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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幕裂帛·龙吟破障·寰海惊涛

铁幕裂帛·龙吟破障·寰海惊涛 (第2/2页)

来自伯明翰的机械商人本杰明·米德尔顿爵士,捏着他那根镶有巨大猫眼石的文明棍,用其末端傲慢地戳了戳展柜厚厚的玻璃。他嘴角下撇,露出一个混合着鄙夷与荒诞感的嗤笑:“简直是……野蛮与文明的畸形产儿!就像把一台精密的经纬仪,插进了食人生番跳舞祭祀的羽毛冠子!”他身旁那几位来自曼彻斯特棉业公会的同伴,立刻爆发出附和的大笑声,仿佛看到了世界上最滑稽的杂耍表演。
  
  这刺耳哄笑声的余波尚在空气里震荡,一个低沉而充满穿透力的德语声音却像一块投入水中的巨石,压住了所有的喧哗。
  
  “看看这传动杆接驳处的减震结构!还有飞轮内侧那几组隐蔽的棘轮联动系统……”
  
  出声者是汉斯国工业促进大臣阿尔布雷希特·冯·罗恩伯爵。他紧贴展柜玻璃站着,鼻梁上低垂的金丝夹鼻眼镜镜片后,那双总是充满审视和计算的眼睛,此刻闪烁着异样的光芒。他没有看那些代表维多利亚时代品味的精美装饰,而是死死盯着纺织机动力输出核心那看似笨重、内部却暗藏无数精密咬合齿片的装置。他看得如此专注,以至于夹在指尖的粗大雪茄,有一长段的灰色烟灰在无声无息间剥落,纷纷扬扬地飘洒在了博览会官方那巨幅、印满参展企业名称的厚重名录上,恰好覆盖住克虏伯公司名称的前几个字母。
  
  “精妙……相当精妙……”罗恩低语着,指尖无意识地在冰凉玻璃上勾勒那套传动装置的外廓,“他们把鲁尔区那套最核心的钢齿咬合联动技术,如同施了魔法般……变成了这副狂野图腾躯干里跳动的钢铁心脏!这不是简单的‘使用’我们的技术……”他猛地转过头,镜片后的目光像两颗炽热的炭,穿透会场内缭绕的雪茄烟雾,刺向他身旁那位如同铁塔般沉默伫立、唇髭如同铸铁浇注的帝国宰相——奥托·冯·俾斯麦。“尊敬的宰相阁下!他们的工程师是巫师!他们把我们的钢铁秩序,嫁接到狂野的原始图腾之上——这等于把冰冷僵硬的蒸汽机心脏,装进了一艘充满生命力的独木舟!野蛮吗?是的!可这野蛮之中蕴含的力量方向……令人不安地感到心悸!”罗恩的语气,第一次带上了一丝连他自己都未曾意识到的迷惘与震动。
  
  俾斯麦深不见底的灰色眼珠在罗恩脸上停留了仅仅一秒,便仿佛失去了兴趣。他魁梧的身躯如同铸铁雕像般纹丝未动,只有唇髭顶端不易察觉地微微抽动了一下。宰相的沉默,像一层更加厚重的冰霜,覆盖在罗恩刚刚点燃的那一点不安之上。罗恩捏着雪茄的手指感到一丝冰冷。他明白了宰相无声的告诫。这片喧嚣的工业殿堂里,思想的涟漪,远比任何一台新式蒸汽机所发出的轰鸣,更值得深藏于这权力者的胸壑深处。
  
  几乎在同一片暮色沉落时分,克虏伯那座矗立于埃森、仿佛由整个鲁尔区的煤烟与铁屑堆积浇筑而成的钢铁堡垒深处,核心区域的地表下方,隐藏着更古老、也更坚固的秘密空间。克虏伯军械帝国年轻的实控者阿尔弗雷德·克虏伯,正独自坐在一个巨大拱形石室的长桌前。这里被称为“铁心之源”,是家族重大决策和秘密会晤的场所。巨大的壁炉占据了一整面石墙,炉膛里松木劈柴噼啪燃烧着,跳动的火舌舔舐着石壁,也将他和对面那个身影投射在凹凸不平的古老石墙上,如同正在上演一出皮影默剧。
  
  室内除了木头燃烧的爆裂声,只有偶尔从上方地表工厂深处传来的沉重铁锤夯击声——咚…咚…咚…——如同巨人的脉搏,透过厚厚地层和墙壁渗入这幽深之地,富有节奏地敲打着脚下的土地。
  
