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6章 你这也叫诗?(求月票)
第296章 你这也叫诗?(求月票) (第2/2页)“有朝一日天晴了。”
话音刚落,李世民的脸色骤然一变,周遭众人也都愣住了。
方才第一句还算雅致,怎么这一句突然画风大变?
直白得像市井俚语,哪里有半分诗味?
不等众人反应,温禾已朗声道出最后两句:
“使扫帚的使扫帚,使锹的使锹。”
念罢,他大手一拍,笑得格外爽朗,仿佛对自己这“诗作”满意极了。
现场一片死寂,连落雪的声音都听得见。
片刻后,唯有温柔脆生生的声音响起:“阿兄作的好,使扫帚的使扫帚,使锹的使锹!”
她是真心觉得有趣,这诗里说的,不就是雪停后扫雪的景象吗?
四小只张了张嘴,一时间竟不知该说什么。
这……这也能叫诗?
李承乾皱着眉,像在解一道难题。
李泰张着嘴,半天没合上。
李恪忍着笑,眼底却满是促狭。
李佑直接凑到温禾身边,小声问:“先生,这真是诗?”
李世民的脸,红一阵白一阵,像是被人兜头泼了盆冷水。
他算是看明白了,这竖子哪是在作诗,分明是在故意捣乱!
虽然这也是他的本意,想让温禾抄一篇后世的诗,来压一压那些士族士子。
没想到温禾捣乱是捣乱了,可却和他的意思截然相反。
“你这竖子!”李世民指着温禾,没好气的质问道。
“这也叫诗?怕是连街头卖唱的都比你文雅些!”
“陛下此言差矣。”
温禾一本正经地拱手。
“诗者,言志也,雪停了要扫雪,这是实情,为何不能入诗?难道只有‘琼楼玉宇’才算诗,寻常人家的扫帚铁锹,就登不得台面?”
这话一出,倒让几位老臣陷入了沉思。
房玄龄抚须笑道:“温县子这话,倒有几分道理,诗本就该不拘一格,能写出真情实景,便是好的。”
长孙无垢也笑着摇头:“亏你想得出来,这般诗,怕是前无古人了。”
李丽质似懂非懂,却觉得有趣,拉着温柔的手念叨:“使扫帚的使扫帚,使锹的使锹……阿兄,下次下雪,我也要去扫雪!”
温禾笑得更欢了,心里却暗道:‘这可是中唐“打油诗”的鼻祖张打油的名作,与“江山一笼统,井上黑窟窿”齐名,今日拿出来,也算让这些盛唐名士开开眼界了。’
士族众人先是一怔,随即忍俊不禁。
方才竟还如临大敌般紧张,如今看来,这温禾即便早慧,终究是个孩子,怎比得上在场苦读十数年的士子?
先前那两首诗,怕真是陛下为他造势了。
“你你你,退下吧。”
李世民没好气地摆了摆手,看温禾的眼神里满是恨铁不成钢。
恰在此时,前方人群忽然爆发出一阵喝彩,声浪滚滚,压过了落雪的簌簌声。
“发生何事了?”
有人好奇发问。
片刻后,便有内侍匆匆来报:“是陕县士人上官仪,作了一首赞梅诗,引得众人叫好!”
说罢,便朗声吟诵起来。
诗句刚落,周围便响起一片赞叹。
或许是方才温禾那首打油诗太过接地气,衬得这首诗愈发雅致,字句间透着梅花的清傲风骨,确实算得上佳作。
李世民没好气地瞪了温禾一眼:“你听听,这才叫诗作!”
“二郎莫要苛责他了。”
长孙无垢掩嘴轻笑,伸手护在温禾身前。
“嘉颖还是个孩子,何必与士子们相较。”
李世民无奈叹气,不再理会温禾,转而细细回味上官仪的诗,眉头却微微蹙起。
这诗虽好,却少了几分锋芒,倒像是特意写给士族看的。
正思忖间,前方忽然传来一声桀骜的冷笑:“游韶所作之诗,写尽梅花风骨,不知尔等可有能与之相比的佳作?”
李世民闻声蹙眉,这语气里的挑衅太过明显。
“听着像是新晋的监察御史马周?”人群中有人低语。
“马周?”
温禾一愣,这声音粗哑带着锐气,可不像是马周那沉稳的语调。
而且以马周的性子,断不会去拍上官仪的马屁。
“这卢少游竟借着上官游韶的诗为难寒门士子,可耻!”
又有人愤愤不平地骂了一句。
李世民身后的卢氏老者脸色骤变,立刻反驳:“自古以来,文坛之道便是博弈!诗作之事虽属风雅,却也能决出高低,如何能说可耻?”
他这是明着为自家人站台,话语里的傲慢,让周围寒门士子敢怒不敢言。
李世民面色沉了沉,迈步向前。
护卫连忙开路,围观人群见状纷纷退让,让出一条通路来。
温禾紧随其后,待视线开阔,眼前的一幕顿时让他眉头紧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