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二章 我弟弟可真会玩儿(求月票!)
第一百三十二章 我弟弟可真会玩儿(求月票!) (第2/2页)说罢,他看向喜妹,问道:“你婉懿姐姐骑马送你回来,看到朱雀大街感觉怎么样?”
喜妹什么时候都笑的好甜美,点头道:“人好多,比青州城多多了,比济州府的人也多许多。朱雀街那么宽,还有好多西胡番人,还有昆仑奴。”
李为舟笑着问李德隆道:“大伯、大伯娘可还习惯?”
李德隆觉得不好说,道:“繁华自是繁华百倍,可天气不如咱青州。”
郭氏哈哈笑道:“爹,人家一听咱们从北地青州府来的,都说是苦寒之地来的穷咔咔,人看起来也粗黑些。你还瞧不上京城的天气?”
李德隆哼哼道:“湿叽叽的,一点也不爽利。”
李为舟倒是能理解,笑道:“那你老再受一年苦,明年过完年,我来接你。”
罗氏吃惊道:“他三叔,明年一大家子还回去呀?”
李为舟乐道:“那倒也不必,我已经让婉懿姑娘去寻大宅子了,三进院带东西跨院的那种,到时候大嫂可以留京里安生度日,相夫教子。”
李长平闻言登时一甩手不悦道:“这叫什么话!”
罗氏竟也点头道:“是没这个道理,一家子要回就一起回。”
李为舟笑了,这就是他喜欢李家的缘由。
或多有小心思,但大是大非上,一家人始终站在一起。
他道:“明年再说,还早呢。”
伸了个懒腰,见周月娘回来了,笑道:“回头别人还要给你送诰命来。”
没白让岳丈大人在家做苦力!
周月娘倒是平静,只抿嘴笑了笑,看着曹氏道:“一家人又团圆了,上回你们走时临时闭关,错过了,一直心里不安呢。”
曹氏喜欢的不得了,招呼道:“好孩子,自家人别说这样的话。走,咱们娘儿几个去里面说体己话,让他们老爷们儿们好好嘀咕嘀咕京城的好玩意儿。”
周月娘笑着跟上去了,她特别认同丈夫的一句话,人活在世上,可千万别自己骗自己,自己把自己端架子上,那样活的最傻,自找苦吃。
武宗强者是跃过龙门了,可没把七情六欲给跃掉,没把人性给跃掉,所以该怎么过日子就怎么过日子,该怎么跟亲人相处,就怎么跟亲人相处。
这种感觉,是很好。
等妇人们都撤了,连喜妹都被李环、李瑞两个侄子拉去看他们在京城买的好玩意儿后,堂上就剩男人了。
李长安率先取笑李为舟道:“三郎,你和这位齐供奉怎么回事?还有四郎的师父……啧啧啧,你还真是不改本色啊。”
李为舟淡然道:“你们不懂,这叫贵妇险中求。二哥,你在京里有何进展?”
李长安乐呵道:“你交代的事,我能不用心?”说着从袖兜里拿出几页纸来,道:“神京繁盛,万国朝拜,生意火热的一塌糊涂。自然,衍生出来的金铺银楼也多。不过论金银交易的大户,当数官炉房。三郎,单珠宝市街就有二十六家信用卓著的炉房,我在单子上都列出来了,如聚丰、德顺、同元祥等。
此外,还有十三家颇有信誉的金银首饰、象牙珐琅门市。除此之外,朱雀街上也有八家。我一一都给你列出来了,你照着单子去找就是。当然,你是咱家的大爷,我肯定亲自带你去,还给你驾车。”
李为舟笑道:“不用你。我被人盯上不当紧,左右就待些时日,拍拍屁股就走了。二哥你被人盯上,他们真能绑了你,甚至累及家人孩子。单子给我就成,有这些单子,我就好办多了,谢了二哥。”
李长安乐道:“难得你还会客气……对了,城外庄子也相中了。京城地贵,且庄子大都被权贵们瓜分了,动辄都是几百年的祖业,一般没人卖。巧了,遇到一个败家子,祖业败的七七八八,我就从他手里接手了他家最后一个庄子,就是有些破旧,且地处偏僻,你且看,不行我再去找。”
李为舟满意道:“有就行,有就比没有强,就这个,走,咱们去定下来!”
