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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83别了,长安(7K,求订阅)

083别了,长安(7K,求订阅) (第2/2页)

所谓上有所好,下有所效。
  
  刘裕不爱珍宝,不喜豪华,甚至连府中的侧室都很少。
  
  刘义真每日食不求五味,四季常服不过八套。
  
  他们父子之所以克制自己的欲望,无非是不希望看到奢靡享乐蔚然成风。
  
  人性本就是贪图安逸享乐的,这股风气其实阻止不了,但也要尽量让它来得晚些。
  
  如今乱世尚未平定,一旦君臣沉迷享乐,自然也就失去了进取之心。
  
  刘义真冷笑道:“我明察?养济院贪腐一事,你又可曾明察?”
  
  王修连连叩首请罪。
  
  刘义真其实知道王修并未牵涉其中,对方有着远大的政治抱负,不会为了这点蝇头小利弄得满身污臭。
  
  想到王修一直以来的辛勤劳苦,刘义真心中不忍:“起来吧。”
  
  王修额头乌青地站了起来。
  
  刘义真道:“我信长史的清白,所以,这件事情我交给你查,务必从重从速从严,给我查得一清二楚,若敢徇私包庇,长史也不必回来向我复命,义真只当信错了人。”
  
  说罢,起身扬长而去。
  
  ……
  
  六月二日,刘义真南下的前一天。
  
  长安,闹市。
  
  街口设了一座行刑台,民众围了里三层外三层。
  
  有中年人指着台上待斩的一群人,疑惑打听道:“他们都是犯了什么罪?”
  
  一名知情人很惊讶:“这几天那么大的动静,你居然都不知道?”
  
  “我今儿入城做买卖,确实不知发生了何事。”
  
  “原来如此,这些都是养济院的官吏,他们上下其手,贪墨桂阳公发下的抚恤,引得桂阳公震怒,但凡贪墨价值超过一百匹布的,都被押到了此地问斩,一百匹布以下之人则被判了流刑,远徙岭南配军,遇赦不赦。”
  
  “为何这么严重!”
  
  “桂阳公最重信义,他们却让桂阳公失信于将士,桂阳公盛怒之下,责令王长史严审此案,就连王长史也都受了责罚,你说这事严不严重。”
  
