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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宸论绩·铁火兴邦·商海惊涛

紫宸论绩·铁火兴邦·商海惊涛 (第1/2页)

咸丰二年,正月十六。龙国咸丰皇帝刚登基不久的年头,在这海那边的红土地上,一个名叫“炎华”的新国却也张开了筋骨,活泛开了。龙首山顶的积雪还硬邦邦的,带着冬天最后的那点劲儿,可大殿外吹进来的海风,已经偷摸着裹了暖意,这冷热交加的劲儿,怪得很,像是憋着什么新鲜的生气儿。
  
  天极宫里,空气稠乎乎的。澳洲这地方出产的檀香,混着故国飘洋过海带来的华夏沉香,两股烟儿拧着,向上爬升,慢悠悠缠住那些金晃晃的梁柱子,在头顶那幅好大的《炎华开国图》下面,结成了一张网,一片雾气似的朦胧。
  
  年前贴的那些红彤彤的吉利话儿纸头早就撤了,换上了一幅新家当——巨大无比的《赤土新图》。图上画得可真热闹:铁矿山的黑,棉田的白,造船厂的高架子,新学堂的青瓦,药铺的小幌子,百货店的热闹门脸,那铁道上跑的冒烟的长虫(火车),还有城里报时的大钟楼……这么些个地方,从悉尼湾那一片水汪汪的海边开始,像人身上的血脉经络,一路朝那乔治湖铺开、延伸。更远处,还用虚线条儿勾着,伸向爪哇、马尼拉、孟买……整幅图看着不就像条活过来的大龙么?鳞甲片片都好似闪着光,正探着脑袋,要往那望不到边的大海里扎猛子呢。
  
  政务院使司张子轩就杵在那张紫得发亮的檀木长案后头。案上,摆着十二本账册,金灿灿的封面,按着衙门顺序排开。每本上面都用红笔批了两个大字:“绩优”。早晨的阳光斜斜打进来,那俩字儿就跟蘸饱了朱砂似的,透着一股子厚实劲儿,就像脚底下这沉甸甸的红土地。卯时三刻刚到,大钟“当当当”地敲,大鼓“咚咚咚”地擂,一阵震耳朵的响动。十二位尚书老爷,穿着各自衙门的官袍,踩着金砖铺的地面,“腾腾腾”地走进来。那靴子落地声儿,硬朗得很,不就跟几百台新造好的织布机,一下子全都开动了似的?嗡嗡的,透着股子生猛劲儿。
  
  “诸位同僚!”张子轩开口了,嗓子门儿也像口青铜大钟,又沉又响,“一晃眼,咱炎华立国满打满算一年了。今儿个大伙儿聚这儿,就是要把去年的家底子好好盘盘,看看咱都干了哪些买卖,琢磨着明年又该朝哪头使力气。咱这不是平常衙门里报流水账!”他眼睛扫了一圈,目光沉甸甸的,“各位报上来的数儿,得用那新铸的‘龙元’当骨头架子撑起来,得用千千万万黎民百姓过的好日子当血肉填实在了,得拿咱们炼出的钢铁、开动的机器这工业的命脉当筋骨来拉扯喽!谁要是敢在这紧要关头弄虚作假,往账本里掺沙子……”张子轩随手抄起案头一根沉甸甸的黄铜戒尺,“啪”的一声,轻轻敲在龙纹大案的光洁面上,发出金铁相撞似的脆响,震得人心里一激灵,“那就给老子卷铺盖,滚到龙首山的大炼铁炉子跟前头去,顶着那烤死人的热乎气儿,把老祖宗的《天工开物》给我一字不落背上三天三夜!”说完,他“唰啦”一下抖开一卷丈把长的桑皮纸地图,上面那些新南威尔士的钢铁厂、昆士兰的甘蔗田、墨尔本的船坞码头……都用红、绿、蓝三种颜色标的利利索索,远看看,可不就像是这块红土地里,刚刨出来的、还带着热乎气儿的宝石疙瘩?
  
