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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三章 中老年妇女的偶像?不,年轻的也是!

第一百八十三章 中老年妇女的偶像?不,年轻的也是! (第1/2页)

她不是真的要你理解她,她是要你认可她曾经是个被亏待的王后。
  
  ——亚瑟·黑斯廷斯《昔日为后:玛丽·德·美第奇》
  
  肯特公爵夫人的情绪如潮水般涌来:“你知道,德丽娜以前……是多依赖我的。她连起床后该穿哪双鞋,都要让我替她挑选的。但现在,她有墨尔本子爵,有萨瑟兰公爵夫人,有一整座白金汉宫。而我……连她床头的闹钟是几点响的,都再也不知道了。”
  
  亚瑟点了点头,没有打断。
  
  肯特公爵夫人说着说着,抬头望向远处庭园的方向,阳光透过树叶洒落,风从圣乔治大厅的高窗拂过。
  
  她喃喃道:“我不知道她什么时候开始看我像个陌生人。我曾经为她的每一双袜子挑颜色、为她每一天的日程彻夜难眠……可她现在却说要尊严,要自由。”
  
  “或许她说得没错。”亚瑟缓缓接道:“但这不等于她不再需要母亲了。”
  
  肯特公爵夫人怔了一下,她把头转了回去,目光低垂,落在自己交握的双手上,那双曾经精心挑选食谱、签署宫廷账目、为女儿设计课程安排的手,如今却只是孤零零地搭在晨装的褶边上,显得空洞又无用。
  
  她缓慢地、像是自言自语般低声道:“可你知道吗……我有时候会觉得,她现在已经不是我的女儿了。”
  
  “你知道吗,亚瑟。”她轻轻吸了口气,那吸气里带着一点克制到极致的痛苦:“我为了让她茁壮成长,几乎倾尽了我在这个国家仅剩的一切。或许没有人会记得,乔治四世刚登基那几年,我们在肯辛顿住的是哪间屋子。那屋子冬天漏风,夏天发霉。她出生那年,天气冷得几乎冻死人。她的父亲……我的丈夫,我亲爱的爱德华,他还没来得及看到女儿长牙,就撒手人寰了。而他留下的,只有七万镑的债务,亚瑟,七万镑!”
  
  她的指节忽然用力握紧了膝上的裙褶,眼角的皱纹绷得紧紧的:“许多人以为王室会供我们母女衣食无忧,但她的伯父,乔治陛下甚至连我的信都不屑回一封。我去见他,求他可怜可怜他弟弟留下的孤儿寡母,结果他却把我晾在圣詹姆士宫的前厅几个小时,然后派侍从告诉我,他公务繁忙,所以无暇见我。”
  
  说到这里的时候,肯特公爵夫人停顿了一下,像是在强忍那段羞耻的往事,作为大公之女,注重体面的天性常常让她避免在外人,尤其是贵族面前提及这些。
  
  但或许是因为压抑了太长时间,再加上康罗伊远离后长期无人倾诉,她今天居然愿意把这些话告诉亚瑟。
  
  “那时候,我和德丽娜靠什么活下来?靠变卖嫁妆,靠我的兄弟利奥波德时不时的接济,靠节衣缩食。有一个冬天,我甚至把大部分仆役都遣散了,只留下了保姆、厨娘和看门人陪着我们。到了晚上,有时候甚至连生火、烧水、洗尿布这种事都得让约翰和莱岑去做……”
  
  亚瑟静静地听着,脸上一贯的温和神色没有丝毫变化,仿佛他正在耐心聆听一位地位尊贵的女士讲述感人至深的坎坷经历,而不是一个德意志寡妇在回溯自己曾经的狼狈与屈辱。
  
  他的眼神看似安定,时而带着些讶异,时而又透着些怜悯。
  
  但他的心里?
  
  抱歉,猪窝里长大的亚瑟·黑斯廷斯爵士恐怕很难理解有保姆、厨娘和看门人的日子究竟苦在哪里。
  
  变卖嫁妆?
  
  被晾在圣詹姆士宫里几个钟头?
  
  靠兄弟利奥波德的汇款过冬?
  
