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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楔子:血日初升(上)

1.楔子:血日初升(上) (第1/2页)

烈日如血,九道山庄的矿坑是人间炼狱!
  
  熊淍麻木地挥动着铁镐,直到遇见岚:一个分他半碗水的哑女!
  
  铁链拴住他们的脚踝,却拴不住相互依偎的体温!
  
  某夜,他掌心的伤疤被月光灼痛,模糊的记忆里,翻涌出染血的龙纹和女人凄厉的呼喊!
  
  次日,监工的长鞭抽向岚的脊背时,熊淍眼底的血色,竟比天上那轮血日还要骇人!
  
  ………………………………………………………………………………
  
  血日当空。
  
  那轮悬在九道山庄矿坑之上的太阳,红得像是要滴下血来!它不是温暖的光源,而是某种巨大而狞恶的兽眼,冷漠地俯视着下方这片被诅咒的深坑!空气中,弥漫着滚烫的沙尘,每一次呼吸,都像是吞咽着粗糙而灼热的铁屑!风?在这里,是奢侈的妄想!只有毒辣的光线,无孔不入地舔舐着暴露在外的每一寸皮肤,留下刺痛和焦痕!大地,被炙烤得发出无声的**;龟裂的缝隙,如同干渴濒死之人,张开的嘴巴!
  
  矿坑,深不见底!
  
  嶙峋陡峭的岩壁,如同巨兽不规则的肋骨,狰狞地裸露着;岩石的纹路里,浸透了一种难以言喻的暗沉色泽,那是经年累月被汗水、血水……甚至生命的反复冲刷、渗透的结果;坑底,密密麻麻的人影,如同蝼蚁般蠕动……
  
  铁与石撞击的刺耳声响;镐头砸下时,迸溅的碎石声;监工粗野的呵斥与皮鞭,抽裂空气的脆响!还有……
  
  那压抑到极致的、混合着粗重喘息和偶尔痛楚的闷哼、哀叫,共同构成了这炼狱深处,永不消停的背景音……
  
  熊淍,他就陷在这蠕动的蚁群深处。
  
  他的动作是彻底的麻木,一种被抽空了灵魂的机械重复。沉重的铁镐被粗粝的双手紧紧攥住,每一次高高抡起,都牵动着肩背早已僵死的肌肉,发出不堪重负的咯吱声。落下!用尽全身死沉的气力砸向面前那块顽固的矿石。砰!沉闷的撞击感从镐尖传来,震得虎口发麻,碎屑飞溅。再抡起,落下,抡起,落下……周而复始,无休无止。汗水早已流干,只在布满污垢和深深皱纹的皮肤上,留下一道道纵横交错的白痕,像干涸的河床。嘴唇干裂起皮,每一次微小的开合都带来撕裂的痛楚,喉咙里如同塞满了滚烫的砂砾,每一次吞咽都是一种酷刑。
  
  视线早已模糊。眼前只有那片在血日炙烤下微微扭曲晃动的暗红岩石,单调、庞大、令人绝望。日复一日,年复一年?他不知道。时间在这里失去了刻度,只剩下无边的苦役和头顶那颗永远散发着恶意热量的血日。他只是一具会动的躯壳,被沉重的铁镐和更沉重的命运死死钉在这片焦土之上。灵魂?或许早已在某个挥镐的瞬间,随着飞溅的碎石一起,彻底崩散在这片无光的地狱里了。
  
  “铛啷!”
  