  “遵命!”底下尚书们齐刷刷躬身应声,声如铁锤击砧。
  
  头一个上前的,是司农部尚书李耕稷老爷子。头发早就花白了,可脸上红光满面,跟擦了油似的。两只手捧着一大摞账簿,那账本封皮用的还是甘蔗渣压出来的硬纸壳子,凑近了,一股子清甜的甘蔗味直往鼻子里钻。他那身藏蓝的官袍襟角上,还粘着几粒新剥下来、金黄金黄的稻谷壳儿。他小心翼翼打开那本《农桑辑要》,里面夹着的画页上,新育成的杂交麦穗,粗壮得跟庄稼汉的拇指头似的。他嗓门又亮又实诚,对着大伙说开了:“禀使司大人,各位堂官!咱司农部这头一年,在新南威尔士那片地上推种咱自家的‘铁麦’,嘿,一亩地愣是打出了一百五十斤好粮食!比约翰国(英国)那些老棒子留下的破种子,足足多出三成的收成!去年咱又新开出来荒地三十七万顷,轮着茬儿种麦子种棉花,一亩地的收成,比起约翰国佬最后那年头,硬是多出了二成六!昆士兰那些大甘蔗田,使上了咱们自造的蒸汽榨机,出糖那个利索劲儿,提了两成!还有那些跟咱合作的土著部落,养着咱们给的新牛种,一头牛一天愣是能多挤出来三升奶!新挖的坎儿井八百四十二条,把那高山上的雪水引下来浇棉田,一口井就能管三百户人家喝水浇地!可这地里的活儿,说到底,还得靠‘机耕’!”说到这儿,老爷子猛地从怀里掏出另一卷图,“刷拉”展开——好一幅《铁牛图》!图上画的巨大蒸汽犁铧,呼呼地喷着浓烟白汽,犁开红土,真有气吞山河的架势。“这全靠万茜部堂给咱们造出来的高压蒸汽机!改装成了三十七架‘火牛’,能不吃不喝地干!一架‘火牛’下地,一天顶得上十架老黄牛干十天!我老李这儿,拼着这张老脸也得向使司讨个令儿,再批三万龙元!我要在墨累河边上那好地界儿建个‘火牛营’,五年!就五年!我要让咱赤土大地上的每一块田垄里,再也瞧不见老牛拉破犁的模样!”话音落了,他把早搁在案下的一个藤条大筐子“哐当”掀开盖子,里头金灿灿、圆滚滚的新麦粒“哗啦啦”倾泻下来,厚厚实实在青砖地上堆出了两个雄浑的大字——“同泽”!
  
  司农部说完,站出来的是司劳部尚书李匠石。这位可不像个坐衙门的官儿,穿着身粗布做的短褂长裤,脚上的厚皮靴子还沾着亮晶晶的钢屑渣滓,腰里别着量东西的皮尺,那皮尺还缠着半截车床上用的传动皮带,两个胳膊袖子上溅满了星星点点的铁渣子,像沾了一身铁砂子。他捧出个四四方方的木头盒子,打开了,里面摆的尽是些明晃晃的小玩意儿:精钢打的齿轮、锃亮的枪机部件、走钟表用的钟摆……在晨光里,个个寒光闪闪,跟天上刚冒头的星星差不多。他一张口,声音也跟砂纸磨铁似的粗粝:“新定的劳工规矩,管事儿了!”他大拇指一竖,“悉尼那大船厂,照着新规矩搞了‘三班倒’,工人们能喘口气了,那伤筋动骨的倒霉事儿,少下去了七成!炼钢铁那火炉子边上,立了个‘技熟奖’,老把式收徒弟,带满三年,手艺传得地道,就发‘同泽银章’!这不,昨天我才去布里斯班那家新开的大纺织厂转悠了一圈,好家伙,厂子里那些能干的女工,一个月下来,平均都能拿到七个沉甸甸的龙元!”李匠石眯着眼算了笔实打实的账,“这钱,能扯三匹上好的细棉布,能买肥嘟嘟的羊肉十斤!搁过去,她们做梦都不敢想。”他呈上一本厚厚的《劳工体质谱》,翻开来,上面一条条红线、蓝线往上爬升着,画的是各族工人兄弟们的力气活儿到底有多大,一个季度比一个季度强!
  
