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2章 香炉现世引真相逼问
第392章 香炉现世引真相逼问 (第1/2页)李宝的瞳孔在女孩探进头的瞬间微微收缩。
左耳垂那颗黑痣的位置,与他在法医报告里看到的李香梅尸体照片分毫不差——照片里李香梅被水泡得肿胀的耳垂上,同样有颗芝麻大小的黑痣。
他后槽牙轻轻咬住舌尖,遏制住脱口而出的疑问,余光却像根细针,牢牢扎在张安国脸上。
张安国的指节在檀木镇纸边缘泛出青白,原本搭在椅背上的右手猛地垂落,威士忌杯底磕在木桌上发出闷响。
他喉结滚动的声音比呼吸还重,盯着女孩的眼神像是被人攥住了心脏:"小芸,谱子在茶几第二层抽屉,去拿。"
"哦。"女孩应了一声,马尾辫在门框上扫过,转身时李宝瞥见她校服袖口沾着星点墨迹——和李香梅遗物里那本日记本上的蓝黑墨水渍,颜色一模一样。
书房里的空气突然稠得像浸了水的棉絮。
宋瑞安的手指在腰间警徽位置轻轻敲了两下,张远山则慢悠悠绕到张安国侧面,皮鞋尖点了点地上的阴影。
李宝摸出红布裹着的香炉,温度透过布料熨着掌心,这是他从阴阳眼画面里确认的线索:李香梅心口飘出的幽蓝萤火,正是钻进了这块红布里。
"三个月前,乾陵外城遗址被盗的三件镇灵器里,有一件是唐初袁天罡亲手铸造的引魂炉。"李宝把香炉放在桌上,红布掀开一角,露出青铜表面斑驳的云雷纹,"李香梅死的那晚,暴雨淹了护城河,她的尸体在桥墩下被捞起来时,左眼角的旧疤渗着血。
法医说,那是生前剧烈挣扎时指甲抠破的。"
张安国的目光黏在香炉上,喉结又滚了滚:"你...你想说什么?"
"她临死前给你打过三通电话。"李宝从口袋里摸出手机,调出通话记录截图推过去,"第一通说'我找到那东西了',第二通说'你骗我',第三通只有哭声。
半小时后,她出现在护城河堤,监控拍到她怀里抱着个红布包。"他指节叩了叩香炉,"现在这东西在我们手里,你猜红布包里是什么?"
张安国的右手悄悄往桌下缩,李宝注意到他手腕内侧有道新抓痕——和李香梅指甲缝里的皮肤组织DNA比对结果,就锁在宋瑞安的公文包里。
"引魂炉的作用,是引亡者执念入器。"李宝压低声音,像在说什么忌讳的秘密,"阴阳先生说,若死者冤屈未申,炉身会发热。"他捏了捏香炉,"从局里拿出来时,它冰得像块铁。
刚才在楼梯口,突然热得烫人。"
张安国的额头沁出细汗,顺着鬓角滑进衣领。
他抓起威士忌灌了一口,却呛得剧烈咳嗽,酒瓶砸在桌上溅出琥珀色酒液:"你...你唬我!"
"张总记性不好?"张远山突然插话,声音像生锈的刀片刮过玻璃,"十天前你找大师算过,说李香梅的怨气要在头七后凝成形。
今天刚好是她死亡第三十七天——"他弯腰凑近张安国,鼻尖几乎要碰到对方额头,"袁天罡的引魂炉现世,你说,是她等不及了?"
钢琴声在楼下突然响起,这次弹的是《月光奏鸣曲》的第三乐章,音符急促得像雨打窗棂。
李宝看见张安国的肩膀猛地抖了一下,目光不受控制地往门口飘。
小芸的身影刚从楼梯口闪过,校服下摆沾着的墨迹在阴影里泛着幽蓝。
"李香梅死前三天,去过你在曲江的旧宅。"李宝调出一张照片,是旧宅地下室里的焦痕,"监控拍到她抱着红布包进去,半小时后空着手出来。
第二天,你让人烧了地下室。"他顿了顿,"但灰烬里我们找到半片香炉残片,和这只炉身的缺口严丝合缝。"
张安国的手指死死抠住椅垫,皮面发出细碎的撕裂声。
他盯着李宝身后的窗户,月光在玻璃上投下他扭曲的倒影,喉结动了又动:"我...我当时不知道那东西..."
"不知道什么?"宋瑞安突然拍桌,震得香炉跳了跳,"不知道李香梅发现你盗卖乾陵文物?
不知道她要去文物局举报?
还是不知道她肚子里的孩子——"
"爸!"
小芸的声音从楼下飘上来,带着青春期女孩特有的清亮:"王阿姨说宵夜煮了酒酿圆子,你要吃吗?"
张安国的脸瞬间白得像张纸。
李宝看见他放在桌下的左手攥成拳,指缝里渗出淡红色——刚才他指甲抠进了掌心。
"不吃!"张安国吼完又立刻咳嗽着掩住嘴,声音软下来,"你先吃,爸和叔叔们谈事。"
脚步声渐远后,书房里的寂静几乎能听见心跳。
李宝摸出烟盒,抽出一支在桌上敲了敲,没点,只盯着张安国说:"李香梅手机里有段录音,录的是你在旧宅地下室说的话。"他观察着张安国瞳孔的收缩,"她说'这炉子里封着我妈的魂,你不能卖',你说'死了三十年的老东西,能值几个钱?
'。"
"不可能!"张安国猛地站起来,椅子轰然倒地,"她...她妈早死了!"
"可李香梅信。"李宝也站起来,两人隔着桌子对峙,"她信你盗的镇灵器冲了她妈的阴宅,信你卖炉子会让她妈魂飞魄散。
所以她偷回炉子,想还给乾陵。"他指了指香炉,"但有人不想让她还。"
张安国的嘴唇抖得说不出话。
张远山弯腰捡起椅子,慢条斯理地摆回他身后:"张总,文物侦查大队的人已经在来的路上了。
盗掘古遗址、倒卖文物、故意杀人...数罪并罚的话..."他拖长了尾音,"你猜小芸要是知道她爸是杀人凶手,还会不会给你弹《月光奏鸣曲》?"
窗外掠过一道车灯的白光,照得张安国的脸忽明忽暗。
李宝看见他喉结最后动了动,像条被掐住脖子的鱼,终于哑着嗓子说:"我...我没杀她。
是...是许生明。"
宋瑞安的手按在腰间,目光扫向门口。
李宝摸出录音笔放在桌上,红灯亮起的瞬间,张安国突然抓住他的手腕,指甲几乎要掐进肉里:"但小芸是无辜的!
她...她是李香梅的女儿,我...我答应过香梅要照顾她..."
李宝的呼吸顿了顿。
他低头看向张安国发红的眼眶,又想起小芸校服上的墨迹——那是李香梅日记本里夹着的,给未出世女儿的信上的墨迹。
"配合调查,抓住真凶。"李宝抽回手,把录音笔往他面前推了推,"这是你唯一能为她做的。"
窗外传来警笛的尖啸,由远及近。
张安国望着门口,突然笑了一声,笑声里带着哭腔:"十年了,我就知道...这炉子迟早要回来找我。"
李宝摸出红布重新裹住香炉,温度已经凉了下来。
他看向张远山,对方微微点头——这场心理战,终于要撕开第一道裂缝了。
张远山指尖叩了叩桌面,檀香混着威士忌的酒气在两人之间翻涌。
他盯着张安国发颤的喉结,语气突然放软:"张总,你信命数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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