  对面的来人裹在一身剪裁精良但毫无特征可言的深灰色法兰绒大衣里。壁炉的火焰在他低垂的面庞上投下摇曳的光影,让五官模糊不清。他身后巨大的石墙上,悬挂着阿尔弗雷德祖父留下的手绘——一张绘制于帝国破碎、诸侯林立的黯淡年代里、用浓墨重彩描绘的“统一的日耳曼尼亚”地图。那理想中的强盛疆域与现实中莱茵河流域几座孤岛般的城市标记形成了令人窒息的落差。
  
  “尊敬的克虏伯先生,”壁炉对面模糊的身影终于发出声音,是异常清晰、带着奇特韵调的德语,细品之下能察觉到不是母语,“约翰帝国的铁幕已经落下。整个南洋,如同被他们贪婪的黑蜘蛛编织了致命的罗网。达尔文的矿脉铁路被切断,如同砍断了流淌黑色血液的主动脉。爪哇的海面被他们的炮舰阴影封锁,运输矿石通往贵国的货轮…每一艘都需要在枪口和地狱之门前穿行。”说话者的双手,一只始终低垂在桌沿下阴影中,另一只则摊开在跳跃火光照亮的桌面上,那是一份文件,或者说一个象征。那是一只极其精巧的、用整块澳洲赤铁矿核心部分直接打磨雕琢而成的袋鼠小像。小兽肌肉鼓张、蓄势待扑,流畅有力的线条在火光下折射出沉甸甸的暗红色血光。
  
  阿尔弗雷德的目光却径直穿透了这只价值连城、象征着炎华最核心矿藏的赤铁矿像。他的视线牢牢锁定在火光与幽暗交界处的客人模糊的面容上,仿佛要穿透那层语言和灯影的屏障,去刺探对方思想最核心的动力源。石室里回荡着上方机械巨锤一次又一次沉重夯击的节奏——咚……咚……咚——那是鲁尔永不间歇的心跳。
  
  “鲁尔区千座高炉的炉膛需要矿石来燃烧。德意志的工厂需要钢铁的脊梁。”阿尔弗雷德的德语低沉平缓,如同这地窖深处冰冷的地下水。“我们的双手,渴望握住的不只是图纸上的火炮设计样稿。”他的手指,白皙修长,与这布满煤灰的环境格格不入,轻轻在那张覆盖深红呢绒的桌面上点了点,一点的位置,恰好是炎华密使先前展开的一份标注着极度机密技术数据的信函边缘。这份关于一种炎华最新研发、代号“淬火骨钢”的合金材料物理特性报告,正是他今晚坐在这里最深层次的理由。“图纸的火炮……需要能承受十倍爆压的合金炮管来赋予它真正的雷霆之力!”
  
  壁炉的火苗猛地一窜,将青年工业家那双冰蓝色、如同淬火钢刃般锐利的瞳孔瞬间照亮,随即又沉入莫测的幽暗阴影中。“告诉胡泉大统领……”阿尔弗雷德的声音在火焰爆裂声中响起,清晰而坚定地切割开空气,“克虏伯工厂的万吨水压机可以为炎华铸造那根穿透铁幕的战矛!德意志最优质的炮钢,也可以熔铸进炎华的铁甲舰!但是——”他霍然站起,动作带起的空气扰动让墙上巨大的人影猛然摇晃。他的右手抓起桌上早已倒好的、盛满晶莹酒液的两个玻璃杯。那不是德国黑啤或莱茵葡萄酒,是散发着浓郁原始谷香、带着炙喉力量的炎华“烧魂”高粱烈酒!
  
  “——请记住!”阿尔弗雷德的声音骤然拔高,如同钢铁在弯折断裂前发出的最高亢的震颤,“德意志的钢铁意志,它滚烫沸腾的灵魂——”他的目光不再是看向使者,而是穿透使者,投向使者背后石墙上那张泛黄的“统一日耳曼尼亚”蓝图,那蓝图上的理想疆域正笼罩着他此刻的身影。火光在他眼底燃烧:“——永远只属于这片土地上每一双为统一、为挣脱枷锁而高举起来的手!只属于——”青年的声音里爆发出一种滚烫的、如同熔岩流喷射的力量,“——我们自己!为了破碎山河的弥合!”
  