  这些对于一个出身济贫院、不知父母姓名、童年靠分粥和捡煤渣维生的亚瑟·黑斯廷斯爵士而言,实在称不上什么苦。
  
  他记得四岁那年冬天,穿的是前一年镇上送来的捐衣,领口缺了一边,袖口是被人用麻绳粗糙缝起的。
  
  夜里,十几个孩子挤在一张用稻草垫的床板上,挤在一起避着寒气,如果运气好的话,他们睡觉前还能喝上一碗剩菜叶熬的稀汤,如此一来,晚上睡觉的时候,肚子就不会空得像外面的北风那样呼呼作响了。
  
  那年冬天,济贫院死了七个孩子。
  
  更可恨的是,第二天分给每个孩子的稀粥依旧没有加量。
  
  不过不打紧,因为来年春天,济贫院又来了八个。
  
  最糟糕的是,自那以后济贫院的伙食变得更差了。
  
  如果换作五年前,亚瑟或许还会对肯特公爵夫人的苦水愤怒一下,但他现在已经没有这种感觉了,他不愤怒,不羡慕,更不怜悯,只是觉得荒谬。
  
  他当然明白她是真情流露,甚至,在某种意义上,是难得的真诚。
  
  因为这世上有一种苦,是人一出生便被扔进去的——不求出头,不求功名利禄,只求衣食暖足,只求活着。
  
  还有一种苦,则是跌落了几寸尊严,便痛得像是下了地狱似的。
  
  肯特公爵夫人的苦,显然是后者。
  
  但她也的确是痛的。
  
  他看得出,从“为国育儿的英雄母亲”跌落为“被女儿抛弃的无助寡妇”,这让她真的觉得自己失去了所有。
  
  她那些关于冬天、关于漏风、关于洗尿布的描述,也不是编造出来的,而是她心底残存的那点无用尊严,在不断翻搅着她,让她必须找到人倾诉。
  
  她需要一个听得懂,又不会反驳她的家伙。
  
  而亚瑟?
  
  恰好就是那个人罢了。
  
  因为,他懂得保持沉默。
  
  作为苏格兰场的领导者,亚瑟深刻的明白——谁懂得在会议里沉默,谁就已经说服了一半的人。
  
  他懂得,什么时候只需要一个眼神,一次微微颔首,甚至一个故意放慢半拍的呼吸,就能让对方感觉自己“被理解了”。
  
  这是一种本能,一种在无人问津的岁月里练出来的本事。
  
  在济贫院的时候,他不会哭,因为哭没人管,他不会喊,因为喊没人听,他不会求,因为求也得不到。
  
  济贫院的经历给了他一笔宝贵的财富,他学会了观察,学会了假装自己也有“感受”。
  
  而这位坐在他面前、浑身裹着锦绣晨装的“可怜母亲”,只是失去了她的权力中心和话语权,便觉得这世道对她太不公平。
  
  唉,怎么会有人活到这么一把年纪,还没有想明白自己不是世界中心这回事?
  
  亚瑟低头,看着她仍紧握着裙褶的手。
  
  那双手其实很漂亮,白皙纤细,即便有皱纹,也维持着某种贵族式的克制与端庄。
  
  至少,这双手比那些洗衣女工冻裂、起泡、浸在肥皂水里生出干皮与血痂的手漂亮多了。
  
  他抬起头,看见肯特公爵夫人已经渐渐平静下来,对方似乎也意识到了自己方才的失态。
  
  她吸了吸鼻子,把那点纷乱的情绪收进了眼眶深处,又一次端起那副熟悉的贵妇面容。
  
  亚瑟知道,她需要一句安慰。
  
  他也知道,该说什么。
  
  “我相信女王陛下……仍然记得那些夜晚的炉火,殿下。只是,如今她身边的人太多了,能帮助她回忆旧事的人,却太少了。”
  
  这句话一出,公爵夫人的肩膀明显松了下来,像是终于找回了母亲的体面与牺牲的价值。
  
  她感激地看了他一眼,甚至轻轻地拍了拍他的手背,像一个慈爱的长辈,在感谢一个善解人意的青年。
  
  但她的手指只在亚瑟的手背上停留了半秒,随即又悄然收回,像是突然意识到这个动作过于亲昵,也过于软弱。
  
  但亚瑟却像是没有察觉到这些似的,只是温和的笑着:“殿下,您想去外面走走吗?外头太阳晒着,不至于太冷。正好彩排也快开始了,从回廊那边能望见阅兵场的旗帜。”
  
  肯特公爵夫人闻言怔了一下,她下意识地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动摇,但旋即昂起的下颌又垂了下来:“不必了……谢谢你,亚瑟爵士。但如果德丽娜从窗口看到你陪我散步,她会不高兴的。”
  
  她略带自嘲地笑了笑,声音更轻了些:“或许她会以为,我是在利用你博取她的同情,而且……这对你也会有影响的。”
  
  亚瑟不动声色地看着她:“殿下,我认为女王陛下之所以看重我,从来不是因为我和她的意见一致,而是因为我不是个说假话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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