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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5章(上):智慧的传承

第105章(上):智慧的传承 (第2/2页)

金戈的拳头在身侧无声地攥紧,指关节因极度用力而发出细微的“咯咯”声,皮肤下的青筋如虬龙般暴起。一股冰冷的怒意混合着山岳般沉重的责任感,在他胸腔里猛烈地翻腾、撞击!他绝不能让琳琳受到一丝一毫的伤害!他迎着兄长那几乎要洞穿人心的严厉目光,下颌线绷紧如刀锋,重重点头,声音从齿缝里挤出来:“明白!哥,你放心!”那“放心”二字,重若千钧。
  
  张牟不再多言,立刻转身,手机贴在耳边,一连串急促、精确、带着不容置疑权威的命令低吼而出,如同在无形的战场上调兵遣将。
  
  金戈则用力揽住黄琳不断颤抖的单薄肩膀,半扶半抱地将她带到客厅柔软的沙发坐下。他倒了一杯温水,小心地塞进她冰凉的手里,双手包裹住她冰冷的手指,声音放得异常低沉柔和,带着一种奇异的、能渗入骨髓的安抚力量:“别怕,琳琳,我在这里。哥已经在安排,整个城市的警察都在追捕那条毒蛇。我们不会有事,信我。”他掌心的温度透过她冰冷的皮肤,一点点传递过去,带着磐石般的坚定。
  
  黄琳像溺水的人终于抓住浮木,深深依偎进他宽阔坚实的怀抱,贪婪地汲取着他身上那股令人安心的、混合着淡淡汗味和阳光皂角的气息。过了许久,那深入骨髓的冰冷恐惧才如潮水般缓缓退去些许,但忧虑的阴霾依旧浓重地笼罩心头。她抬起头,眼眶泛着红,残留的泪光在睫毛上颤动,声音带着劫后余生的脆弱:“金戈……刚才在门口……那铃声……我真的以为……世界末日到了……”
  
  “我知道。”金戈将她搂得更紧,下巴轻轻抵着她柔软的发顶,声音沉缓而坚定,“我也怕。怕得要命。怕那扇门后面伸出的爪子会伤到你。”他深吸一口气,目光越过她的发顶,投向窗外那片被霓虹污染、却依旧暗流汹涌的都市夜色,语气陡然变得异常清晰、斩钉截铁,“但越是这样,我们越不能被他制造的恐惧吞噬!恐惧是毒蛇最好的饵料!我们得做点什么……做点能让我们自己站稳脚跟、让关心我们的人能看到光亮的事!”
  
  黄琳在他怀里抬起头,带着泪痕的眼眸里透出询问的光,像迷失在浓雾中寻找灯塔:“做什么?”
  
  金戈的目光缓缓移向书房虚掩的房门。那里,安静地躺着他父亲金银耗费半生心血整理、誊抄的,厚厚几大本纸张泛黄、边缘磨损的日记和家族资料。一个念头,如同穿透厚重铅云的第一缕金色晨曦,带着不可阻挡的力量,坚定地在他心中升起,照亮了阴霾。
  
  “写下来!”金戈的声音带着一种沉淀千年的力量,眼神灼灼发亮,仿佛点燃了两簇小小的火焰,“把我们两家的根脉,爸妈他们趟过的那些血火之路,他们骨头里刻着的信念,他们用命守护的东西……把那些真正能砸碎黑暗的硬骨头,都写下来!写成书!”
  
  黄琳微微一怔,随即,一股汹涌的热流冲散了眼底的迷惘和残余的恐惧。她明白了!这不仅仅是一本书!这是在风雨如晦、豺狼窥伺的悬崖边缘,竖起的一座灯塔!一场用文字进行的、沉默却震耳欲聋的抗争!一个将灵魂锚定在磐石上的仪式!
  
  “好!”她用力点头,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眼神里的怯懦如冰雪消融,一种崭新的、破土而出的勇气熠熠生辉,“我们一起写!把爸爸那些浸着血泪的日记,妈妈在煤油灯下讲了一遍又一遍的故事……还有我们自己的……都写进去!”她的声音不大,却异常清晰,带着玉石相击的脆响。
  
  书房温暖的灯光,如同一个柔和的结界,将窗外沉沉的夜色和潜藏的危机暂时隔绝。宽大的书桌上,厚重的家族资料和泛黄的日记本铺展开来,像一片承载着时光重量的古老战场。空气中弥漫着旧纸张特有的、混合着淡淡樟脑丸气息和岁月尘埃的独特味道,厚重而令人心安。
  
  两人并肩坐下,肩膀轻轻相抵,汲取着彼此的体温和力量。金戈小心翼翼地翻开父亲金银那本最陈旧、磨损最严重的硬皮日记本。纸张已经脆弱发黄,边缘卷曲,墨迹也因岁月而微微晕染开。他的指尖带着近乎虔诚的温柔,抚过那些力透纸背、棱角分明的字迹。
  