  “铿——!”
  
  两只厚壁玻璃杯狠狠地碰撞在一起!烈酒在杯壁内激荡翻滚,折射的火焰光芒如同封印其中的微型风暴。
  
  “为了德意志的脊梁!”
  
  那碰撞的清越之音,在那巨大岩洞地窖内嗡然回荡!仿佛带着莱茵河底最古老的传说、袋鼠大陆上最粗犷的矿脉怒吼、高炉深处从未熄灭的熔岩咆哮——轰然撞击!回声在潮湿冰冷的石壁间不断折射叠加,如同两头即将挣脱锁链束缚的巨兽,隔着万里重洋和各自沉重的锁链,发出了属于钢铁与火的血誓低吼!
  
  杯中酒液剧烈晃动,阿尔弗雷德仰起颈项,将那散发着炽烈气息、如同浓缩熔岩的液体一饮而尽!滚烫、辛辣、几乎割裂喉咙的火焰直冲而下!几乎同一瞬间,就在喉咙被灼烧、味蕾承受烈酒狂暴冲击的时刻,白天那台在柏林工业博览会玻璃罩内如同附魔般旋转、承载着怪诞图腾的炎华纺织机影像,无比诡异地在他已然有些眩晕的意识里猛然闪现!那铜铁巨轮旋转时低沉的、具有魔性般律动感的节奏轰鸣……竟与他年少时无数次泛舟流经家族工厂后方那段古老莱茵河河面时,两岸工人那古老的船夫号子……产生了致命的、跨越时空的共鸣!
  
  莱茵河亘古流淌的号子……与万里之外、机械怪物图腾旋转的嗡鸣……两股力量在他剧烈燃烧的肺腑之内……轰然对撞!融合!
  
  阿尔弗雷德握着空杯的手指关节因用力而泛白。汗珠顺着他棱角分明的太阳穴滚落。那一瞬间的灵魂震颤,比酒力更加凶猛。他踉跄着扶住椅背才稳住身形。他猛地抬头,布满血丝的眼睛盯着对面依然保持着绝对平静姿态的密使。使者模糊在光影里的嘴角,似乎极其细微地向上翘了一下。
  
  柏林,那场工业奇迹的喧嚣在寒风凛冽的夜幕中渐渐沉淀为寂静,仿佛一头巨兽在日间展示完它闪亮的鳞甲后,沉入了冰冷的休憩。然而在克虏伯家族核心工厂区腹地,阿尔弗雷德·克虏伯的私人重机械设计室内,空气却如同凝固的岩浆,灼热而窒息。
  
  汗水淋漓的老工匠长海因里希·穆勒,他那双握了一辈子钢钎、布满厚茧如同覆着装甲的巨手,此刻正像一头被冒犯了领地的衰老雄狮般,失控地猛力捶击着巨大的橡木工作台!桌面因承受这狂暴力量而不断**颤抖,台面上那把在煤气灯下闪烁着冷酷精光的、带有精密标尺的特制半成品合金炮管铣刀,也随之猛烈跳跃,刀尖反射的光芒在墙壁与年轻主人紧绷的脸上疯狂扫射。
  
  “不可理喻!这是对鲁尔区百年匠魂最卑劣的抢劫!是亵渎!!”老海因里希的咆哮声震耳欲聋,充满被背叛的狂怒,布满血丝的眼睛死死盯着摊开在工作台核心位置那份《墨尔本·埃森联合实验室项目第一阶段非涉密技术简报》,仿佛那是一份滴血的诅咒。他那浸满机油和铁屑灰白胡须因激愤而猛烈抖动,似乎下一刻就要燃起熊熊火焰。“看看这些无耻的请求清单!高速轴承制造工艺!克虏伯专属镍铬合金冶炼配比图表!连我们最新一代大型车床的减震阻尼装置结构图都要!这些黄皮肤的猴子!只配在满是砂石的泥地上刨食,连精密游标卡尺都未曾见过的野蛮人!他们拿什么来和我们交换?拿他们满地乱跑的有袋类兽皮吗?!”每一句诅咒都如同他手中锻打烧红铁块的沉重铁锤,狠狠敲击着空气。
  
  海因里希的目光如同淬毒的针,猛地刺向阿尔弗雷德的脸,几乎能扎进骨头里:“阿尔弗雷德!听听你父辈的声音在墓碑下的哭泣吧!你的软弱会让克虏伯的徽章蒙上永恒的耻辱!”他猛地从油腻的工作服内袋里掏出几张揉皱发黄的旧工厂照片——上面是年轻的他自己和已故的老克虏伯在车间里调试第一台蒸汽动力锻锤的画面。“看!看啊!你的祖父!为了守护哪怕是一颗齿轮的专利图纸不被泄露,他可以拿起手枪!他可以和任何胆敢伸手的窃贼同归于尽!”
  
