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梭染尘道新途,七夕渊内藏暗机
第四十九章,梭染尘道新途,七夕渊内藏暗机 (第2/2页)淮河渡口的老郎中正在收拾药箱,忽见药杵上缠着的黑丝并未烧尽,反而顺着木纹爬进药罐,将一味“清心草”染成了墨色。他刚要惊呼,就见街上走过三个戴着斗笠的行人,斗笠下露出的手腕上,都有一圈淡淡的灰色印记——那是被蚀界浊气侵蚀的征兆,却比幽冥教徒的“渊”字更隐蔽。
“师父,这味药还能用吗?”药童怯生生地问。老郎中望着墨色的药草,突然想起三个月前沉渊阁闭馆那日,曾有个白衣人来买过“引魂花”,当时那人袖口闪过的符文,正与此刻药草上的纹路重合。
而在千里之外的皇城,钦天监监正夜观星象时,发现北斗第七星的光芒忽明忽暗,星轨旁多出一道从未见过的暗线,直指人间烟火最盛的城南市井。他匆匆写下密折,却在递出前,被窗缝里渗进的黑丝缠住了手腕——密折上的字迹,竟自动变成了“渊”字。
魏楠等人正沿着淮河而行,黄雪芸怀中的归墟碎片突然再次发烫,这一次,碎片映出的不再是星图,而是无数张凡人的脸:有卖花姑娘对着枯萎的杜鹃垂泪,有书生对着空白的书卷发呆,有商贩数着铜钱时眼中闪过一丝贪婪……这些细微的情绪,正被某种力量悄悄收集,顺着无形的丝线,流向人间深处的一座破庙。
“蚀界之主没被消灭。”徐沐儿指尖拂过碎片,“他把自己拆成了无数缕浊气,藏进了人心的缝隙里。”
苏璃双剑上的焚心火突然变得微弱:“赤狐族的预言说,蚀界最可怕的形态,是‘润物无声’。”
魏楠望着远处炊烟袅袅的城镇,掌心的紫金气竟泛起涟漪——那里的人间烟火中,混杂着一丝极淡的浊气,正随着柴米油盐的气息,渗入寻常巷陌。他突然想起仙尊残魂的话:“心正能镇之”,原来真正的战场,从不是地心渊的虚空,而是这万家灯火里的方寸人心。
破庙的蛛网后,一尊被香火熏黑的泥塑神像缓缓睁眼,神像底座刻着的“渊”字,正随着往来香客的祈愿,一点点变得鲜红。而神像手中握着的,正是那卷失窃的《焚心剑谱》,只是封面上的“焚心”二字,已被改成了“惑心”。
那尊泥塑神像的指尖,一滴浑浊的液珠正顺着《惑心剑谱》的封面滑落,所过之处,泛黄的纸页上渐渐浮现出新的字迹。不再是赤狐族凌厉的剑招心法,而是一行行扭曲的短句:“赠花不谢,必生怨怼;落笔不成,当起贪嗔;锱铢必较,方见本心……”
恰在此时,一个背着行囊的货郎走进破庙避雨,他望着神像底座的“渊”字,突然想起今早收账时多拿了卖花姑娘三文钱,此刻那三文钱在钱袋里竟变得滚烫,烫得他指尖发麻。货郎鬼使神差地从行囊里摸出半块干饼,刚要供奉,却见神像眼中闪过一丝绿光——他眼前突然浮现出妻子倚在门边盼他归家的模样,耳边竟响起低语:“若用这姑娘的花装点行囊,归乡时定能让她欢喜……”
货郎猛地惊醒,发现自己竟已攥着那半块干饼走出破庙,而钱袋里的三文钱,不知何时变成了三朵枯萎的杜鹃,花瓣上还沾着暗紫色的苔藓。
与此同时,皇城的青楼里,当红的苏小小正对着铜镜描眉,镜中突然映出《惑心剑谱》的残页,她画眉的笔锋陡然变得凌厉,眉梢竟多了一道与苏璃相似的朱砂痕。楼下传来书生的喝彩声,她望着镜中陌生的自己,突然将眉黛掷在地上——那眉黛滚到墙角,化作一缕黑烟,钻入一个醉醺醺的富家子弟袖中。