一群老爷们儿其实没那么多话说,没那么肉麻,干脆出去边做事边说。
神京都城有什么底蕴不清楚,但想来不会简单,李为舟不敢随便落血眼虚影。
所以在城外买一座庄子,落个血眼虚影,方便应急应变时用……
……
“就差四郎了……”
李家爷们儿一起骑马走在京城大街上,很有气势的感觉,李长平觉得再多一人就更好了。
李长安则对李为舟道:“这神都金康城共有南北并列的十四条大街和东西平行的十一条大街,这些纵横交错的大街,将外郭城分作了一百单八个里坊,共同筑成了这煌煌百万巨城。”
李长安说着,不时还要与路过同他打招呼的人点头示意。
可见,他在这片已经混的有些如鱼得水了。
他性子奢遮爽利,为人义气,的确招人喜欢。
毫无疑问,将来能镇青州城的,李长安就是最好的人选。
等一路穿行至牙行,寻到田牙子,一行人就直接去了庄子。
距离西城门大约二十里处,还要拐几道弯,绕过别人家的庄子,最后在一个远离官道的破败庄子前停了下来。
大致看了看,感觉庄子快可以当义庄使了,李为舟居然很满意,在角落里悄然落了枚血眼虚影至一方枯井中……
见他满意,李德隆父子三人也不好说什么,此事就算定下来了。
打马折返时,一旦上了官道,速度就慢了下来。
因为到处是人……
李为舟也不急,问道:“大伯,齐王府和大将军府那边可有来往?”
李德隆摇头道:“还搞不清他们到底怎么回事,不着急。不过,经常送些节礼什么的。”
李为舟也不在意,笑道:“看小四自己,我们保持距离。”
李长安小声道:“三郎,魏王那边气焰冲天,王府供奉飞扬跋扈,城外常有血案。尤其是这月余来,愈发张扬。你救回了贵人,恐怕会被当成眼中钉肉中刺。最近小心为妙啊,向齐王府和大将军府靠近些,会不会更好些?”
李为舟摇头道:“他们蹦跶不久了。”
不管之前永平天子多不喜欢太子,但他能请动大司正来为小猴子看嗓子,而大司正还愿意来,就说明了一切。
今天看到皇后跟死了爹娘一样呆呆的坐在那,一言不发,也说明了事情发生了变化。
况且,魏王无子,这才是致命伤。
简单说了下后,李为舟提醒道:“不过二哥说的也在理,越是这种时候,越要防备狗急跳墙。我这次不在京城待太久,避避风头,半年后再来一回。”
李德隆即使再舍不得,也知道轻重,点头道:“对对。再者,如非必要,这几天最好不要轻易出城。”
李为舟笑着点了点头,道:“省得。”
忽地官道后面一阵骚动,来往行人自觉的避开一条通道,盖因身后一对轻骑丝毫不管前方道上有人与否,恣意狂飙着。
避之不及的不管人手还是车马,都被最前方的两骑用鞭子卷了丢到路边。
虽未伤人性命,可难免狼狈不堪,押送货物的车驾,更是将货物散了一地。
太嚣张了。
李为舟一行倒不用避让什么,本就靠着路边前行,李长安压低声音对李为舟道:“说谁谁到,这就是魏王府的人。瞧见了吧,京师重地啊,太猖狂!”
李为舟笑了笑,看着呼啸而过的三十余骑中,衣着光鲜华贵的一个年轻人,轻声道:“眼看起高楼,眼看宴宾客,眼看楼塌了。啧啧,这种做派,看似飞扬跋扈,实则何尝不是一种小家子气。
无需理会,走吧,回家吃饭!”
