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夜地铁3号线:电厂的执念》
《午夜地铁3号线:电厂的执念》 (第1/2页)一、凌晨的任务与出发
王易是被手机震动吵醒的。
窗外的天刚泛出鱼肚白,窗帘没拉严,一道淡青色的光从缝隙里钻进来,刚好照在床头柜上——那里放着他的镇狱棍,棍身的符文在微光里泛着极淡的暗金,是赢勾之力趋于稳定的迹象。
他摸索着拿起手机,屏幕上“林娜”两个字亮得有些刺眼。接起电话时,喉咙还有点刚睡醒的沙哑:“喂?”
“华电电厂,北郊那个。”林娜的声音透过听筒传来,带着凌晨特有的空旷感,却依旧清晰,“凌晨三点,三号锅炉车间出事了,两个施工员没了。刚才判官那边发了消息,说有执念滞留,煞气开始聚集,你去处理一下。”
王易坐起身,后背的肌肉因为昨天训练有些发酸,却比以前更有力量。他抓过搭在床尾的外套披上,指尖扣纽扣时,动作比以前稳了——鬼楼那次之后,不光是赢勾的力量,连带着身体的协调性都好了些。
“怎么死的?”他拉开窗帘,看向窗外空荡荡的街道。凌晨的风带着凉意,吹得楼下的树叶沙沙响,像亡魂的轻语。
“违规操作。”林娜的声音顿了顿,似乎在翻资料,“一个叫周建民,四十七岁,锅炉工,干了二十年;另一个叫吴磊,二十七岁,学徒,跟着周建民学了半年。昨天夜班赶工,没按规程停机检查,周建民伸手去够卡在机器里的扳手,吴磊没站稳撞了他一下,两个人都被卷进去了。”
王易的指尖停在最后一颗纽扣上。他见过太多死于意外的亡魂,大多带着怨恨,要么恨肇事者,要么恨设备,可林娜的语气里,却透着点不一样的沉重。
挂了电话,王易走到书桌前,拉开抽屉。第二层果然放着个小纸包,里面是三支青色的香,裹着淡淡的艾草味,是判官特有的手艺。旁边压着张纸条,是林娜的字迹,娟秀却有力:“别硬来,他们不是凶鬼。”
他把牵魂香揣进外套内袋,镇狱棍斜挎在肩上,走出房门。楼道里的声控灯坏了,一路黑黢黢的,可他走得很稳——赢勾的力量让他能看清黑暗里的轮廓,连楼梯转角的裂缝都看得清楚。
二、车间里的诡影与对峙
电厂的铁门在凌晨五点的雾里像块生锈的墓碑。王易推开时,合页发出“吱呀”的怪响,惊得远处的野狗叫了两声,又很快噤声——这里的煞气太重,连活物都本能地畏惧。
三号锅炉车间在厂区最深处,越往里走,空气越冷。明明是夏末,却像浸在冰水里,皮肤能感觉到细碎的凉意,不是天气的冷,是亡魂身上的“阴寒”。
离车间还有十米远时,王易突然停住脚步。
前方的地面上,有两行湿漉漉的脚印,从车间门口一直延伸到他脚边。脚印很深,像是沾了水的胶鞋踩出来的,可奇怪的是,脚印里的“水”是黑色的,还在慢慢往四周渗,像刚凝固的血。
王易低头看了眼自己的作战靴,靴底干干净净。他知道这是亡魂的把戏——想通过“痕迹”制造压迫感,让闯入者心生恐惧。
他没理会,抬脚往前走。黑色的脚印像有生命似的,在他落脚前突然往后缩,像是怕被踩到。王易的嘴角几不可察地勾了下——看来这两个执念,不仅牵挂重,还懂点吓唬人的手段。
走到车间门口时,门突然“砰”地一声自己关上了。门板上的锈迹簌簌往下掉,贴着的“安全生产”标语被什么东西撕开一道口子,像道狰狞的笑。
“玩够了就开门。”王易抬手敲了敲门,指节叩在铁皮上,发出沉闷的响,“我是来带你们走的,不是来跟你们耗的。”
门没开,反而从里面传来“滋滋”的电流声,像是机器启动的杂音。紧接着,有铁链拖地的声音从门缝里钻出来,“哗啦——哗啦——”,越来越近,像是有什么东西正拖着铁链往门口爬。
王易的指尖在镇狱棍上敲了敲。棍身的符文亮了亮,散出极淡的金光——这是在警告,也是在示威。他见过比这凶十倍的场面:有把自己的骨头拆下来当武器的厉鬼,有把亡魂炼成傀儡的阴差,这点铁链声,连让他皱眉的资格都没有。
“再不开门,我就砸了。”他的声音透过门板传进去,带着赢勾之力的沉劲,震得门板嗡嗡作响。
里面的铁链声突然停了。几秒钟后,门“吱呀”一声,慢慢开了条缝。
缝里没有光亮,只有一片浓得化不开的黑。王易刚想推门,就看到两只惨白的手从缝里伸出来,指甲又尖又长,死死抠住门框,指缝里还在往下掉黑色的碎肉——是被机器搅碎的皮肉残渣。
这才像样。王易心里想着,脸上却没半点波澜。他直接伸手,握住那只往他脸上抓来的手——触感冰凉,像攥着块冰,却没想象中那么有力。
“力道太轻。”他捏了捏那只手,看着指缝里的碎肉突然化成黑烟,“下次想吓人,至少得让我觉得疼。”
门后的黑影似乎愣了下,抓着门框的手僵住了。王易趁机推开房门,大步走了进去。
车间里比外面暗得多,只有头顶的应急灯在忽明忽暗地闪,光线扫过巨大的锅炉时,能看到管道上缠着黑色的雾气,像无数根头发,在半空中慢慢晃动。
最里面的机器还在“滋滋”作响,明明已经断电,传送带却在缓缓转动,上面沾着的血肉已经凝固成暗红色,随着传送带的转动,像在慢慢“蠕动”。
而传送带的尽头,站着两个黑影。
左边的黑影很高,佝偻着背,脖子以不自然的角度歪着——那是被机器绞断颈椎的痕迹。他的眼眶是空的,黑洞洞的,正往外淌黑色的血,滴在地上,发出“嘀嗒”的声,像在计数。
右边的黑影矮些,一条胳膊不自然地扭曲着,剩下的左手死死抓着高个黑影的衣角,指节泛白,嘴里还在“嗬嗬”地喘气,像是被机器卡住喉咙时的挣扎声。
是周建民和吴磊。他们正用自己死亡时的模样,试图吓退王易。
“这就是你们的本事?”王易走到离他们三米远的地方,停下脚步,“用自己的死状吓人?不觉得晦气吗?”
高个黑影猛地抬起头,空洞的眼眶对准王易,发出刺耳的嘶吼。随着嘶吼,他身上的黑色雾气突然炸开,车间里的温度骤降,应急灯“啪”地一声灭了,只剩下机器运转的红光在黑暗里跳动,把两个黑影的轮廓映得格外狰狞。
王易没动。他从内袋掏出牵魂香,用打火机点燃。青色的火苗窜起来,没被风吹灭,反而越烧越旺,散出的烟雾在他身边形成一个圈,把周围的寒气挡在外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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