魏楠等人已抵达江南城,黄雪芸的归墟碎片忽明忽暗,映出城中各处的异常:绸缎庄的掌柜对着一匹染血的锦缎发笑,私塾先生用戒尺抽打学生时眼中闪过黑气,连街边玩耍的孩童,都在画着“渊”字的沙堆旁争吵不休。
“这些浊气在放大人心的恶念。”筠尘转动念珠,念珠上的金光比往日黯淡许多,“寻常人的心防本就薄弱,一旦被蛊惑,便会沦为蚀界的养料。”
苏璃突然指向城东的戏台,那里正演着《霸王别姬》,扮演虞姬的戏子手中的双剑,竟燃起了与她相似的火焰,只是那火焰泛着诡异的青黑色。“是伪狐火!”苏璃双剑出鞘,“他在用戏文里的悲情煽动怨气!”
戏台下的看客们浑然不觉,随着剧情悲泣时,眼角都渗出了与神像相似的黑泪。魏楠纵身跃上戏台,星纹剑斩断戏子的双剑,青黑火焰落地的瞬间,戏子突然瘫倒在地,眉心的“渊”字印记一闪而逝——竟是淮河渡口那个药童。
“他被浊气附身,却不自知。”徐沐儿扶住药童,指尖的银辉渗入他眉心,“《惑心剑谱》的可怕之处,是让受害者以为自己的恶念源于本心。”
药童悠悠转醒,茫然道:“我……我只是想来城里找师父,怎么会在这里?”他衣兜里露出半截竹简,正是沉渊阁废墟里消失的那片,上面新增的字迹赫然是:“七月初七,鹊桥会,人心碎,渊门开。”
魏楠望着天边渐圆的月亮,突然想起仙尊残魂的话:“蚀界最惧赤子之心。”他看向街角追逐蝴蝶的孩童,那孩子手中的风筝线,正缠着一缕未被浊气污染的阳光。
而这之中,恐怕…还隐藏着更大的“秘密”。
那孩童的风筝突然断线,飘飘荡荡落在一座宅院的墙头。墙内传来女子的啜泣声,一个老嬷嬷正将一件绣着并蒂莲的嫁衣扔进柴房:“小姐何必为那负心汉哭断肠?他在京城早已娶了高官之女,这嫁衣留着也是碍眼!”
嫁衣被扔进柴堆的刹那,丝线突然自行缠绕,绣着的并蒂莲竟化作两朵对峙的毒花,花瓣上的露珠滴落,在地面拼出“渊”字。而那断线的风筝落在嫁衣上,竹骨竟渗出黑丝,与嫁衣的丝线缠成一张细密的网——网中浮现出无数男女的面容,有背弃誓言的书生,有棒打鸳鸯的父母,有因嫉妒而下毒的姐妹……皆是七夕前后因情生恨之人。
魏楠拾起那截风筝线,指尖的紫金气与线上的阳光相融,竟映出一幅古老的星图:北斗第七星旁,原本空着的位置突然多出一颗暗星,星名处刻着“织女星”三个字,却被浊气侵蚀得模糊不清。
“蚀界之主在利用七夕的相思意。”云逸剑指星图,“鹊桥会本是人间至情的象征,他却想将其变成怨气的汇聚地。”
苏璃突然想起赤狐族的古籍记载:“上古时,织女的金梭能织出缚住浊气的‘情丝’,可千年前金梭突然失踪,有人说被仙尊封入了地心渊……”
话音未落,黄雪芸的归墟碎片突然冲天而起,在半空化作一面水镜。镜中映出破庙那尊神像的背面,竟刻着与金梭相似的纹路,而神像握着《惑心剑谱》的掌心,正嵌着半块梭形的金片——另一半,赫然在魏楠腰间的玉佩里,那是他自幼佩戴的饰物,此刻正与碎片共鸣,发出清越的鸣声。
“原来如此。”魏楠解下玉佩,金片与玉佩相合的瞬间,水镜中浮现出真相:千年前,仙尊并非将金梭封入地心渊,而是将其劈成两半,一半化作镇压蚀界的钥匙,另一半混入人间,借凡人的真情滋养,待时机成熟便能重铸金梭。
“他要的根本不是仙尊残魂,”徐沐儿望着水镜中逐渐清晰的金梭虚影,“而是用人间的碎心之痛,污染这半块金片,让重铸的金梭变成撕裂渊门的凶器!”
