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九章 城中流言
第三百四十九章 城中流言 (第1/2页)话一落,右侧便有低低的应和声。
薛嵩垂眼像在看戏,安渠笑意温温,端起碗吹汤。
那从容的样子,颇有一种,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模样。
赫连昭没笑,只抬了抬下颌,等霍思言回话。
霍思言不急,她把面前的汤勺放下,平稳开口道:“临河是旧地也是旧伤,流言既起我也不躲,诸位说我心在临河,凭什么?空话还是凭据?”
“凭这个。”
为首者把腰间一只小铜铃丢到案上,铃口刻着细字,“河”。
他冷笑道:“昨日逐日台下,扔铃的人,是咱们兄弟,想问你一句,“河归谁?””
“归谁?”
霍思言轻轻笑了一下,随后看着那只铃,语气仍旧很平,未泛起一丝波澜。
“归活下去的人,归能让百姓不再流离的人,可今晚不谈大话,谈三件小事,诸位若真是临河旧部,该能答得上来。”
她伸手,示意侍者送来一卷麻绳、一瓷碟清水。她把麻绳端起,手指飞快一翻。
“这是临河冬猎时绑腿的防风结,七扣反收、末端朝里,北营惯用的是死扣,末端朝外,两位看这铃坠,绳头朝外,收口粗硬,是北营的法子,不是临河的。”
为首者愣了愣,硬声道:“一个绳结罢了,换着打也行。”
“第一问可以含糊……”
霍思言点点头,把瓷碟推到他们那侧。
“第二问不含糊,临河秋汛时,河风偏哪一侧?你们夜间值更,防溺的绳应系在小臂里侧还是外侧?系错了,风一鼓,人就被拉下水。”
四人里有两人对望一眼,几乎同时答:“系外侧!”
“错。”
霍思言不抬声。
“临河秋汛偏东南,需系里侧,让风把绳贴上身,不把人扯出去,这是军里写进案牍的死规矩,你们若真在河边守过夜,手背茧子该在内腕,而不是外腕。”
她顿了顿,随即说道:“你们的茧在外。”
四人面上已有浮乱,为首者梗着脖子。
“那第三问呢?”
“第三问更小。”
霍思言伸指点了点他虎口。
“临河旧军多短弓,茧子在拇指根偏上,西溟刀兵执弯刀,茧子在小指侧,你们的茧哪里多?”
四人里当即有一人为了遮掩,反而把手往袖里一缩。
谢知安眼神一冷,手指一搭椅背,椅脚“嗑”地一声落地,那人吓得手一抖,露出掌茧,正生在小指侧。
殿里安静了一瞬,冬夜的风从窗隙里挤进来,吹得油灯轻颤。
拓跋烈把盏一搁,笑意却上了眼。
“有意思,有意思!”
赫连昭盯着那几只手,目光冷下去。
薛嵩这才抬眼,半笑不笑。
“茧在何处,只能说明拿过什么,霍使者把茧也讲得跟律例似的,倒也周全。”
“不止茧。”
霍思言抬手,把那只铜铃拈起,翻了个面。
“铃内壁有打模工坊的记号,王城工坊做的,三点成钩,临河做铃,多用旧模,内壁是“双横”。”
她把铃递给安渠。
“安大人,您盯过工坊,认得么?”
安渠笑容未动,接过铃看一眼,又还给她。
“像是城里的活。”
“像,还是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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