……
延福坊,李家客房。
听完冯碧梧细细讲了近一年来发生的点点滴滴,诸多在李为舟口中风轻云淡一笔带过的惊险和艰难,齐二娘怔怔的坐在那,久久不语。
冯碧梧见她这模样,就知齐二娘生了和她当初一样的心思,慵懒的倚在椅子上,笑道:“你可别自己瞧不上自己呢,李郎看着孤傲不羁,实则内心温柔多情,几回回说起你。你要是轻贱自己,怕是会伤他的心。再者,你一条竹叶青,毒的要命,也会矫情?”
“呸!”
齐二娘收敛了杂思,神色也恢复过来,咬牙道:“反正也不要名分,老娘就赖上了,只要他不嫌弃,谁爱笑谁就笑去!左右夫人不是苛虐之辈,我也不用受一点罪,理别人怎么想!”
她相貌不似冯碧梧那么冷艳,却天生一股风骚韵味,一颦一笑咬牙切齿间,都是泼辣的勾人劲儿。
冯碧梧好笑道:“啧啧啧,瞧你这股浪劲儿,不知道的,谁不以为你是千人骑万人跨的浪货?”
“放屁!”
齐二娘气愤骂道:“那是你!明明心狠手辣,偏穿的风骚,涂抹的妖艳,还有脸说我!我师父怕我早早被男人骗了身子,坏了习武道心,就给我下了虫蛊,要么跃过龙门,要么过了三十岁,不然哪个男人敢挨我?也就今年,蛊虫才算死了。”
冯碧梧好奇道:“我记得你今年,不到三十吧?”
齐二娘没好气翻白眼道:“又不是神仙,哪就精准到一岁不差?”
冯碧梧啧啧羡慕道:“都便宜那小子了,他才是真会玩儿……咳。”一时得意,说漏嘴了,心道要糟。
果然,齐二娘闻言美眸一下吊了起来,斜觑某人,眉飞色舞道:“哟~~大名鼎鼎的碧梧君,都能说出这样的浪话来了,看来我那好弟弟,确实是会玩儿!来来,咱们姊妹闺房里还害什么臊,说说看,他有多会玩儿?花房七十二式,洞玄三十六法,都玩儿过哪些呀?
叙绸缪、申缱绻、曝鳃鱼、麒麟角、蚕缠绵……咯咯咯,你挠我做什么?哈哈哈!莫非全都玩儿了个遍,哎哟,那我弟弟是会玩儿!回头咱们好姊妹一起服侍服侍他,还不让他飞到天上去?”
冯碧梧气的脸都红了,咬牙道:“你这不要脸的骚蹄子,真该让夫人瞧瞧你这般德性,看还让不让你进门。”
齐二娘还真就老实下来,坐在床榻边啧啧道:“夫人才不一般呢,女人最了解女人,是真大气,还是假大度,一个眼神就看得出来。也不知她小小年纪,哪来的这种胸怀,换我肯定做不到。嫁给这样一个宝贝,还不死死守着,谁敢来浪,我杀谁,看一眼都要剜眼珠子!”
冯碧梧知道齐二娘又在打趣她,懒得理会,问道:“东宫现在如何了?”
齐二娘摇头叹息道:“太子……依旧沉浸于声色犬马中,也难怪皇上偏心魏王。魏王虽然手段阴毒卑鄙,不择手段,但起码是个有野心的,这些年明里暗里不知道招揽了多少高手。太子也招揽人手,可尽招揽些漂亮女人。从了他的,就是锦衣玉食、荣华富贵,别说培元丹,破障丹都可以分几颗。咱们俩这样不肯软了骨头的,就派去苦寒之地,自生自灭。
着实没有出息,还生生把身子骨给玩儿垮了。若不是祖宗家法在,又有齐王府帮衬着,他早没戏了。不过,听说皇孙倒是聪慧过人,十分机敏,颇有圣君之姿。我看多半是真的,不然也不会遭此厄难。”
冯碧梧冷笑道:“魏王聪明反被聪明误,竟然敢在禁宫大内做这样的勾当,哪个天子能容他?连这等罪过都能饶过,下一次怕就不是皇孙遭殃,就轮到天子倒霉了。”
齐二娘笑道:“那也算是因祸得福了,魏王倒霉了,咱们也能轻省点。”
正说着话,忽地外面传来敲门声,喜妹大声道:“冯姐姐、二娘姐姐,吃饭啦!”