  吏员还在一条条的宣读养济院官吏们的罪状。
  
  今日的主斩官是王修,他黑着一张脸,看向那群待斩的犯官,尤其是王崇国时,眼睛里都带着难以掩饰怨毒,仿佛恨不得把这群人生吞活吃。
  
  昨日他向刘义真汇报了整个案情,刘义真最终只是因为失察的罪过,罚了王修一年的俸禄。
  
  王修之所以怨恨这群人,倒不是因为被罚了俸禄,而是他太在乎刘义真对自己的看法了。
  
  如今因为这些蛀虫,受到刘义真的责罚,王修是真的打心底恨透了他们。
  
  犯官们都被堵住了嘴,这样是为了防止有人在死前口出污言秽语。
  
  王崇国没想到王修真的会大义灭亲,他不住地用眼神哀求对方,但族叔视而不见,这让他慌了神,哪怕被绑得严严实实,也不住地在挣扎着。
  
  但这些都是徒劳的。
  
  实际上,他低估了王修的狠辣。
  
  王修甚至曾向刘义真请示,希望将犯官的妻女尽数充作官妓,连坐其子嗣,自然也包括王崇国这个族侄的妻子儿女。
  
  但此事却被刘义真否了,只是将他们的家眷全都贬作了奴婢。
  
  时间一到午时,王修不肯耽搁一秒,无视那些犯官们的哀求眼神,当即下令处斩。
  
  一颗颗人头落地,闹市响彻着民众的欢呼与叫好。
  
  刘义真此时不在长安,而在五陵原。
  
  他很忙,需要亲自将少了的抚恤,逐一送上门。
  
  “是我忙于战事,疏忽了你们,没想到会有人吃了雄心豹子胆,竟敢贪墨抚恤,这都是义真的过错。”刘义真拉着一名老妇的手,不住地自责。
  
  这话半真半假,他其实知道抚恤不会如数发放,贪污是必然的,只不过确实忙于战事,抽不出身。
  
  老妇已经没了初见贵人时的局促不安,她哽咽道:“老身养了四个儿子,他们一个个殆于王事,先我而去,儿媳也改嫁了,只留一个孙女与我相依为命,姓姚的皇帝对我们祖孙不闻不问,老身原以为世道本就如此,今日得见桂阳公,只觉得我那另外三个孩儿死得不值。”
  
  说罢,老泪纵横,与她同住一片区域的围观之人,无不为之动容、啜泣。
  
  关中战乱多年,他们也有亲人死在战场,可以与老妇共情。
  
  刘义真抬起衣袖,替老妇人擦拭浑浊的泪水,这一举动,看得不知有多少人瞳孔地震。
  
  臧质不在其中,他是内直督护,需得统率亲卫寸步不离的护卫刘义真。
  
  连日来,也不知道陪着刘义真走了多少户人家,这一幕,他不止看过一回,也有些麻木了。
  
  起初是不理解,认为刘义真完全没有必要纡尊降贵,这种事情,安排一批亲卫即可办好。
  
  但是臧质看多了关中军民望向刘义真的崇敬眼神,如今却已心悦诚服。
  
  刘义真可不只是演给遗孀、遗孤、伤残将士看,往往一座里坊、村落,就住了几十、上百将士,他每到一地,众人都会出来围观。
  
  老妇这里已经是最后一家。
  
  当天刘义真离开了五陵原,回到了长安。
  
  桂阳公府。
  
  王修在此等候了许久。
  
  刘义真进门,脸上还带着疲态,这让王修非常自责。
  
  “王长史,事情怎么样了?”刘义真坐在胡床上,闭目问道。
  
  “皆已处斩,悬首于各道城门。”
  
  刘义真其实入城前就已经看到悬挂在城门口的首级,他微微颔首,又道:“尽快重组养济院,泾水之战的伤亡将士们该有的抚恤,必须尽快发放,不可少了一匹布,一升米。”
  
  “下吏领命。”
  
  待王修表态,刘义真继续叮嘱道:“今日当众处死数十人,或许可以震慑一时,但总会有人前赴后继,是杀不尽的,你不要轻易受人蒙蔽,我走后,必须时常派遣可信之人明察暗访,若有人再敢向将士的抚恤下手,必须从严从重从快处置,有我在,不要怕得罪人。”
  
  “下吏铭记在心!”王修这次是真的长了教训。
  
  在此之前,他看得太高太远,自然看不到那些卑微之人。
  
  刘义真淡淡道:“我也并非求全责备之人,只是此事关系到我在军中的信誉,所以愤怒,长史务必引以为戒,不可再让我失信于将士,行了,这件事情就此揭过,不谈公事了,如今时候不早,留下来陪我用晚膳吧。”
  
