了神谕,丢下酒坊,独自一人走进了村人视作禁区的高山。
山巅积雪终年不化,冷硬如铁。
他用一整天的时间,以体温融化了怀里的一捧雪,小心翼翼地盛在皮囊里带下山。
那水清冽刺骨,带着一股仿佛来自亘古的寂静。
他将雪水煮沸,冲入那把死寂的酒曲,封坛,然后守着炉火,开始了漫长的等待。
七日后,开坛。
没有预想中的醇香,只有一股混杂着土腥和苦涩的浊气扑面而来。
酒液浑浊不堪,像一坛失败的药渣。
他所有的期望都碎了,颓然坐倒在地。
就在这时,一个衣衫褴褛的流浪少女不知何时出现在门口,她盯着那坛浊酒,喉头滚动。
他自暴自弃地舀了一碗递过去。
少女捧着碗,只喝了一小口,便停住了,眼神空洞地喃喃自语:“这味道……像我妈哭的时候。”
酒坊主人浑身一震。
像哭的时候?
他试图去回想自己母亲哭泣的模样,却骇然发现,脑海中一片空白。
别说哭泣的模样,就连母亲的脸,他都记不起来了。
一种比酿出劣酒更深沉的恐惧攫住了他。
他像是疯了一样,举起木槌砸碎了那只祖传的陶瓮,掀翻了灶台,将所有酿酒的器具付之一炬。
火光中,他仿佛看到无数张模糊的脸在哭泣。
从那天起,他再不酿酒,只在废墟上支起一口锅,日日熬煮寡淡的米粥。
而那个夜晚,村里所有人都做了一个相同的梦,梦见一个沉默的女子站在自家门口,一言不发,只递来一杯漾着月光的清水。
璇玑阁,谢昭华的院中落叶已没过脚踝。
她已多日不曾开口,也不再用笔墨与人交流,只是静坐。
一名新入门的年轻弟子忧心忡忡,生怕师长这般枯坐会走火入魔。
他想起古籍中记载的一种秘法,便趁着夜色,悄悄在谢昭华的窗下埋了一面光亮的铜镜,调整好角度,想借着月光反射,窥探屋内的动静。
他提心吊胆地守了三日。
第三日夜里,他再去查看,却见那铜镜表面不再光亮,而是爬满了斑驳的绿锈。
月光下,那些锈迹竟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操控着,蜿蜒扭曲,勾勒出两个清晰的字:“别看。”那弟子吓得魂飞魄散,连滚带爬地挖出铜镜,用符火烧成了灰烬也不敢再多看一眼。
当晚,紧闭的房门“吱呀”一声开了。
谢昭华走了出来,她面无表情,径直走到院中的那口古井旁。
她从袖中取出一个小瓷瓶,将一勺晶莹剔透的蜂蜜缓缓倒入井中。
井水水面泛起一圈圈金色的涟漪,原本清晰的倒影瞬间扭曲、旋转,片刻之后,一张模糊而又熟悉的少女面容浮现出来,正是姜璃。
谢昭华静静凝视了三息,那面容便如水雾般散去。
她没有流露任何情绪,转身回屋,仿佛只是出来浇灌了一株沉默的植物。
千里之外的官道驿站,张阿妹裹着破旧的羊皮袄,正小口啃着干粮。
驿丞的怒喝声穿透了薄薄的墙壁:“昨日送往北境的加急军情,为何迟到了整整一个时辰?耽误了军机,你项上人头担待得起吗!”一个年轻差役的声音在发抖:“大人,小的路上……路上遇见一个问路的老妇人,衣衫单薄,看起来快冻僵了,就……就多说了几句话……”
张阿妹停下了咀嚼的动作。
她默默起身,走进驿站大堂。
那年轻差役正跪在地上,驿丞高举着斥责的文书,准备上报。
张阿妹一言不发地走过去,从差役颤抖的手中拿过那个用火漆封口的卷轴,随手塞进了自己鼓鼓囊囊的包袱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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