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8、离京!山神庙!盐枭!
258、离京!山神庙!盐枭! (第1/2页)李粮多名字取得好,粮多,对古代百姓乃至权贵来说,都是很纯朴的愿望。
奈何给他取名的老爹,忘记一件很关键的事情。
没给他取一个足够贱的小名,诸如狗剩、铁蛋,又诸如寄奴、阿瞒、彘儿这样的,因排名第二,直接取了个二郎的小名。
名字往往和现实相反,小名越贱,孩子越好养活。
大名叫富贵的,不一定真富贵,名字叫粮多的,九成九米缸能饿死老鼠。
幸好,李粮多有个好姐夫。
这个姐夫,最近好像发大财了,救济他二两银子,还跟他说,年后给他介绍份好活儿。
李粮多也不知这个姐夫靠不靠谱,不过姐夫现在挣大钱了,说的话肯定是对的。
等过了这个年,便到那什么苏大人的封邑干活去。
当然,姐夫吹牛自己当了官,李粮多是一百个不信。
自古以来,哪有贱籍铁匠当官的道理!
最近米价越来越高,都涨到一两银子一石。
李粮多琢磨着日后粮价说不得会越来越高,一大早便提了个布袋,怀揣姐夫给的二两银子,有些忐忑的朝宝丰粮铺走去,打算买几斗粗粮,再去买些年货,剩下的钱得存起来,以备不时之需。
刚走近粮铺,他心中顿时一个嘎噔。
只见粮铺之外,有几个身穿蓝袍,腰胯直刀,凶神恶煞的锦衣卫力士守着。
见李粮多过来,锦衣卫恶狠狠的朝李粮多盯来。
李粮多瞬间腿脚发软,想转身走人,但腿不听话。
两锦衣卫见李粮多竟敢不走,脸色一沉的朝李粮多走来:“干什么的!”
李粮多冷汗都冒出来了,慌忙的结结巴巴解释:“回大人……小人……小人是到粮铺买粮的。”
“买粮?”其中一个锦衣卫冷笑一声,“买粮做什么?家里几口人?要买多少粮?”
李粮多无语。
买粮肯定要来吃啊!
他正要说话,另外一个锦衣卫已经不耐烦的说道:“跟他说这么多做什么!”
“我看这家伙九成是作奸犯科的地痞流氓,要不然就是朝廷通缉的要犯,带回衙门审问便是!”
李粮多一听,脸色瞬间惨白!
带回锦衣卫衙门?
但不等他喊冤,两个锦衣卫便直接架着他就走!
“冤枉啊!冤枉啊!大人!”李粮多这才反应过来,急忙鬼哭狼嚎的呼喊起来!
围观百姓,还有其他想买粮的百姓,见此情形,吓得一声不敢吭!
李粮多惨叫着被拖出人群,到了一条小巷之中。
正当李粮多以为这次定要死在锦衣卫大狱之中,两个锦衣卫突然松开手,阴冷的瞪了他一眼:“记住!”
“以后别去宝丰、利福的粮铺买粮,否则饶不了你!”
李粮多傻眼看着两个锦衣卫大步离去!
这是怎么回事?
不许到宝丰、利福的粮铺买粮?
李粮多懵逼,旁边突然传来一把熟悉的声音:“李二哥?你站在这里作甚?”
李粮多回头一看,原来是住自己隔壁的王大眼,他还有点慌神的随口回了句:“没……没事!”
王大眼狐疑看了看李粮多,又看到李粮多提着的布袋,连忙说道:“不与你说了,咱还要到粮铺买米呢。”
“最近米价涨得越来越高,你也赶紧买米回去,说不得明日又得涨了!”
买米?
李粮多顿时回过神来,急忙攥住王大眼:“千万不要去宝丰、利福的粮铺买米!”
王大眼懵逼:“咋了?他们家的米掺的沙子又多了?”
李粮多吸了口气,脸色惊惧,心有余悸的道:“俺也不知掺了多少沙子!”