  阿尔弗雷德·克虏伯从那份技术简报上抬起头。金发被汗水粘在鬓角,冰蓝色的眼珠深处却没有老工匠预期的任何一丝怒火或动摇,反而沉淀着一种深海寒冰般的冷彻。他没有理会那些旧照片和咆哮,而是从手边堆叠的卷宗里,精准地抽出一份墨迹新鲜、油墨味尚未散尽的最新一期《晏清报》展开。
  
  那张被选为头版的巨大照片,瞬间在充满油脂和钢铁气味的工作室里劈开了一道截然不同的光芒。
  
  照片中心并不是什么宏大的工业场景,而是聚焦于一间结构堪称粗陋、墙壁甚至只是用当地赭石浆简单涂抹过的工棚。但就在这原始而凌乱的环境中心,三个身影形成了一个凝固的、象征某种时代分野的三角构图:左侧,是一位年迈的白人矿冶工程师,白发被汗水浸透贴在额角,脸上深深的沟壑里嵌满洗不掉的煤灰,如同无数被掩埋的故事。他的粗布工作服袖口已经磨损卷边,肩上随意搭着一条土著传统手织、色彩浓烈如火的几何图案擦汗布巾。老人布满老茧、指甲开裂的手,正死死握着一根显然是刚撬出的、还带着土腥味的暗红色矿石样本。
  
  右侧,站着一位年轻得甚至有些稚嫩的澳洲黑肤土著少年技术学员。他那轮廓分明得如同石雕的脸上混合着原始族群特有的野性生命力和一丝新近被知识点燃的理性光芒。少年赤裸的、强壮如同黑檀木的手臂高高举起,正在那工程师摊开的矿石旁边,飞快地将一组看似复杂、实则极具实用性的现场小型化验数据,刻写在一块临时平整的光滑砂岩板上。炭笔划过粗粝岩石表面的吱嘎声似乎能穿透照片响起。
  
  最为奇特的是,占据照片视觉重心最下方、也最终构起稳定三角基座的,是两只正在矿堆旁交握在一起的手——一只手掌巨大、肤色深棕如同乌木,掌纹粗深如同大地褶皱,属于一位同样粗犷壮硕的土著技术工;另一只则黄肤平滑,骨节匀称却布满与钢铁搏斗留下的力量型茧子。两只手并非简单的礼貌相握,而是以一个近乎凝固的姿态紧紧钳握在一起!指尖因用力相互挤压而发白,关节因共同承受着某种巨大重量(或许是刚刚合力卸下的一块矿石?)而显得虬结凸出。手背的肌肉因共同的抵抗性发力而紧张隆起,青筋在汗水浸染下如同两股交汇的激流。
  
  就在这粗砺的手掌背景里,在矿石样本化验板数据和旁边一张写满计算公式的粗糙草纸右上角,清晰可见一行以某种赤色矿石末快速书写的、被相机凝固住的歪斜汉字草稿标题:“新型岩构淬火骨化核心配方确定V.7”——这个瞬间被镜头凝固住的双重发现姿态!
  
  壁炉里最后一块松木柴薪发出爆裂脆响,瞬间升腾的火光恰好照亮阿尔弗雷德因专注而略显锋利的脸部侧影。年轻人一直冰冷紧抿的唇角,在此刻毫无征兆地松弛下来,向上,极其微妙地扬起一丝几乎难以察觉的弧度。那不是笑意,更像是一把终于找到正确切割点的锋利刃口。
  
  “他们不是在偷窃技术,海因里希长老……”阿尔弗雷德的声音不高,却奇迹般地压过了工坊深处传来的轰隆锻击声和海因里希粗重的喘息。他修长白皙的手指缓缓抬起,带着一种如同触碰精密仪表般的谨慎,指尖的指纹几乎就要擦过照片平面上那两只紧握如同焊接般不可撼动的、肤色迥异的手。“看……就在这里!看到这力量的源头了吗?”
  