“欸,这就来!”
两人瞬时端庄起来。
彼此对视一眼,呵,女人!
……
皇城东,御刑司。
李长宁抱着一摞又一摞的公文,送到案前。
司徒晴月看的极快,一份寸许厚的公文,也不过扫几眼,批示数语,或者干脆直接圈个圈,打个叉,便算了账了。
积累了数月的公案,不过用了一个时辰,就差不多都解决了。
但,也不是没有问题。
她抽出放在一边的一个簿册,微微皱眉问李长宁道:“麟州府半年内死伤十二位山林使、四位执铜司隶,水司隶是二十四执银司隶中排名第八的高手,上月初九去的麟州,这会儿还没半点音信传回,司里就一直这么耽搁着?惊鸿谷那边有什么说法?”
李长宁道:“师父,之前这些调度差事都是黄道天黄大人在处置,黄司隶命丧魔教明王之手后,暂时无人接掌此任,都得等师父你回来处置。而且其他七位执金司隶,基本上都不在京。尚东海尚司隶去了草原东胡王帐,据说是代大司正给东胡大萨满送信。赵世龙赵司隶去了雪山……不过除了水司隶外,宁司隶也已经往麟州赶去。
惊鸿谷上报说,他们也派出了两位长老前去查看,不过这会儿还没有消息传回来。
师父,麟州与魔教总坛隔海相对,难道又是魔教起了变故?”
司徒晴月有些讶然的打量着她这位弟子,好奇道:“往日里问你十句话,你能回一句就不错了,除了练剑就是练剑。如今倒是开窍了?”
“……”
李长宁微微一滞后,坦然道:“是受了三哥的影响……”话既然都说到这了,他也不遮掩了,看着恩师道:“师父,你和弟子三哥……”
“弟子”二字上还刻意加了重音,似在提示自己敬重的恩师:辈分啊!!
司徒晴月却是呵了声,瞥了眼李长宁,道了声:“小家子气。”
但也没解释什么,她站起身道:“执银司隶和惊鸿谷长老怕是解决不了麟州难题,等我解决完其他事,亲自走一趟吧。”
李长宁请教道:“师父,连魔教法主都已经被师父所杀,麟州那边为何还会有如此大的动静?”
司徒晴月呵呵道:“是有人说什么闲话了吧?”
李长宁微微低头道:“的确如此,有人说法主多半没死。”
司徒晴月并不在意,她是亲眼看到法主死不瞑目,与其说是被杀死,不如说是被气死的。
她淡淡道:“若是法主没死,最高兴的怕是你三哥,他会和我一起,再将那魔贼再杀一遍!”
说罢,转过身,看向这个剑道天赋奇高的弟子,道:“回家团圆去吧,我要先去一趟洛州府。元剑山下来一位剑神,跑去上清宫拜山。没想到,上清宫又逼出一位还未坐化的老武神。八宗底蕴,还真是深不可测。
不过,还是要警告他们不可过界。”
她很清楚,不管萧逸辰也好、齐镇坤也罢,断臂之仇里都少不了李为舟一份。
为免两家做出什么失去理智的行为,她要亲自去警告一番。
她的份量或许未必够,但,御刑司代表着大司正,份量够了。
实在不行,提前斩杀一位,也未尝不可。
……
PS:又是一天万字更,拉了十年磨,还这么有激情,我也是佩服我自己。加油加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