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二章 母女决裂
第一百二十二章 母女决裂 (第1/2页)清晨的阳光从绒布窗帘的缝隙中斜斜透入,在银器与餐盘之间投下细碎的光斑。
亚瑟一只手托着咖啡杯,另一只手缓缓搅动着杯中那团仍未完全溶解的糖块。
他并没有急着喝咖啡,而是把目光缓缓地落在了桌对面的埃尔德身上。
这位海军部的新晋官僚正裹着一件未系扣子的晨袍,一边咬着涂了果酱的面包,一边手捧被油渍染黄了边角的《曼彻斯特卫报》。
“作为伦敦市民,你读《曼彻斯特卫报》,而不去读《泰晤士报》。”亚瑟打趣道:“是《卫报》比《泰晤士报》强在什么地方吗?”
埃尔德咽下嘴里的面包,用手指点了点报纸上的栏目:“公正的说,《泰晤士报》其实是比《卫报》强的,但是奈何我想读点关于南美的报道,《泰晤士报》在南美新闻方面不如《卫报》做的那么有时效。”
“南美?”亚瑟喝了口咖啡:“你不是发誓说,自从环球航行回来之后,一辈子都不想再看见南美洲的雨林了吗?”
“我确实不想看见南美的雨林。”埃尔德倒了杯茶:“但这不妨碍我对南美洲的某些人感兴趣,我还挂念着我在南美的高乔人朋友,我还在等着看,《卫报》什么时候会登出阿根廷屠夫罗萨斯的讣告。”
“那今天的报纸上有没有相关报道?”
“没有,上帝真是不长眼睛,那个阿根廷刽子手的命倒是挺长。”埃尔德把报纸折过来推到了亚瑟的面前:“不过今天的南美消息也不是一点乐子都没有,你看这个,破衫汉战争,里奥格兰德宣布从巴西独立,建立皮拉蒂尼共和国。呵呵,葡萄牙的内战刚结束,巴西的内战又打起来了,布拉干萨家族的运气可不太好。”
“里奥格兰德?共和国?”亚瑟一听到这个地名和政体就感觉不妙,他低头看向报纸版面,果不其然,他在报纸上找到了一个熟悉的名字——朱塞佩·加里波第。
《里奥格兰德脱离巴西帝国,自立为皮拉蒂尼共和国》
据里约热内卢消息,由于不满巴西长期的肉制品进口低关税政策,巴西南部农业省里奥格兰德在本托·贡萨尔维斯将军的率领下揭竿而起,并要求建立共和政体。
9月18日晚,在本托·贡萨尔维斯将军的秘密组织下,起义军在白石镇迅速集结,约200人的骑兵部队也在戈梅斯·雅尔丁上校与奥诺弗雷·皮雷斯上校的率领下从维亚芒地区赶来。起义军兵合一处,并于19日进驻阿泽尼亚。
9月19日,里奥格兰德省主席安东尼奥·布拉加意识到叛乱即将发生,于是立即下达了对国民警卫队骑兵连的动员令。由于首府阿雷格里港兵力薄弱,他还呼吁全体市民武装集结,最终聚集了一支约270人的部队。
当天晚上,由政府军巴尔布达少校率领的一支骑兵侦查小队在阿泽尼亚桥附近遭遇起义军伏击,巴尔布达少校虽然试图组织防御,但在黑夜与浓雾掩护下,起义军的火力优势迅速占据上风。战斗持续不足半小时,政府骑兵队即全线溃退,少校本人中弹坠马,被迫弃械潜逃。阿泽尼亚桥遂落入起义军控制,成为攻入省府的关键通道。
9月20日拂晓,贡萨尔维斯将军命令部队分三路推进阿雷格里港。戈梅斯·雅尔丁上校率先遣骑兵自西门迂回突入渔人区,奥诺弗雷·皮雷斯少校则率步兵由正门稳步推进,贡萨尔维斯将军则亲率一支骑兵部队,沿湖岸大道进入城区。
与此同时,海军中尉朱塞佩·加里波第指挥“马志尼号”炮艇自瓜伊巴湖北汊破雾而出,直插阿雷格里港南岸。
由于省城守军人数不足、组织混乱,加之前一夜战败造成的心理动摇,起义军几乎未遇实质抵抗便占据了城区。省主席布拉加于上午九时许弃守政府大楼,搭乘“里奥格兰德号”快艇自瓜伊巴湖口撤离。起义军进入市政厅后,立即升起里奥格兰德革命旗帜,并宣布废除帝国任命的省级文官机构。
当日下午,临时议会于市政厅召开闭门会议,宣布里奥格兰德脱离巴西帝国统治,自立为皮拉蒂尼共和国,并推举本托·贡萨尔维斯将军出任临时执政官。
……
亚瑟看着报纸上的白纸黑字,禁不住一巴掌拍在了脑门上:“朱塞佩……还真让他给干成了……万幸里奥格兰德不是热那亚……”
埃尔德从篮子里伸手取过一枚鸡蛋,在桌角上轻敲了两下:“怎么?你在南美还有朋友?”
“朋友?我和朱塞佩·加里波第,勉强算是吧……”亚瑟面色古怪的端着咖啡杯:“两年前,我刚认识他的时候,他还是个再平常不过的意大利水手,模样有点天真,性格算是爽朗。那时候……嗯……他刚参加完青年意大利策动的革命,满腔热血地想把撒丁王国的国旗从意大利北部的天空给扯下去……结果,起义没能成功,他还被判处了死刑……”
“死刑?”埃尔德手里剥蛋的动作停了一下:“你说这人是被判了死刑?那他现在怎么还活蹦乱跳地在南美呼风唤雨呢?”
“那还不简单,逃了呗。”亚瑟喝了口咖啡:“走私船载着他从汉堡绕过了直布罗陀,然后一路南下到了里约。”
埃尔德嚼着鸡蛋,若有所思道:“嗯……你为什么知道的这么清楚?”
亚瑟放下了杯子,不咸不淡的回道:“埃尔德,外交官的工作是很杂的,就和在肯辛顿宫当家庭教师是一样的。”
埃尔德一听到肯辛顿宫,立马就把南美的事情忘了:“话说回来,宫里的事情解决的怎么样了?外面都传的沸沸扬扬的了,他们难道就不出面回应一些吗?”
亚瑟看了一眼埃尔德:“还需要回应?你难道没发现我都已经有两个星期没去肯辛顿宫上课了吗?”
……
肯辛顿宫西侧的走廊上,窗外冬日的斜阳投下细碎的光影,洒落在女仆战战兢兢退下的背影上。
房门咔哒一声被关上。
肯特公爵夫人站在壁炉前,身姿笔直,唇线紧绷。她的双手戴着手套,却依旧紧紧攥着,那样子仿佛恨不得把什么东西生生揉碎。
“你想毁掉你的一切吗?”她的声音微微颤抖,语调却冷得像是彼得堡的寒风:“德丽娜,我之前还不敢相信,但是我现在确信了。昨天,我亲眼看到他在圣詹姆士宫的教堂里盯着你看了整整五分钟。你以为你藏得住?你以为我不会察觉吗!”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