  一声刺耳的脆响在熊淍脚边炸开,惊得他麻木的神经猛地一抽。他迟钝地停下动作,布满血丝的眼珠微微转动,目光艰难地聚焦。
  
  脚边,躺着一个粗陶破碗。
  
  碗口缺了一个不小的豁口,碗底残留着薄薄一层浑浊的水,在滚烫的空气中可怜地蒸腾着最后一丝水汽。那水浑浊得几乎看不出本色,沉淀着矿坑里特有的泥腥和难以言喻的杂质。
  
  熊淍的喉结剧烈地上下滚动了一下,干裂的嘴唇无意识地张开,发出“嗬嗬”的抽气声。水!哪怕只有这浑浊的一点点!那点可怜的液体,此刻在他眼中,比世间最璀璨的宝石还要珍贵千倍万倍。生存的本能瞬间压倒了所有的麻木和迟钝。他几乎是踉跄着,身体向前猛扑,膝盖重重砸在滚烫尖锐的碎石地上也浑然不觉,布满厚茧和裂口的手掌急切地抓向那个破碗。
  
  指尖离那粗糙的陶壁只剩一寸!
  
  一只脚,一只穿着同样破烂草鞋、同样沾满矿坑黑泥的脚,却异常迅捷地踩在了碗沿上。碗被踩得微微陷入松软的矿渣里,碗底那层浑浊的水猛地晃荡了一下,溅出几滴,迅速被干渴的大地吞噬。
  
  熊淍的动作僵住了。一股冰冷的绝望瞬间从脚底板窜上头顶,浇灭了刚刚燃起的那点微弱的希望之火。他认出了这只脚的主人:疤脸刘,矿坑里出了名的恶棍,惯于欺凌弱小,从其他奴隶口中抢夺那点可怜的份额来满足自己无底洞般的贪婪!
  
  “呵,熊瞎子,眼还挺尖?”
  
  疤脸刘的声音沙哑难听,像是砂纸在粗粝的岩石上摩擦。他居高临下地睨着半跪在地上的熊淍,脸上那道横贯左颊的狰狞刀疤随着他咧开的嘴而扭曲,透着十足的恶意和嘲弄。
  
  “这水,老子渴了!”他伸出舌头舔了舔同样干裂起皮的嘴唇,目光贪婪地锁定在碗底那一点点浑浊的水上,仿佛那是琼浆玉液。
  
  熊淍的手指还僵在半空,离那破碗只有咫尺之遥!他低着头,视线死死盯住碗底那层,在血日下反射着微弱光亮的水渍。一股难以言喻的屈辱和愤怒,如同滚烫的岩浆,开始在他死寂麻木的心底深处翻涌、沸腾,灼烧着早已干枯的神经!手指微微颤抖起来,不是因为恐惧,而是某种压抑到极限、即将冲破堤坝的狂暴力量在筋骨间奔突!攥着铁镐木柄的左手,指节因为过度用力而发出轻微的“咯咯”声响,坚硬的木刺深深扎进掌心的皮肉里,带来尖锐的刺痛,却奇异地让他混沌的大脑有了一丝短暂的清醒!
  
  打翻它!一个念头在熊淍的心底疯狂嘶吼!就算自己喝不到,也绝不让这恶棍得逞!就算拼着挨一顿毒打,也要让这混蛋知道,泥人也有三分土性!
  
  就在那岩浆般的愤怒即将冲破躯壳的桎梏,即将化作不顾一切的反击时……
  
  一道极其瘦小的身影,如同无声的影子,骤然插入了熊淍和疤脸刘之间那充满火药味的狭窄空间!
  
  是岚!
  
  她太瘦小了,站在高大魁梧的疤脸刘面前,就像一根随时会被狂风吹折的芦苇。一身破麻布衣空空荡荡地挂在她身上,裸露出的手臂和小腿细得惊人,皮肤上布满了新旧交错的伤痕和矿坑特有的污黑。她低垂着头,枯黄打结的头发遮住了大半张脸,只露出一个尖尖的、没有血色的下巴。她似乎不敢看任何人,只是伸出同样枯瘦、布满细小伤口和老茧的手,动作带着一种近乎卑微的颤抖,轻轻抓住了疤脸刘那只踩在碗沿上的破烂草鞋的脚踝。
  
  她的指节用力得发抖,传递出一种无声却无比清晰的乞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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