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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面悬镜·霜刃砺心·执法如山

铁面悬镜·霜刃砺心·执法如山 (第2/2页)

满堂死寂。周汝昌奉账的手僵在半空,鬓角一丝微不可查的汗光渗出。
  
  王天行垂目,不再看那账簿,粗糙的手指缓缓抚过法剑剑格上深深镶嵌的那枚断齿——那是乔治湖战役中,一只扑上去咬断一个约翰国军官喉咙的忠犬所遗。他声音平静得可怕,如同审判的最终宣判:“明日寅时三刻,潮水退尽之时,派人去城西那块人称‘阎王礁’的暗礁群里打捞。下官的庶侄周主簿…想必已与那老渔夫做了三年水鬼邻居了。”
  
  惊堂木悬在半空,尚未及落下!
  
  “哐啷——哗啦!”一声瓷器破碎的尖锐脆响猛地撕裂了大堂的死寂!后堂门帘猛地被撞开!一个形容枯槁、头发散乱、双目赤红的妇人疯疯癫癫地冲了出来!她怀中紧抱着一个裹在锦绣襁褓里的婴孩,像是抱着一根浮木!她脚步踉跄如坠梦魇,口中发出非哭非笑的嘶鸣!冲到堂前,一个趔趄跪倒在地!怀中的襁褓松开一角,一件物事“当啷”一声滚落大堂冰冷的青石砖地——半块断裂的玉璜!玉质温润如羊脂,雕工精绝绝伦,上面赫然盘踞着半条张牙舞爪的夔龙——正是去年琉球贡船失踪的镇船至宝“夔龙出海璜”!另一半至今下落不明!
  
  “嘻…嘻嘻……老爷说……说……”疯女人痴痴地用手指点着地上玉璜,又去摸怀中婴孩细嫩的脸,“……这是给孩儿的……免死符……免死符啊……”那癫狂的笑声,如同无数根细针,狠狠地刺穿了满堂官员脸上强装的镇定,更彻底戳破了周汝昌精心伪饰的煌煌正气!
  
  王天行终于闭上双目,眉间紧锁成一道刻痕,仿佛一瞬间苍老了十年。他不再看那地上的玉璜和瘫软如泥的周汝昌,左手微不可查地挥了挥袖袍。悬在他身侧的法剑仿佛被这微弱的气流拂动,剑身竟微微发出沉闷如雷的低鸣,“嗡——”震得梁柱积尘簌簌而落。
  
  墨尔本军械局案牍库内弥漫着铁锈、浓烈机油和硫磺混合的刺鼻气味。军代表陈正雷的花名册被翻开,照片上那副坚毅的面孔旁记录着断龙峡战役的赫赫功勋。然而眼前的证物陈列架上,一排炮弹切片清晰展示着其内部的惨状:蜂窝状的气孔密密麻麻,大小不一,如同无数只漆黑空洞的眼睛,无声地嘲弄着所谓“克虏伯精钢”的谎言。
  
  “总宪大人!王总宪大人!三思啊!”须发皆白的老军需官冯忠,几乎是扑跪着爬到案前,双手颤巍巍地捧上一本沉重的勋功簿,封面殷红如血!其上是陈正雷的名字和一长串惊心动魄的记载——右眼为研制新式炮管而废,于试炮场淬火池旁被飞溅的千度钢水烫瞎!那是为帝国军械耗去了一只眼珠的代价!“陈老一生精忠为国,九死一生换得半身伤残!此案…此案定然有奸人构陷!定有奸人啊!”冯忠声音哽咽,老泪纵横,额头重重磕在冰冷的地砖上,“咚咚”作响。
  
  窗外,酝酿已久的暴雨终于倾盆而下,沉重的雨点疯狂敲打着军械局宽阔的仓库顶棚,如同万马奔腾,又似鬼哭神嚎,淹没了尘世一切声响。
  
  王天行独自一人,坐在都察院最深处的“明镜堂”内。堂上高悬一面巨大的铜镜,早已尘封多年。案头堆着墨尔本案所有卷宗,他却并未翻阅。风雨喧嚣如狂,天地间仿佛只剩下这一处孤岛。他凝视着灯火下自己的手掌,那曾握紧过滴血战刀的掌纹密布。忽然,他咬破左手食指指腹,温热的血珠渗出,带着最本源的肃杀之气。他用这热血,在那枚始终随身不离的“獬豸令”铜符上,重重涂抹过“触不直者去之”六个古篆!
  
  血染铜符的刹那!
  