  接着是司礼部尚书陈怀远登场。一身绯红官袍,那袍子上绣着的可讲究,是七个邦交国不同的徽章标记。他展开的《万国通商录》就像张巨大蜘蛛网,上面密密麻麻记着:伊万国雪地里打的貂皮子、汉斯国机床厂那些精密的铁疙瘩、高卢国酒庄子里淌出来的醇香红酒,还有咱们炎华自己地底下挖出来的铁矿砂、草原上剪下来的细软羊毛……全都连一块儿了。“禀使司,咱们这海边的铺子,支棱开了!”陈怀远乐呵呵地抖着册子,“眼巴前已经跟七个国家互相设了商馆,搭上了买卖的桥。汉斯国的那个克虏伯公司,铁疙瘩玩得最溜的,看上了咱们的铁矿,人家拿图纸来换!一百零五毫米的榴弹炮的图纸哦!换咱们包销给他们三年的铁矿砂!啧啧,这买卖划算!爪哇那边侨商会的乡亲们也递了信儿过来,说咱们第四舰队打出来的龙旗挂在了他们的港埠上,那气势,看着比约翰国那米字旗,让人心里头暖和多了!”
  
  一股子好闻的香料味儿飘过来,司商部尚书林志玲捧着叠花花绿绿的海报,穿着件绛红色的斜襟短襦配长裙,步子利落地走到案前。她手里没有账本,只有那一摞画得鲜亮的海报:画上一个穿洋人样儿套裙、打扮时髦的女子,手里撑着把小阳伞,俏生生地站在一座亮堂的百货大楼前面。那大楼的玻璃橱窗宽大明亮,里面铺排得满满当当——滴答走的大钟、滑溜溜的绸缎、香喷喷的洋水、能望远的小铜筒(望远镜)……每样东西底下,都清清楚楚写着价钱:“龙元×枚”。“咱那‘同泽百货’,头年就把三家分店立住了!悉尼、墨尔本、阿德莱德!”林志玲声音清脆,手指点着海报,“您猜怎么着?一个月下来,流水就能到三十万龙元!那些洋商人头一回进店,眼珠子瞪得溜圆,他们哪见过店里每样东西都明码标价、一口价到底的?吓一跳!接着又忍不住夸咱们把货物分门别类摆放得清楚明白。最后呢?嘿,全被咱那些新奇的摆设,还有玻璃照得敞亮的好货给迷住了脚,挪不动道啦!爪哇、吕宋、孟买那些个地方的买卖人,托了多少人情,想买咱们造的‘炎华钟’、织的‘袋鼠呢’(一种特色羊毛呢)回去呢!”林志玲眼睛亮晶晶的,透着股子闯劲,“要我说,咱就趁着这股热乎劲儿,把这百货店子开到各邦交国的大码头去!拿咱们那些锃明瓦亮的大玻璃橱窗当咱们的炮台!把明明白白标着‘龙元’的价钱当炮弹!准保能把洋商人们那点故弄玄虚、专坑外行的‘洋铺子’规矩,给他轰出个大窟窿!让这‘龙元’的响动,四海皆知!”
  
  司土部尚书赵丽颖跟着站出来,手里捧着的《土地册》还散发着好闻的松烟墨香。她的手指头点在堪培拉那一片荒地才规划出的新城地图上,描画着:“禀使司,咱们的新东西,都使在新地方上啦。龙首山上修宫城,用的是咱们自己琢磨出来的‘万年水泥’,浇出来的墙,比约翰国老用的那波特兰水泥,硬实了两成还不止!卧龙岗那大钢铁厂,新起的高炉基座底下,我们听了些老班辈人的意思,把些土著的图腾柱子给嵌进去了。您说怪不怪?这热铁炉子一烧起来,一热一冷,膨胀收缩,竟然和包着它的钢筋铁骨严丝合缝,没出毛病!真是地气通人情啊。”她鬓边插着的那支玉簪子微微颤了一下,在晨光里泛出温润的光,仿佛是呼应着地图上那些规划出的经纬线,发出细微动听的清泠声。“还有,去年新丈量出来的百万亩生荒地,都妥妥帖帖地分下去了。那些退伍的兵汉、还有那和土著或侨民成家通婚的新门户,都是头一等拿到地契的!地就是人心,分好了,人心就安,力气就往一块儿使!”
  
