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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杖击石·铜铃鸣法·枢机共生

木杖击石·铜铃鸣法·枢机共生 (第1/2页)

堪培拉春天的晨雾还没散尽,天极宫枢机院的议事厅里,檀香味混合着皮子的气息,在穹顶底下打着旋儿地盘旋。十二根楠木大柱子上,缠裹着龙纹和袋鼠图腾交错的锦缎,把渗进来的晨光滤成了斑驳驳的金红色。乌木大门上悬着块崭新的铜匾——“赤土同泽”,那是胡泉的手笔,上面的字,是李文渊昨夜和土著长老卡鲁对饮完袋鼠血酒后,照着对方胸口刺青上的古语描下来的。此刻,铜匾底下冰凉的石阶上,挤着三拨人影,各守一方,像是三股滚烫的、还没来得及融合的铁水,泾渭分明。
  
  东头那拨,土著议员卡鲁盘腿坐着,一根黑檀木的长杖横在膝头。杖子顶端蹲着个袋鼠雕刻,奇特的是,袋鼠的肚皮里嵌着个古旧的铜齿轮,那意思大概是“土地和机器相依为命”。他身后立着七位部落长老,赤赭色的脸皮子上,涂抹着白色赭石的纹路,猛一看,像七道还没熄灭的闪电。
  
  西边,华人商会会长周鹤年穿着一身月白的长衫,可袖口上沾着一片煤灰——那是昨天夜里他在卧龙岗炼钢炉子边熬了整宿留下的印记。他身后十二个商人打扮的,有的抱着算盘,有的攥着账本,算盘子被他们攥得咯吱咯吱响,那劲头,像是随时要炸开,崩出一地的碎银子。
  
  南面,工人代表孟铜锤光着粗壮的膀子,左肩膀上刺着一柄铁锤,右肩膀上刺着一棵麦穗,中间用一道红线连起来,凑成了一个“工”字。他身后二十个矿工,都把沾满煤灰的矿灯挂在腰带上,那矿灯昏黄的光,把偌大的议事厅晃得半明半暗,活脱脱一口还没挖透的、深不见底的矿洞。
  
  议长席摆在北面,李文渊就坐在那儿。他用手指头一下一下轻叩着紫檀木的案桌面,那桌面上嵌着北斗七星的暗纹,是系统显现出来的议事桌,木纹里隐隐约约能看出“同泽”两个字。胡泉先前定下的土地改革和国有企业按工分分配的事儿,到了立成白纸黑字的法条的关键时刻了。桌案上,张子轩面前摊着两张发黄的羊皮纸卷:一张写着《土地改革法案》,另一张是《国有企业按工分红法案》。李文渊身后,新铸的大印“炎华议政”沉甸甸地压在一册散发着墨臭味的《枢机院公报》上——那公报昨天刚印出来,油墨还没干透,纸页上还带着股袋鼠皮的腥气。那两部法案的草稿上,原本鲜红的朱砂批注,早已被各方代表争吵时留下的墨迹覆盖得层层叠叠,看着像一张正在绘制的、满纸纠纷的乱麻图。
  
  李文渊稳坐着,拿起案头的鼓槌,刚要落下,准备开议。
  
  “咚!咚!咚!”三声闷雷似的砸击,猛地撞进厅堂,把底下那些嗡嗡唧唧的低声议论都砸断了。
  
  是土著议员卡鲁。他双手死死攥紧祖传的议事木杖——杖首那个袋鼠图腾在晨光里闪着油润厚实的包浆。这木杖在部落里传了七代人,每一道刻痕,都记着部落间盟誓的历史。此刻,他把沉重的杖尾狠狠顿在青石地板上,震得旁边书记员手里蘸墨的笔尖都哆嗦了一下。
  
  “乌鲁鲁的红岩石记得一清二楚——土地是母亲,所有活物都是她生养的孩子!”卡鲁的声音又干又哑,像用砂纸在粗粝的桉树干上打磨,带着一股从远古刮来的风,“如今,那些白皮殖民者是跑光了,可他们丈量土地的尺子、圈划地界的绳索还在!我们族人世世代代放牧羊群的地方,被他们用带刺的铁丝网圈成了牧场;祖先们埋着骨头的山坡,被他们的矿车挖成了大坑!”他猛地一下把木杖举到胸前,杖身上那些密密麻麻的迁徙路线图仿佛活了,在所有人眼前展开,“这上面刻的是袋鼠祖先迁徙的脚印,不是你们账本上那冷冰冰的亩数!”他眼里的火苗几乎要喷出来,“法案里要是不把我们的地全部归还,我们情愿用血把这片赤土染透,也绝不签一个字!”
  