  他的手指微微悬停,如同指向某种神谕。冰蓝眼瞳深处仿佛映出照片里两只手交接处那无法言语的巨力与信念,映出墨尔本大学那座喷涌着蒸汽的试验高炉。在那熔炉里翻滚的难道只有澳洲的红土矿石吗?似乎还混杂着某种被点燃的、滚烫的,属于人的魂魄熔浆。
  
  “这不是盗墓贼在黑暗里摸索……”阿尔弗雷德的声音低沉下去,变得如同在讲述一个刚发现的物理定律,“更不是模仿!你看——”指尖最终轻柔落下,精确点在照片上两只交握手腕关节间,那个因为共同承担重压而形成的、肌肉虬结如怪蟒的旋涡点上!仿佛能隔空感受到那虬结肌肉中奔涌的、几乎要将钢铁都熔穿重铸的热血!
  
  “——是共生!是两个沉沦在大地深处的灵魂……在同一座淬火的高炉里熔炼、锻打,最终融合成一块……足以承载这星球运转重力的……全新合金!”他缓缓抬起头,壁炉最后的火苗在他瞳孔深处跳跃,声音里带着某种奇异的确信,“就像我们的莱茵母亲河与澳洲原住民守护了亿万年、现在才刚刚被唤醒流淌的墨累河……”阿尔弗雷德的视线穿透了设计室沾满油灰的铁框窗棂,投向无垠的、被工业废气染成暗红色的埃森夜空尽头,“无论彼此要经历多少峡谷的切割、礁石的阻挡……那河水的轨迹早已被星光照亮……最终的归宿——”青年冰蓝色眼瞳里的风暴骤然平息,沉淀为一种足以令老海因里希感到陌生的辽阔星光,“——必然是汪洋的万壑归流!命运的海啸已然掀起潮头!无人能够阻逆!”
  
  咚咚咚!沉闷的撞击声猛然从工坊深处传来,那是巨型蒸汽锻锤在为某根巨舰龙骨完成最后一次定型的夯实。整个房间都在这纯粹的物理力量中震颤不已。
  
  那年寒冬岁末的圣诞节,来自墨尔本港口、打着炎华国皇家邮政火漆印的巨大方形货箱,如同一个沉默的预言家,被无声地抬进了克虏伯在埃森的“铁心之源”核心实验工场。没有花哨的装饰,唯有结实到堪称粗粝的原木箱体和箱体侧面烙印着的一个巨大、抽象、线条遒劲如同图腾的赤色龙首徽记。当沉重的木箱被经验丰富的克虏伯技术总监亲自操持工具撬开铁箍、剥开三层防潮蜡纸后,展露于众人眼前的,是一件超出所有人预想的圣诞礼物。
  
  那绝不是什么华丽古董或稀有矿藏。
  
  那是一件精密绝伦、浓缩了工业美学最高象征意义的“神物”——一座完全按照炎华国最新式、效率领先全球的爱德华港钢铁工业联合体核心高炉等比缩微一千分之一制造的高度拟真模型!整座模型高度近一米,通体以某种色泽暗沉、质感厚重如刚冷却凝铁的新型复合金属铸造而成。无论是最底层错综复杂的送风管线和巨大的排渣阀门联动结构,中层那如同巨兽心脏般不断搏动的炉膛压力显示舱(内部甚至安装了真正的微型活塞传动装置!),还是顶端那复杂的煤气回收系统与烟尘净化装置的精细排布,每一个铆钉、每一根管道接口、每一条冷却水波纹的蚀刻工艺,都达到了令人头皮发麻的机械还原度!这绝非玩具,而是流淌着精密工业血液的艺术品,是凝结了炎华最高铸造技艺的钢铁之书!
  
  当工场穹顶巨大煤气灯明亮的光线洒落时,模型主体靠近底部基座的某个极其考究的位置,两行字迹在冷凝的铁青色基底上无声浮现——并非雕刻浮出,而是如同在钢铁冷凝瞬间将文字本身熔铸进去!左侧是端方遒劲的方块汉字:“同泽”;右侧,则是对应准确、用克虏伯家族引以为傲的最新型金属蚀刻工艺精确复制出的古体哥特字母:“BRUDERSCHAFT”(兄弟情谊)。两行字,在冰冷的钢铁微缩神祗之上,以一种超越语言的硬度与永恒感,宣告着某种钢铁熔炉中淬炼出的盟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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