  轮到司财部尚书张仲谋了。这位看着面目清瘦,透着一股子精明,手里没拿卷轴,就托着个金光闪闪的细丝算盘。他没急着开口,手指头尖先在那算盘珠子上“噼啪、噼啪、噼啪”利索地拨了三下。算珠碰撞的声音,又清又脆,活像山泉滴水滴在溪底的青石板上。“启奏使司,各位大人,”他这才抬头,声音稳稳当当,“咱们炎华的账目,理清了。去年这一整年,国库里收进来的真金白银龙元,是一千二百万龙元。”他伸出根瘦长的手指比了个一,“花销出去,计九百七十万龙元。”手指头又翻了个二,“结余嘛——”他顿了一下,把声音拔高一分,“二百三十万龙元!”张仲谋目光扫过在场的人,“这里头,从那些炼铁的、开矿的、办厂子的买卖人那里收来的工业税是大头,占了四成!各家百货店、商号交上来的三成!矿山地下的宝贝换来的矿产税占了两成!地里收上来的农业税?嘿,只占了一成!这点结余,我琢磨着,该花在刀刃上。”他语气带上了憧憬,“请使司示下,用这笔钱,咱建它一座‘龙元金库’!外墙全用炼钢炉里浇铸出来的坩埚钢板一块块焊起来,比城墙还厚实!里面再厚厚涂上黑乎乎的煤焦油,防火防潮!稳稳当当存他个百万两黄金!这才叫气魄!此外,”他话锋一转,“咱们银行新推的‘工脉债券’,老百姓那是闻着味儿就来了,排着队买!都说这债券是给工业这血脉续力的,他们信得过!这么下去,我再盘算盘算,起码能再筹上来五百万龙元!这些钱啊,我琢磨着,专款专用,就给万茜部堂她们研发新机器用,一准儿能再点开几处技术窍门儿!”
  
  司学部尚书赵明德,是个清癯的书生模样。他捧着的《劝学编》书页里还夹着几张工整叠好的黄草纸,展开来是孩子们练算术的草稿,那稚嫩的小手一笔一划,写着一行行算式:什么“一炉钢能造十支步枪”,“二台纺机一天织多少尺布”……书卷气里夹着浓浓的烟火气。“回禀使司,”赵明德声音温润,却透着不易动摇的底气,“咱司学部这开蒙启智的头一年,两千一百所蒙学堂立起来了,收进来六万多个娃娃!教的就是咱自己编的《格致启蒙》,格物致知,从娃娃抓起!不光如此,还开了三十七所‘工读学堂’!娃娃们半天跟着先生念书写字,半天就进邻近的工厂学手艺、动动手。这才一年功夫,就有那十二岁的娃娃精得很,能闭着眼睛把那米尼枪的机匣子拆下来又装上,装回去分毫不差,误差比根头发丝儿还细!算数的本事,更是赶得上厂里的账房了。”他脸上露出发自内心的笑容,“再看看州府城里那些大点儿的学堂,从去年开始算,总共增加到三百所!这其中啊,‘同泽夜校’收的学生最特别,有上千人呢!白天他们是矿洞里抡锤的窑工、地里弯腰的佃户,晚上拍掉一身灰土,就提着小油灯来读书识字!有个五十好几的老窑工,硬是把《天工开物》里讲炼铁的那篇,从头到尾背了个滚瓜烂熟!他说,识字了,看图纸才明白,炼铁才不出废渣!”赵明德缓了口气,又从怀里掏出一本薄薄的书册,封面画得新奇,“诸位请看,这本《双语识字课本》,是咱和几个部落长老合计着弄的。里面把土著岩画里那些古古怪怪的符号,跟咱们汉字‘铁’啊、‘火’啊、‘布’啊,印在了一起。翻开来看看,就像远古时候的老祖宗,隔着千年万年的时光,跟咱们这些活着的人,正对着话呢!这个法子,孩子们学得可快啦!”
  
  最后上前的是司交部尚书杜轨衡。一身海青色的长衫,透着股子远行的利落劲儿。他捧出的图卷一展开,上面那根醒目的红线,像条活龙,从悉尼港码头一直向北延伸:穿过爪哇的热带雨林,跳过马尼拉的港湾,挨着广州城划过,再蹭过长崎的小码头,最后直戳到海参崴那冰天雪地的岸头!看得人心里头跟着这线就跑远了。“禀使司,咱们跑船做买卖的路子,趟开了!”杜轨衡的语气里掩不住的自豪,“去年一年,挂着咱炎华龙字旗的商船,足足添到了二百三十艘!跟十一个国家打通了买卖关节。一船船送出去的是咱们地下的铁石、新出的‘袋鼠呢’、还有南方大平原的粮食;换回来的呢?压舱的是漂洋过海来的二十万石洋米、十万匹厚实的洋布、五万吨造机器少不了的洋铁!最有意思的是,”他眉毛一挑,“爪哇、吕宋那些商人,如今就认咱这新铸的‘龙元’说话!连金银都不如这龙元顺手好使了!他们说,能买咱货的,就是好钱!”
  
