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民国血包这回不供养家人了
第70章 民国血包这回不供养家人了 (第2/2页)“这些披着男人皮的东西就会拿男女之事叽叽歪歪,天天风花雪月,怎么不敢把枪口对准侵略者?一群懦夫!”
丁萱像个战斗楷模,以“周冲”的笔名,拿起笔和他们对撕。
反正她没什么好害怕的,撕开这些虚伪的面孔,虽然得罪人,但是她开心!
千金难买老子乐意!
就算成了文坛公敌,姐也不怕!
丁萱在文坛上撕得腥风血雨,时间也一天天地飞快过去。
她怼人直接拿刀捅人心窝,对方写一篇,丁萱一晚上赶十篇,还投不同的地方。
这样的战斗力让丁萱得了一个“疯子”的称呼。
几年下来,丁萱战绩辉煌,已经没有人敢和她对喷。
他们私底下怀疑“周冲”不是一个人,而是一个组织,是一群人聚集在一起。
也不怪这些人怀疑,实在是丁萱太高产,能同时喷很多人。
而且她写的稿子质量好,文言文、白话文,她都擅长。
有时候对方说自己喝了洋墨水,以文明人自居,丁萱直接用英文喷人。
毕竟除了中文之外,姐也略懂一些洋文!
系统看到丁萱舌战群雄,担心她哪天被人套了麻袋。
丁萱却满不在乎。
“他们找的是‘周冲’,和我丁萱有什么关系?我怕什么?”
系统唯唯诺诺。
其实它很想问一句:你要是不怕,为什么大学聘请你当讲师,一个月给500大洋,你一直不肯去?
系统不敢问,怕挨打。
丁萱的稿费很多,根本花不完。
她让傀儡把大洋送去红色革命区,还送了很多磺胺和盘尼西林过去。
星星之火,可以燎原。
她也要当这燎原大火中的一簇小火苗!
空闲下来,丁萱瞄了一眼丁家。
曾经那个天真烂漫的丁蔷,在大舞厅熏陶了几年,如今已经大变模样,化上了烟熏妆和浓艳的口红。
她离20岁还差三个月,明明年纪不大,身上却已经有了一股风尘气和难以言喻的疲惫。
“妈,自行车多贵啊!家里已经有了一辆,为什么还要买?”
因为熬夜多,外加抽烟,丁蔷原本清脆的声音变成了沙哑的烟嗓。
她穿着艳丽的旗袍,头发烫成了最时兴的大卷,看着比实际年龄要成熟好几岁。
丁蔷进舞厅的前两年,赚得还不错。
可随着丁松上高中,丁柏和丁桦上初中,丁莎上小学,家里的开支骤然增加,她挣的钱就不够花了。
弟弟妹妹们哭着要上学要念书,丁妈和丁奶奶也说家用不够。
丁蔷能怎么办?
为了养活他们,她终于变成了自己曾经最唾弃的那一类人。
来舞厅寻欢作乐的男人,都是喜新厌旧的。
丁蔷现在的行情比不得年轻小姑娘,傍的老板虽然大方,可偶尔也会嫌弃她没之前娇嫩。
这事儿她跟家里讲了不止一次,要节省一点。
可他们好像没长耳朵,根本没把丁蔷的话放在心里,这叫她既愤怒又无力。
“那辆自行车旧了,小桦骑旧车去学校,会被人笑话的。”
丁妈不以为然。
“笑话?他想要新车,自己挣钱去买啊!”
“他们几个,每个月都要看电影喝咖啡吃蛋糕,我怎么养得起?我不是人吗?我不是你亲生的吗?”
“你怎么不心疼心疼我?我还不到20岁,已经掉了两个孩子,我也是人,也会累的!”
丁蔷歇斯底里地喊着。
“小声些,这难道是什么光彩的事情?”
丁奶奶吓了一跳,连忙站起来走到窗边,把窗子关上。
看到丁妈和丁奶奶脸上的不赞同,还有小妹丁莎眼里一闪而过的嫌弃,丁蔷无比心酸。
她们那是什么眼神?
她们嫌她脏?
一时间,丁蔷心灰意冷,吃了饭倒头睡了一天一夜。
刚醒来,她就听到二弟和三弟在蛐蛐,说二姐怎么还不去舞厅?是不是被有钱男人甩了?
“妈,我不管,大哥上了大学,我也要念大学!”
“妈,二姐供了大哥,不能不管我们!”
丁柏和丁桦生怕丁蔷甩手不干。
到时候他们指望谁?难道指望大哥?
“好好好,都念大学!你们最近要乖一些,要顺着她,知道吗?”
丁妈小声叮嘱。
这些话全部被丁蔷听到了耳朵里。
原来他们真的把她当成了银行,之前的那一点点“亲情”,也只是为了从她这里薅钱。
丁蔷突然想到了大姐丁萱。
是不是大姐一早就知道家里打算趴她身上吸血,所以她才跑了?
宁可在外面饿死穷死,也比被家人算计死要好?