  “卡鲁议员的心情,我懂!”华人商人的头儿周鹤年“啪”地一声合上了账本,跟着起身,算盘子哗啦啦一阵脆响,如同下了一场急雨。他马褂的下摆扫过凳脚,带起一阵窸窸窣窣的细响。他伸出一根指头,戳在法案附件的矿产分布图上,那上面朱笔圈出的铁矿带,正正好和卡鲁木杖上的图腾路线重合。“可您知道一亩长满了葡萄的园子值多少龙元钞票吗?要是把土地全部归还,不出三年,我们华商就没了周转的本钱!工厂都得停摆,工人全得饿肚子干活,赤土上转眼就能再生出一片新的荒地!”周鹤年的嗓音滑溜得像一匹顶级的丝绸,透着商人精打细算的圆融。“再看看悉尼钢铁厂,它一个月就得吞下去两千吨上好的赤铁矿石!这要是按着部落的边界一禁采,下个月要造的铁甲舰龙骨就都成了没娘的孩子——动不了工了!”他不慌不忙,从公文包里又掏出一本账册,泛黄的纸页密密麻麻记载着十年来华人矿工和土著部落做过的所有交易,“补偿,我们可以多付些,但土地流转的根子和地契,说什么也得在我们手里攥着!这掐着炎华工业的命脉呢!”
  
  “命脉?”孟铜锤喉咙里滚出两声冷笑,腰间的工会铜质徽章“啪”地一声被他重重拍响,上面齿轮和麦穗的凸纹撞在一起,发出冷冷的金属声响。这位从血流成河的断龙峡战役中爬出来的老兵,袖口上还留着炮弹皮划开的破口子和伤疤。“周会长,您大掌柜高高在上,可知道矿工的儿子连一块立锥的泥巴地都没有吗?土地要是都落到商家口袋里,那些给人种地的佃户拿什么活命?”他吼着,“我提个法子——土地归国家所有,按工分分田!谁在地里淌汗出力,谁就有田种!”他一抖手,把厚厚一叠纸摔在桌上,墨迹未干的指印黑压压一层叠一层,“法案里必须添上一条:但凡流转集体土地的,都得拿出三成来留给佃农们集体耕种。要不这么干,工会这颗印,休想盖下去!”
  
  三股声音像烧红的铁砂撞进了装满火药的大桶里,整个议事厅瞬间炸开了锅。嗡嗡嘎嘎的声音在穹顶底下纠缠碰撞,震得整个屋顶都像要掀起来。土著议员们用木杖狠狠杵着地,木棍拄地的声音闷闷地滚过地板,像是从地底深处传来的雷声;商人代表的手指头在算盘珠子上飞快地拨拉,噼里啪啦清脆得像无数冰柱子碎裂开来。
  
  李文渊端坐在席位上,手指头无意识地摸索着桌案边那只骨笛——那是乔治湖战役缴获来的玩意儿,此刻拿在手里,笛孔的缝隙里,仿佛还残留着一丝若有若无、如同凤鸟啼鸣般的尖啸。他抬了抬手,示意肃静。
  
  人声鼎沸里,李文渊没再说话,反而将那支还沾着干涸发黑血渍的骨笛凑到嘴边,轻轻一吹。一股奇特的、清亮如凤鸣的声音骤然拔起,硬生生穿透了鼎沸的嘈杂,议事厅里立刻死寂下来,只剩下卡鲁捏在手里的木杖还在微微颤抖。
  
  李文渊站起身,手里的骨笛在掌心转了三圈:“老祖宗传说里那个‘龙和袋鼠一块喝水的故事’,在座的都听过吧?”厅里的目光都聚拢过来。他走到屋子中央,把那支小小的骨笛,轻轻地放在了卡鲁那根粗重的黑檀木议事杖旁边。“咱们搞这土地改革,得跟龙和袋鼠学学。土地是生养万物的母,开动机器的力量是推动一切的父。母要养孩子,父呢,也要养这生养万物的母。”李文渊的声音不高,但异常清晰,字字落在地上都能砸出坑,“今天这个桌子上的事儿,不是争一个‘分’字,是谋一个‘生’字!是在这片土地上一起活下来、活好了的路!”
  
  他转身指点着身后大地图上的争议地域:
  
  “部落祖祖辈辈传下来的圣地,像乌鲁鲁巨岩周围百里之内,永远归土著自己管理!祖坟、圣泉、图腾林——都原封不动留着,一草一木不准买卖!国家每年掏钱出来养护修缮。”
  
  “埋着好矿的地方,搞‘渐进式赎买’,划归国家。商人们按市价七成把地买下来,剩下三成的钱,国库十年里分三期付清。这笔补偿金,专门用来送部落里的孩子进学校念书!”
  