“俺刚去宝丰粮铺买米,给锦衣卫的大人给抓了!”
“他警告俺不准到这两家粮铺买粮!”
王大眼……
李粮多平时和他的关系还算不错,哥俩相称,这等事情,定不可能胡说八道。
他连问问道:“不准去宝丰和利福,那去哪里?”
李粮多想了想,有点不确定的道:“去其他粮铺应该可以吧?”
“嗯……我们先在外面看看,看有没有锦衣卫守着!”
他倒也不傻!
同样的剧情,在全城十几家宝丰、利福的粮铺上演。
前来买米的百姓,别说心里有鬼,便是没鬼也不敢过去!
凶神恶煞的锦衣卫,也不说在查什么,当然也没人敢问锦衣卫在查什么,反正拿着一张张画像,时不时对着靠近粮铺的人对照比划,吓人得很。
不但买米的人不敢靠过去,路经的行人都绕着走!
……
上中所,从属六所中排名第一。
上中所千户钱进,从权柄来说,确实压过排在第四的上左所千户文延年。
钱进气势汹汹的杀到上左所,黑沉着脸看着文延年,毫不客气的质问:“文千户,你这是什么意思?”
文延年愕然的看着钱进:“钱千户此话怎讲?”
钱进重重哼了一声:“文千户何必揣着明白装糊涂!”
“本官直说了,上左所为何把利福粮行和宝丰粮行的铺子给围了?”
文延年恍然大悟:“原来钱千户是为此事而来!”
他略微一顿,解释说道:“本官收到消息,有山匪潜入京城,意图购置米粮运回山寨,因此命人严查购粮的可疑人员……”
他话没说完,钱进便冷笑的打断他的话:“你当本官是傻子?”
“别的粮铺不查,只查宝丰、利福?”
钱进重重哼了一声:“明人不说暗话,你把人撤回来,给本官一个面子,本官亦当此事从未发生,若不然……”
文延年也打断他的话,冷笑道:“这是钱千户先不给我上左所面子!”
钱进顿时一愣,想不到文延年竟如此硬气。
他只能按耐怒火:“本官何时不给上左所面子?”
文延年不紧不慢的喝了口茶水,随后慢悠悠的道:“所有人都知道,苏百户乃上左所出身。”
“苏百户降尊纡贵的给俩白户递上帖子,区区黔首之辈,竟狂悖如斯,仗势欺上,这不是不给上左所的面子?”
他似笑非笑的看着钱进:“难道钱千户不觉得,应该给这等不知天高地厚之徒一个深刻教训?”
钱进眼中厉色闪过,冷冷说道:“文千户这是执意替那苏陌出头?”
“别以为本官奈何不得你!”
“你应知晓,能在京城做这粮食买卖的是什么人!本官奈何不得你,有的是人奈何得了你!”
文延年脸色顿时微微一变。
钱进跟着又冷然道:“本官这是先礼而后兵!”
“若阁下仍执迷不悟,下次来的,怕且就不是本官了!”
文延年将茶水一饮而尽,茶盏重重顿在案上,面无表情的道了一句:“来人,送客!”
钱进目瞪口呆。
最后只能狠狠瞪了文延年一样,悻悻离去!
名义上,上中所,从属六所排名第一,压上左所一头。
但六所各自独立,文延年不给他面子,硬要和他这上中所千户对着干,钱进还真拿文延年没多少办法。
文延年冷笑看了看钱进背影。
在他眼中,钱进已是个死人!
身为锦衣卫千户,陛下之鹰犬,却去充当门阀世家、朝廷权贵的马前卒。
此乃取死之道!
没人较真便罢,一但有人较真,而且还有能力和胆魄,将此事递到紫薇殿去,钱进岂有活命之理!
苏陌正好便是这样的人。
利福、宝丰粮行背后,四个世家,外加两个四品大臣,还有诸如钱进这样的干系,对普通人来说,确实强大得无可撼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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