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小小眼里充满了光,双手举着假肢,往常面瘫的脸笑得十分嚣张
王小小眼里充满了光,双手举着假肢,往常面瘫的脸笑得十分嚣张 (第1/2页)王小小看了一眼车间,没有一张椅子。
看了铁架子的台面板上堆满她做的脚掌模型,王小小赶紧把东西移开。
“徐叔你坐在这里,我去准备。”
徐富贵都无语了,这个小崽崽到底靠不靠谱,把他的心调动起来。
王小小打了一盆30度左右的温水,把昨天制作的石膏绷带放入水中浸透。气泡咕噜咕噜地冒出来,白色的石膏粉在水中慢慢晕开。
“徐叔,得先把你这裤腿卷上去,再套个东西隔一下。”王小小说着,利落地找来一件洗得发软的旧棉布衬衣,三下五除二撕下一条宽布,“用这个,比袜子透气,也好脱。”
徐富贵看着她这土匪似的就地取材的架势,嘴角抽了抽,但还是配合地抬起残肢。王小小小心地将布筒套上去,动作轻柔但毫不拖泥带水。
浸透的石膏绷带被捞出来,王小小双手轻轻一挤,挤掉多余的水分,那动作熟练得像食堂里抻面条的大师傅。
“徐叔,放松,就当是糊泥巴,有点凉,一会儿还会发热,都是正常的。”她嘴上说着,手上已经开始动作。
第一层,她动作飞快而精准,沿着残肢的形态平滑地覆盖上去,确保没有任何褶皱,紧紧贴合皮肤和布套。石膏绷带那湿滑、微凉的触感让徐富贵肌肉下意识地绷紧了一下。
“放松,徐叔,绷紧了做出来模型不准,到时候做出的‘新腿’可就硌得慌了。”王小小头也不抬,语气像个老医生。
徐富贵闻言,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放松下来。
第二层、第三层……王小小一层层地缠绕上去,每一层都用手掌仔细抹平,特别是在骨骼的突起和肌肉的凹陷处,她用手指施加适当的压力进行塑形,确保能捕捉到最真实的残端形态。
果然,没过几分钟,徐富贵就感觉到包裹处开始传来明显的温热感。
“嘿,真发热了!”他惊讶道。
“嗯,化学反应,说明它正在变硬。”王小小应着,手上不停,继续上最后两层。她的额头渗出了细密的汗珠,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手上,确保厚度均匀,没有薄弱点。
全部六层上完,她最后用掌心整体捋了一遍,做了一个光滑的收边。
“好了!现在咱们得保持这个姿势,等它变硬。大概……得十五分钟不能动。”王小小直起腰,甩了甩手腕,看了一眼旁边桌上那个旧闹钟。
徐富贵看着自己腿上那个湿漉漉、沉甸甸、正在发烫的白色“新腿雏形”,心情复杂极了。期待、怀疑、好奇交织在一起。他只能僵着身子,老老实实地坐在那铁板工作台上,连呼吸都放轻了。
车间里安静下来,只剩下窗外的风声和两人轻微的呼吸声。时间仿佛变得格外漫长。
王小小为了分散他的注意力,开始絮絮叨叨地讲下一步计划:“等这个干了脱下来,我就往里灌石膏,做出一个跟你残腿一模一样的石头模型……然后我就对着那个石头模型,修这里,补那里……再用猪皮一层层地往上蒙……”
徐富贵一半听着,一半的感受都在那条正在逐渐失去水分、变得越来越坚硬的腿上。
十五分钟终于到了。王小小小心翼翼地用手指按压了一下模型表面。
“成了!梆硬了!”她高兴地说,“徐叔,咱们可以把它脱下来了。你忍着点,可能有点紧。”
她开始小心翼翼地、一点点地将凝固的石膏阴模从徐富贵的残肢上旋扭下来。过程有点费劲,但最终,一个完整的、内部完美复刻了徐富贵残肢形态的石膏阴模,被成功取了下来。
王小小像捧着一件刚出土的瓷器,小心地把还带着体温的阴模放在工作台上。
徐富贵看着那还冒着丝丝热气的白色模型,又看看自己有些发红但完好无损的残腿,长长地、下意识地吁了一口气。
第一步,成了。
王小小:“徐叔,这个要全部干透,估计要等到明天,今天没事干了,下班回家,明天再来。”
徐富贵看着工作台上那个还带着自己体温和腿型的白色石膏模子,又看看窗外高挂的日头,有点懵。
“这就下班了?”他下意识地问了一句。
在他的概念里,这刚开了个头,热乎劲还没过,正是该撸起袖子大干一场的时候。
王小小已经开始收拾水盆和剩下的石膏绷带,动作麻利得很,“不然呢?这玩意儿得晾至少24个小时,里面得干得透透的才行。现在灌石膏进去,外面干了里面还是软的,一准儿裂给你看。磨刀不误砍柴工,急不得。”
她甩了甩手上的水珠,看向徐富贵,脸上是那种“事情就该这么办”的理所当然:“徐叔,你明天同一时间再来。到时候咱们灌石膏阳模,那才是精细活儿。”
徐富贵拄着拐从工作台上下来,落地时那条好腿因为久坐有点发麻,他趔趄了一下。王小小眼疾手快地扶了他胳膊一把。
“行,听你这总工程师的。”徐富贵适应了一下,笑着摇摇头,“就是这心里头,刚被你这小崽崽把火点起来,你又给喊停了,吊得慌。”
王小小也笑了,露出一口白牙:“好事多磨!放心吧徐叔,你这条新腿,我比你还上心。”她拍了拍那个石膏阴模,“这可是我的第一个‘孩子’,得精心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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