  “看这里……”金戈的声音低沉而平缓,带着一种奇异的穿透力,仿佛在诵读古老的经文,“七六年冬,大雪封山,断粮三日……父携余与妹,掘冻土寻草根,十指皆裂,血染冻土……妹啼饥号寒不止,父解破袄裹妹,自以单衣蔽体,于寒风中挺立如松,曰:‘冻饿可忍,志气不可夺。金家儿郎,脊梁宁折不弯!’……”他念得很慢,每一个字都像带着冰棱的重量和灼热的温度,沉甸甸地砸在书房的空气里。
  
  黄琳静静地听着,泪水无声地蓄满了眼眶,模糊了视线。她能想象那个酷寒的冬天,一个父亲如何用单薄的血肉之躯为儿女撑起一片不被风雪压垮的天空。她默默地从自己带来的一个褪色的蓝印花布包里,取出一本同样古旧、用棉线仔细装订过的册子,纸张更薄,字迹是娟秀而略显稚嫩的小楷。
  
  “这是我妈……年轻时抄的诗集。”黄琳的声音很轻,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哽咽,指尖同样轻柔地抚过那些娟秀的字迹,“里面夹着她写的……很多小记。你看这段……”她翻到一页,指给金戈看,“‘六九年,春荒,家无隔夜粮。母日织布至三更,眼红如炭,指裂渗血。换得糙米半升,熬得薄粥一碗,尽予吾与幼弟。母倚门望吾等食,笑若春风,自饮水充饥。吾幼不知其苦,今思之,泪如泉涌。母之坚韧,春风化雨,润吾心田。’”
  
  两人沉浸在父辈用血泪书写的生命印记里,笔尖在稿纸上沙沙作响,如同蚕食桑叶,又像春雨润物。金戈的笔触刚劲有力,勾勒着父辈在时代狂澜中挺立的脊梁;黄琳的字迹则清婉细腻,描绘着母亲们在苦难夹缝里绽放的、如幽兰般的坚韧与温柔。书房里弥漫着一种肃穆而温暖的力量,仿佛有无形的英魂在纸页间低语,将他们被恐惧撕扯的心一点点缝合、加固。
  
  窗外的夜色愈发浓重,吞噬了远处最后一点都市的喧嚣霓虹。小区里异常安静,只有昏黄的路灯在茂密的凤凰木枝叶间投下摇曳不定、如同鬼爪般的阴影。书房明亮的灯光,成了这片巨大黑暗里一个孤岛般的光源。
  
  就在金戈刚写完父亲在牛棚里借着月光偷偷写下“真理不灭”四个字的情景时——
  
  “叮咚!”
  
  一声清脆的电子提示音,突兀地、毫无征兆地在他放在桌角的笔记本电脑里响起!声音不大,却像一根冰冷的针,瞬间刺破了书房里沉浸而温暖的气氛!
  
  两人同时一震!笔尖在稿纸上划出突兀的墨痕。
  
  金戈的心猛地往下一沉,一股寒意顺着脊椎急速爬升。他皱紧眉头,带着十二万分的警惕,移动鼠标,点开了邮箱。
  
  发件人一栏,赫然是几个毫无意义的乱码字母组合。邮件主题,空无一字。正文,只有短短两行字,却像淬了剧毒的冰锥,狠狠扎进他的眼底:
  
  金老师,书写得真感人…
  
  可惜,很快要变成遗作了。
  
  没有落款。只有一片死寂的空白,仿佛一张咧开的、无声狞笑的嘴。
  
  金戈全身的血液仿佛瞬间冻结!一股冰冷的麻痹感从指尖迅速蔓延至全身!他猛地抬头看向黄琳,她的脸也在同一时间失去了所有血色,惊惧如同实质的冰水,漫过她清澈的眼眸。
  
  “怎么了?”黄琳的声音带着无法抑制的颤抖。
  
  金戈没有说话,只是猛地站起,动作带着一种近乎粗暴的急切,几步冲到巨大的落地窗前,“唰”地一声,用力扯开了厚重的遮光窗帘!
  
  窗外,沉沉的夜色如同浓稠的墨汁泼洒下来。楼下,那棵虬枝盘曲的古老凤凰木,巨大的树冠在黑暗中伸展,投下大片浓重、摇曳、深不见底的阴影。就在那片阴影最浓郁、最不为人所察的核心深处——
  
  一点猩红的光,突兀地亮着!
  
  微弱,却无比刺眼!像黑暗中一只缓缓睁开的、带着无尽恶意的独眼!那一点猩红,在浓得化不开的黑暗里,极其缓慢地,明灭了一次。
  
  它无声地亮着,如同毒蛇在草丛中锁定了猎物时,那冰冷而专注的凝视。一股更深的、粘稠如实质的寒意,瞬间攫住了金戈的心脏,让他几乎无法呼吸。那猩红的光点,像烧红的烙铁,烫在他骤然收缩的瞳孔深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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