  殿上一片振奋,司刑部尚书魏铁衣,黑着张脸,跟块生铁似的走上前。他手里捧的册子书页乌黑厚重,封面上两个大字——《铁律》。“禀使司,”魏铁衣声音冷得像块冰,可话砸在地上却有分量,“机器开了工,买卖做大了,可别忘了那些钻空子的耗子!打铁得趁热,立规矩得趁早!”他“哗啦”一声翻开书页,粗壮的手指戳在一行字上:“瞧瞧这‘零件律’新添的规矩:凡是敢偷偷摸摸伪造零件糊弄人的,逮着了一律流放,去矿底下跟石头铁疙瘩作伴!凡是敢贪便宜、糊弄人偷工减料的,让那精钢的零件成了要命的烂铁头的,哼!”魏铁衣目光锐利如刀锋扫过,“有一个算一个,查实了就是斩立决!给后来的人挂起来看看!”他脸色更沉,“去年,咱们衙门前前后后审了一百三十二桩造假案子,大案子套着小案子,一个都没跑掉!全都拿这刚立的铁律,从严从重办了!这一年下来,嘿,耗子们也都老实了,不敢伸爪子了,新开的厂子,零件拿过去装上就用,心里都踏实!”
  
  这紫宸殿上的一日盘账,热乎乎闹腾腾。散了场儿,殿门外的龙旗被海风鼓动着,猎猎作响,像是在替这个新生的国度喘息。第二天,统领胡泉的案头,就摆上了政务院送来的两份沉甸甸的报告,比昨日诸位尚书的言辞更细致详尽。
  
  头一份是关于炎华国民众的头数。白纸黑字写着,到咸丰元年(1851年)十二月的时候,这红土地上,拢总有了六十万活生生的人。主要分四拨:
  
  一是原先那些殖民者,大多是约翰国(英国)那边漂洋过海来的洋老爷和他们在这边生下的崽子,扎堆儿挤在悉尼、墨尔本这些海边繁华地界,靠着早年圈的地、占的码头过活。
  
  二是世代生活在这片土地上的土著居民,多数还在内陆深处或者偏远的丛林草原里打转,前些年受尽了那些洋人殖民者的盘剥欺压,好多部族人口一落千丈,要么是地给强抢了去,要么就是被洋人赶尽杀绝造的孽;也有些眼明心亮的部落头人,开始试着跟胡泉弄的这个“炎华国”打交道,在磕磕碰碰里,慢慢地朝着这新生的国靠拢。
  
  三是咱们华人和别的漂洋过海过来的穷苦人。华人早就在这儿了,早先是淘金、当苦力、开小店过日子,被那些殖民洋人压着,挤在巴掌大的唐人街里头缩着脖子。如今可不一样了,“炎华国”一开张,咱们这些老同胞就挺直了腰杆子涌出来干活建家园,渐渐就成了管事的核心,行政也好、买卖也罢,重要的位置上,都开始有了咱自家人的身影。
  
  四是那些早年流放到这边的犯人留下的娃。他们祖上就是被约翰国当垃圾扔到这天涯海角来的,如今长大了,多数在种地、打零工,属于干活的主力。炎华国这一分田地、重立规矩,他们得了地契,心思安定了,就成了田地里最能吃苦的一把好手儿。
  
  这六十万人里头,一多半人精着呐,都往海边城里钻——悉尼、墨尔本、布里斯班,那地方靠海有码头,好活人。也有不少挤在金矿矿洞、西边铁矿山的窝棚里,那是寻着挖矿淘金的活路。内陆深处那地方,荒得鸟都不拉屎,风吹石头跑,天旱得冒烟儿,人自然稀稀拉拉,活得艰难。
  
  第二份报告,翻开来就像翻开了这赤土大地的心肝肺,摊开了炎华国新立的经济谱。
  
  先说从前,约翰国那些洋老爷管着这儿的时候,地里的活儿,说白了就两样:养羊!剪毛!剪下来的羊毛白花花地装箱上船,顺着约翰国搭好的买卖路子,一船船都运回欧洲去纺呢子绒布了。昆士兰那些地方也种甘蔗棉花,可那是拿鞭子抽着土著、逼着买来的奴隶流汗流血才干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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