此时,街角的孩童正追着滚远的风筝跑,路过柴房时,突然指着墙内喊:“姐姐快看!你的嫁衣在发光!”柴房里的女子探出头,只见那件染满浊气的嫁衣上,竟有一缕金线正从并蒂莲的残骸中挣脱,朝着孩童手中的阳光飞去——那是未被污染的情丝,源自女子心中未灭的期盼。
魏楠握紧重铸的金梭雏形,望着天边愈发皎洁的月亮。七月初七的鹊桥,注定不是蚀界之门的开启处,而是人心真情与浊气的最终战场。而那些被《惑心剑谱》蛊惑的人,或许并非不可救药——就像那缕从绝望中挣脱的金线,真情只要未绝,便总能刺破黑暗。
本以为事情已然出现了转机,一切都在向好的方向发展。
但是,魏楠他们却始终都没有料到,那幕后之人,正在细密的织就一张比先前更大的罗马正在一步一步地等待着他们迈入其中,最后好一网打尽,坐收纳渔翁之地。
刹那间,只见在暗处…通过青铜镜和卜筮残片,在看到魏楠一行人正不知不觉的一步步深陷入这“圈套”之中,那邪渊阁女阁女,不由得朱唇轻俏,在看向身旁的几位得力侍从后不久…
紧接着,她便轻声笑道。
“金梭重铸之日,便是情丝断绝之时。”女阁女指尖轻抚青铜镜边缘的血色符文,镜中魏楠紧握金梭的身影渐渐被浊气缠绕,“他们以为护住了凡人的真情,却不知这金梭本就是把双刃剑——用得越勤,越会勾起持有者心底最深的执念。”
她身旁的侍从突然递上一枚龟甲,龟甲裂纹中渗出的黑丝正与《惑心剑谱》的字迹共鸣:“阁女,江南城已有百余人因情生怨,怨气凝成的‘锁心链’已能困住紫金色气。”
女阁女望着镜中那缕从嫁衣上挣脱的金线,突然嗤笑一声:“区区一丝未灭的期盼,也配与蚀界的浊气抗衡?传我令,让戏班改演《长恨歌》,再把那负心书生的‘喜帖’,送到柴房那位小姐手上。”
一枚绣着并蒂莲的香囊从她袖中滑落,香囊里的干花竟在落地瞬间化作无数细小的黑虫,顺着门缝钻入地底——它们正朝着魏楠等人的方向爬去,所过之处,连月光都染上了淡淡的灰翳。
“魏公子,你的金梭…真的不会被执念污染吗?”镜中突然浮现出徐沐儿担忧的面容,女阁女用指尖点了点镜面,那担忧便化作一缕黑气,缠上了魏楠腰间的玉佩。
面对这“突如其来”诡谲残局,还有其中暗藏着的“杀机”,魏楠一行人和他们的朋友伙伴,又是否能够及时反应,并依靠超强功法修为和聪明才智,打破这一“困局”?
而在这之中,伴随着机遇和挑战,又会有哪些未知谜团和重要线索呢?
接下来,就让我们拭目以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