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7章 夜店惊遇鬼食局
第417章 夜店惊遇鬼食局 (第1/2页)李冬的胳膊被阮诗诗挽得更紧了。
她的手指像两根细冰柱,透过他薄T恤的布料,在他小臂上烙出两道凉痕。
可他的心跳却快得要撞破肋骨——她刚说“有点饿”,尾音像根小钩子,勾着他喉咙里的“好”字直往外冒。
“前面有家肯德基,去吃汉堡?”她仰头看他,睫毛在眼下投出小扇子似的阴影,“我请你。”
“好。”他的声音发颤,连自己都听出里头的讨好。
路过便利店时他瞥见的后颈青痕、布包里渗血的信纸、监控里幽绿的眼睛,此刻全被她发间那缕冷香冲散了。
他只记得她刚才说“做你女朋友”,记得她虎牙在咖啡馆暖光里泛的珍珠色,记得她细得能摸到骨头的腰——他刚才揽住时,她非但没躲,反而往他怀里蹭了蹭。
肯德基店门上方的红色灯箱在夜色里泛着冷光,玻璃橱窗蒙着层薄灰,映出两人交叠的影子。
李冬推开门,门铃“叮”的一声,在空荡的店里撞出回音。
他这才发现,除了他们,整间店竟连个顾客都没有。
靠墙的四人座上落着半块吃剩的薯条,番茄酱在瓷盘里凝成暗红的痂;靠窗的桌子底下滚着个空可乐杯,杯壁上的水珠早干了,只留圈白渍。
“欢迎光临。”柜台后传来机械的女声。
李冬抬头,看见个穿红围裙的服务员,脸白得像浸了水的墙皮,眼睛直勾勾盯着收银机,连他们进来都没抬头。
他脊梁骨有点发紧——平时这家店就算半夜也有几个打游戏的学生,怎么今晚上连灯都暗蒙蒙的?
阮诗诗松开他胳膊,蹦蹦跳跳往柜台走。
她的白裙子扫过桌角,带起股风,把地上的废纸巾卷得打旋儿。
李冬盯着她的背影,突然注意到她裙摆下的脚踝——皮肤白得透光,血管像青黑色的细蜘蛛,爬在脚腕上。
他刚要开口问,阮诗诗已经踮脚敲了敲柜台:“老样子,两份辣堡,冰可乐。”
服务员终于动了。
她抬起手,指甲盖泛着青灰,在点餐屏上慢吞吞按了两下。
李冬看见她手腕内侧有道暗红的印子,像被什么粗绳子勒过的。
“一共48。”她声音闷在喉咙里,像隔着层毛玻璃。
阮诗诗从布包里摸出张皱巴巴的百元大钞。
李冬瞥见布包深处——昨天他塞进去的情书还在,可原本淡蓝的信纸边缘全染成了褐色,像被茶水浸过又晒干的。
他喉结动了动,鬼使神差地往她布包多看了两眼——里面除了情书,还有个红布包着的小物件,隐约露出半截铜锈。
“不用找了。”阮诗诗把钱拍在柜台上,转身冲他笑,“坐那边靠窗的位置?”
李冬跟着她坐下时,闻到汉堡包装纸的油腥味里混着股怪味。
他低头看自己那份——辣堡的面包皮硬得像块饼干,鸡肉饼边缘焦黑,咬一口,凉的。
冰可乐更奇怪,喝到嘴里没气泡,甜得发苦,像兑了太多糖浆的中药。
“你...常来这儿?”他捏着汉堡,突然想起上周蒋旭喝多了说的胡话——“城南那家肯德基邪门,我半夜路过看见玻璃窗里坐了个穿白裙子的女人,对面还坐着个...没脸的。”
阮诗诗咬了口汉堡,番茄酱沾在她唇上,红得刺眼。
“你也来过的。”她歪头看他,“上个月十五,你还在收银台留了张纸条。”
李冬手里的汉堡“啪”地掉在桌上。
他盯着她,后颈的汗毛根根竖起来——上个月十五?
他那天在网吧通宵打游戏,根本没出过门!
可阮诗诗的眼睛亮得反常,眼尾的泪痣随着说话轻轻颤动,“你说要救我,写在便利贴上,压在糖罐底下。”
他突然想起,前天早上打扫卫生的阿姨在收银台捡了张便利贴,塞给他时嘀咕:“现在小年轻真奇怪,写‘别怕,我来救你’给谁看?”当时他以为是哪个顾客落的,随手就扔了。
“你...你怎么知道?”他声音发哑,手指无意识抠着桌角的木刺。
阮诗诗没回答。
她伸出涂着玫瑰色甲油的手指,轻轻戳了戳他手背。
他这才发现,她指甲盖底下的褐色痕迹比在咖啡馆时更明显了,像刚沾了新鲜的血。
“你还见过我男人。”她的声音突然变轻,像片被风吹散的羽毛,“那天他就坐你对面,穿黑衬衫,手腕上有串檀木珠子。”
李冬的太阳穴突突直跳。
他想起三天前凌晨,他在这家店买过杯热牛奶——当时确实有个穿黑衬衫的男人坐在角落,脸埋在报纸里,手腕上的檀木珠在灯光下泛着暗黄的光。
他当时还觉得奇怪,大半夜谁戴这么老气的珠子?
“你骗人。”他强撑着笑,可声音抖得厉害,“我根本不认识什么——”
“叮——”
店门突然被推开。
穿红围裙的服务员像尊木偶似的转过去,机械地说:“欢迎光临。”
李冬下意识回头。
冷风灌进来,吹得他后颈发凉。
门口站着个穿黑衬衫的男人,手腕上的檀木珠子在阴影里闪了闪。
他抬起头,李冬看见他的脸——白得像张纸,眼睛是两个黑洞洞的窟窿,嘴角咧到耳根,露出两排参差不齐的黄牙。
阮诗诗突然抓住他的手。
她的手冷得像块冰,指甲深深掐进他虎口:“别怕。”她的声音甜得发腻,“这是我男人的店,他...来接我回家了。”
李冬的冷汗顺着后背往下淌。
他想抽回手,却发现阮诗诗的手指像铁钳似的扣着他。
穿黑衬衫的男人一步步走过来,檀木珠子相撞的“咔嗒”声,在空荡的店里响得刺耳。
“诗诗。”男人开口了,声音像砂纸磨玻璃,“该走了。”
阮诗诗站了起来。
她的白裙子扫过李冬的膝盖,带起股浓重的铁锈味。
李冬这才发现,她刚才坐的椅子上,有滩暗红的印记——像血,正慢慢渗进木缝里。
“等我一下。”她弯腰,在李冬耳边轻声说,“明晚十二点,老槐树底下,你要是敢不来...”她的虎牙轻轻咬了咬他耳垂,“我男人会亲自找你。”
穿黑衬衫的男人已经走到桌边。
他黑洞洞的眼睛转向李冬,嘴角咧得更开了。
李冬听见自己剧烈的心跳声,混着檀木珠子的“咔嗒”声,在耳膜上敲出闷响。
阮诗诗挽住男人的胳膊。
他们转身往外走时,李冬瞥见男人后颈——和阮诗诗一样,有块青灰色的印记,像块没化开的瘀青。
店门“砰”地关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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