  “下吏多谢府主。”王修由衷感激。
  
  目前看来,刘义真并没有因为这次的纰漏而心生芥蒂,这也让王修不免暗自庆幸。
  
  对于刘义真叮嘱的,他是真的铭记在心。
  
  怕得罪人?不存在的,只要刘义真一声令下,王修甚至敢跑去建康重殴天子三拳。
  
  桂阳公府的这顿饭,王修吃得格外香甜,主要也是卸去了心理负担。
  
  这几日,王修称得上是寝食难安。
  
  眼看着宰辅之位将来势在必得,却出了这档子事,又让他如何能够等闲视之。
  
  用过晚膳,王修当即告辞。
  
  刘义真并未挽留。
  
  养济院贪腐案,刘义真早不察,晚不察,却偏偏赶在他与王修的权力交接时候,又让王修亲自监斩,其实用心良苦。
  
  至少王修经历此事,哪怕刘义真离开了关中,他也会重视抚恤的发放。
  
  刘义真对于贪污,有着自己的不同标准,诸如将士的抚恤,灾民的赈济,这些都是不容触碰的底线,敢在这里面大把捞钱,他不介意杀得人头滚滚。
  
  至于一般的贪赃,只要不弄得天怒人怨,他也不会轻易杀人。
  
  譬如刘义真的二叔刘道怜,在镇守荆州时,只知聚敛财货,当他离任时,都把府库给搬空了。
  
  这种人该不该杀,当然该杀。
  
  又能不能杀,当然不能杀,至少刘裕会护着二弟。
  
  如此情况下,刘义真高举反腐大旗,世人又怎会信服。
  
  他只能划下一条红线,至于红线以上的,只要不是太过分,他暂时都可以容忍。
  
  等到自己真正掌权以后,再挑几个红线以上跳得最欢的开刀。
  
  六月初三,清晨。
  
  这一天,是刘义真离开长安的日子。
  
  王修、傅弘之、段宏等留守的将吏一齐送他出城,但在距离城门不远的街道上,却被堵住了道路。
  
  臧质策马上前,喝问道:“前面怎么回事!”
  
  城门校尉满脸无奈道:“臧督护,百姓听说桂阳公将要离去,都自发聚集在城外,无论下官如何驱赶,他们都不肯走。”
  
  刘义真离开长安,要走哪座城门,提前都有规划的,沿街会有将士把守,所以百姓都在城门外面候着。
  
  臧质听后,并不惊讶,在陪着表弟挨家挨户的走访后,没有人比他更清楚刘义真为何能够受到关中百姓的爱戴。
  
  他随即拍马返回,将此事禀告给了刘义真。
  
  刘义真闻言,立即与一众将吏登上城楼,放目远眺。
  
  只见城外密密麻麻不知围堵了多少百姓,他们不顾军士的推搡,一个个放声高呼:
  
  “桂阳公,不能走啊!”
  
  “桂阳公弃我等而去,犹如父母弃子女,于心何忍。”
  
  “关中不能没有桂阳公,关中百姓更不能没有桂阳公!”
  
  刘义真转头问王修:“这是长史安排的?”
  
  也不怪刘义真怀疑,他平时演戏演多了,担心这是王修刻意安排的一场大戏。
  
  王修连忙摇头:“下吏不敢自作主张。”
  
  刘义真又看向其余众人,他们纷纷否认。
  
  确认真的是百姓们的自发行为,刘义真由衷地露出了灿烂笑容。
  
  说道:“这就是民心所向,孟子曰:得民心者,得天下!”
  
  这话僭越了,但众人深有同感,纷纷向刘义真道贺。
  
  尤其是王修、傅弘之等人,尽管他们忠心耿耿,但看到眼前这一幕,越发笃定关中的军心、民心全都被刘义真得了去,也根本生不出一丁点的异心。
  
  刘义真走下城楼,由众人簇拥着,出城安抚关中军民。
  
  在军民的恳求下,刘义真高声道:“诸位父老,义真遵奉父命,镇守关中,如今关中已定,是该回去复命了。”
  
  说着,他握住王修的手:“我已表奏长史王修为雍州刺史,他的才能,足以使关中政清人和。”
  
  随后,又牵着傅弘之、段宏,把他们二人带到军民面前:“雍州司马傅弘之,都督渭北三郡诸军事,雍州中兵参军段宏,都督渭南二郡诸军事,此二人,皆有将帅之才,足以抵御外患,镇固一方。”
  
  三人大受感动。
  
  最后,刘义真当众承诺:“此去并非永别,虽然山高路远,但终有一日,我会回到长安,与诸位再叙。”
  
  百姓这才放行,在一片不舍的号哭声中,刘义真坐上车驾,由一万南方将士护卫南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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