  “属于大伙儿集体所有的耕地,一律实行集体经营!每百来户人家,凑成一个‘共耕社’。土地由土著拿出,开垦和运作的本钱让华人商人来投,苦活儿力气活儿由工人承担。地里出来的收成、赚到的钱,按‘地皮拿三成、本钱拿三成、出力拿四成’来分!政务院派懂农事的技术员下来手把手地教怎么种!”李文渊的声音略略顿了一下,晨光斜斜地打在骨笛微黄的光泽和木杖乌沉沉的包浆上,两样东西的影子交叠在一起,流泻出一种奇异的光芒和力量,“这不是我李文渊,或者任何人,向谁低头做让步,是咱们在这片赤土上,硬生生闯出一条互相倚靠、一起活命的道儿!”
  
  卡鲁的目光死死盯住地上那截黑黢黢的木杖影子和小小骨笛投下的细长影子交错叠出的、难以名状的图腾纹路。他那粗糙布满褶皱的手指头摸索着落到《法案》上“祖坟”那两个方方整整的字上,眼中烧了半天的怒火稍微收敛了下去。忽然,他握紧议事木杖,又一次重重地杵在青石板地上:“行!拿我先祖之灵看着我们,这条,我卡鲁点了头!”
  
  周鹤年的眼珠子在那份分期付款的赔偿方案上来回扫动,手指头习惯性地摸着案头的算盘珠子,当看到“按市价七成”那几个字时,算盘子“啪”地轻响了一声:“商人协会……附议!”
  
  孟铜锤一听“出力拿四成”这几个字,肩膀似乎猛地挺直了,那膀子上刺着的铁锤纹路都好像亮了几分。他把那一大叠签满名字、按满血手印的请愿书一把揣回怀里,工会徽章不经意间碰到了桌上那根小小的骨笛,碰出一声清脆短促的清响:“工会……没二话!”
  
  当三方代表各自在最终的法案底本上郑重签下名字时,李文渊忽然注意到,桌案上的骨笛影子,恰恰落在那两个墨迹未干的大字——“共生”上面。阳光透过笛孔,在地上留下几个跳跃的光斑,像是夏夜天幕上闪烁不定的星辰。
  
  紧接着,《国有企业分红法案》摆上了桌面。争议的火苗子又呼呼地蹿起来了。那法案上写得明明白白:卧龙岗钢铁厂、悉尼造船厂、布里斯班纺织厂……拢共二十二家国字号的厂子,每年赚下的利润,三成按工人积累的工分分配下去。
  
  周鹤年第一个跳出来反对:“只拿出三成?企业自己还得留下足足四成用来滚动投入、扩大生产吧?国库那边收税又得刮走三成。修路、造港口码头、打造战舰——哪一项不是吞吃龙元的怪兽大嘴?万一约翰国那帮混蛋再来封锁海路,你们算算账!三成龙元的利润分下去了,剩下这七十成,拿什么去拼人家的铁甲舰队?”
  
  孟铜锤的嘴角咧开一个冰冷的笑:“周大会长,您晓得矿工兄弟在井下砸断一根手指头,拿多少抚恤金吗?十龙元!只有十龙元!厂子里赚回来的钱,这四成的纯利润,是工人兄弟用命换来的汗珠子血珠子焊上去的!再敢克扣,别说停工怠工,下次就轮到你们老板来下矿井试试!”
  
  一直沉默着的卡鲁,忽然开口了,那声音低沉得像是从大地的裂缝深处涌出的暗泉:“我们乌鲁鲁祖辈传下来的圣约里也写着——‘血肉性命与铁石钢铁一样值钱’。工人的汗珠子血珠子,和从矿石里炼出来的好钢好铁,最后都化成了你们手上的龙元钞票。”他那双洞悉古老智慧的眼睛扫过在场所有的人,“拿出四成分红,行!但必须在厂子门口,立一块顶天立地的石碑!碑上要刻大字:‘每一块叮当响的炎华龙元上,都浸染着工人的血手印’!”
  
  财政委员会的委员陈裕隆慢悠悠地推了推鼻梁上的金丝眼镜,摊开一本砖头般厚的账本:“我给大家算笔明白账,”他声音平缓,却字字砸在心上,“就拿钢铁联合体来说,去年一年纯利是多少?一百二十万龙元!大数目!要按工人代表的意思——拿出四成直接分了,那明年军备采购的预算就得硬生生砍掉三十万——三十万龙元!斐济海域里,约翰国那挂着米字旗的军舰还天天在那儿晃荡摆威呢!诸位难道想光着脊梁骨、手里捏着石头去跟人家的铁甲船碰一碰吗?”这位平时总眯缝着眼、脸上堆笑看不出真意的华人议员,这会子倒是摆出了一副为国为民、忧心忡忡的脸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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