丁蔷心里有了主意。
她装了几日,说自己认识了一个新老板,很大方,还死了原配。
这下,家里人高兴得不行。
晚上他们一起喝了点儿小酒庆祝。
等大家晕过去,丁蔷叫人,把这个家里自己添置的东西全部折价卖了。
之后,她拎着一只皮箱走了。
丁蔷的确认识了个北方的老板,这回准备跟他回去。
她好歹还有一些良心,把丁妈存的大洋留了下来。
对白眼狼,丁萱没什么良心。
她让傀儡把丁妈和丁奶奶在旮旯角落里藏的积蓄、首饰和小黄鱼全都偷走了。
等一家人醒过来,看到空荡荡的家,连一把椅子一只碗都没有剩下,所有人都惊呆了。
丁妈和丁奶奶连忙翻找自己的私房钱,什么都没剩下。
丁奶奶一着急,腿一伸,直挺挺地倒在地上。
丁妈倒是想救婆婆,奈何没钱。
等老人醒过来,人偏瘫了,一边说话一边流口水。
上大学的丁松被弟弟们喊了回来。
三兄弟去了大舞厅找二姐,被告知她傍了个大款,跟着人家走了。
“天杀的老二啊!这是不给我们留活路啊!”
“她怎么这么没良心,家里白养她了!”
丁妈哭,丁奶奶哭,丁莎也哭。
丁松几个倒是很想把二姐找回来,奈何根本不知道她去了北方哪里。
家里一个铜板都没有,吃饭都是找邻居借的钱。
丁妈没辙,一想到老家还有田地和房子,每年都有一些租金,她决定回去卖地卖房。
结果等她回了老家,被告知丁萱前几天回来一趟,把这些东西都卖了。
这下丁妈彻底傻眼了。
怎么办?
上头有个偏瘫的婆婆,下面还有几个念书的孩子。
她这些年就是照顾家里做做饭,根本没有生存技能。
回海市,一大家子的吃喝拉撒她去哪儿挣?
难道真的要去浆洗衣服?夏天手指泡得发白,冬天手指冻成红萝卜?
丁妈打了个寒颤。
“老三已经18岁了,他是长兄,应该担负起养家的重任。”
“毕竟老二14岁就出来挣钱了,这回也该他负责!他是丁家的长子,有这个责任。”
丁妈努力说服自己。
她才刚刚四十,这些年没做过什么粗重的活,保养得很好。
再说能生出丁萱和丁蔷这样漂亮的女儿,丁妈本身就长得十分标致。
她没去海市,而是遇到了一个能说会道的商人,跟着人走了。
丁家人在海市等啊等啊,等了大半个月,丁松终于意识到,妈妈不回来了。
她和二姐一样,跑了。
看到躺在床上动弹不得的奶奶,还有弟弟妹妹们,丁松的大学梦彻底破碎。
他辍学后带着丁柏加入了帮会。
兄弟俩都念过书,算是帮会里少有的文化人,一开始很吃香。
后来在一次抢地盘的械斗中,丁松被人打断一条腿,丁柏被捅瞎了一只眼睛。
帮会不养闲人,成了废人的两兄弟很快被赶了出来。
“哥,怎么办?”
丁柏脸色惨白,他们以后怎么生活?
丁松沉着脸,没两天,把最小的弟弟妹妹卖了。
丁柏见大哥变成这样,生怕他卖了自己,吓得连夜跑路。
丁松也走了,坐了下南洋的船,丢下丁奶奶躺床上没人照顾,被活活饿死。
抗战爆发后,丁萱以笔为剑,以墨为锋,痛斥侵略者,号召国民万众一心,携手反抗侵略。
这样硬刚的态度,叫“周冲”上了敌人的悬赏名单。
不过一直到战争结束,“周冲”依旧活跃在文坛上。
内战时期,丁萱依旧旗帜鲜明地站位,是出了名的不怕死,骨头硬,叫秃子党头疼不已。
只等亲眼见证了开国大典这历史性的一幕,丁萱满足了,选择离开。
走之前,她看了一下丁家人的下场。
丁妈被商人骗回家后才发现这男人有老婆。
她成了家里的仆人,白天有干不完的活,晚上还要被欺负。
后来丁妈得了一场病,男人不肯出钱,把她赶出家门,叫她冻死在外头。
丁蔷跟的老板一心想要个儿子,奈何她之前伤了身体,一直没能生出来。
后来老板逃难,把丁蔷丢在路上,她最后死在了炮火里。
丁松下南洋挣钱,误入黑心工厂,在里面打了十年工,苦得要命,还得了血吸虫病,死的时候肚子老大。
丁柏当了黑狗子(警察),成了侵略者的走狗,在一次交战中被打死。
至于丁桦和丁莎兄妹,辗转进了戏班子。
丁桦年纪大,学唱戏晚了一点,丁莎倒是有副好嗓子,成了小角儿。
只可惜在混乱年代,戏子是下九流。
两人经历了很多苦难,好歹活到了新时代,却一身病痛,还落下了病根。
“周冲”的突然消失,成了一大谜团。
大部分人都怀疑是秃子党暗杀了这位知名的爱国作家。
这事儿众说纷纭,成了建国后的一大悬案。
多年后,丁萱的文章被选入语文教材。
每当老师们讲到这里,都会义愤填膺,痛骂秃子党,这到后来已经成了一种传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