  “铮——嗡——!”
  
  一道低沉、恢宏、穿透金石的声音自铜符内部轰然响起!符上獬豸图案骤然亮起刺目金光!金光喷薄而出,竟在明镜堂的中央虚空,凝聚、成形,最终化为一轮直径丈余的巨型青铜镜!镜框蟠螭纹层层叠叠,纠缠环绕,其铸造手法、神韵,竟与他腰间法剑吞口处的纹饰惊人同源!镜面非铜非银,泛着幽深的青光,仿佛能洞穿九幽,映照魂魄。
  
  “带人犯陈正雷!”王天行的声音穿透风雨,如同冰冷的铁石砸落。
  
  青铜镜面幽光流转。当满头霜雪、眼罩黑罩、形容枯槁的老匠师陈正雷被带到镜前,那只浑浊的独眼望向镜面的一刹那!镜中光影陡然如水波狂乱搅动!随即凝现惊心一幕:幽深的军械局内库深处,无数木箱堆叠如山的阴影里,陈正雷佝偻着背,枯槁的手颤抖得如风中秋叶,正将一块块标示着“克虏伯钢”原厂真品标牌,一块块撕下,小心翼翼又痛苦万分地…粘贴替换到旁边一堆粗劣铸钢制成的炮管之上!就在他身后不足三尺的墙角最暗处,一个穿着褐色绸衫、面容模糊但体态微胖的身影,正捻着山羊胡须,冷漠地注视着他每一个动作!那身影轮廓熟悉——政务院都事郭孝廉府上的管家!
  
  “獬豸明镜高悬!前尘过往,业障纠缠,此刻尽现尔眼前!你还有何言可辩?!”王天行霍然起身,腰间法剑锵然出鞘!剑锋笔直地刺出,所指不是陈正雷本人,而是那面青铜镜中的核心幻象!
  
  法剑遥指的瞬间,镜中影像骤然凝固、放大!那管家的脸在青光下纤毫毕现!冰冷的压迫感如同实质般自剑尖、自镜面喷涌而出!
  
  “噗通!”陈正雷再也支撑不住,浑身骨架仿佛瞬间被抽空,重重地扑跪在地,额头撞击在冰冷坚硬的青石板上,发出一声令人心悸的闷响!右眼蒙着的黑布巾瞬间被汹涌而出的血水浸透,暗红粘稠的血泪顺着苍老绝望的面颊淌下,流过深如沟壑的皱纹,滴滴答答落在冰冷的地面。
  
  “他们……他们抓了我的孙儿……我那不足十岁的孙儿啊……”老匠师的喉咙如同破败的风箱,发出凄厉如鬼的呜咽,“不……不用那私铸的次钢换了正品……就把他扔进炼钢的坩埚……扔进……熔……熔炉里去啊……我……我……”嘶吼最终化为无声的抽搐,鲜血染红了身下的青砖。
  
  四更天的梆子声,穿透厚重如铅的雨幕,在帝国辽阔疆土上的无数城池上空寂寥地回荡。王天行独自一人,踏上都察院矗立于墨尔本城的最高哨塔塔楼。狂风裹着冰冷的雨点,鞭子般抽打在他冰冷的獬豸玄甲与玄色披风上。脚下,整个墨尔本城如同一张巨大的星图,万家灯火在瓢泼雨水中模糊、摇曳、明灭不定。
  
  他的目光如同鹰隼掠过高塔的尖顶,无声地锁定在三处——城东海港海关衙门、城北大矿主宅邸、城西军械局内库区。三处本应灯火通明或华灯璀璨的地方。几乎是同一时刻,如同呼应这铁血法宪的目光,那三点灯火,一盏、再一盏、又一盏,被无数臂缚獬豸铁徽的黑甲身影,如同掐灭残余香火般,依次、冷酷、彻底地掐灭于无边雨夜!
  
  王天行抬起布满老茧的手,抚摸着腰间法剑冰凉的剑柄。那上面紧紧缠绕着一层层旧得泛黄发硬的棉麻绷带。指尖感受着绷带上每一道凹凸不平的纹理,那是悉尼城外血战时,为掩护袍泽胡泉硬生生挡下三支狼牙破甲箭留下的印记。绷带下,是剑与鞘经年磨合的温润。
  
  身后,那丈许高的青铜獬豸明镜的光华正在渐渐敛去、虚化,化作无形冰冷的意志弥散在都察院巍峨的屋宇之间。然而,在镜框最终消散的位置,明镜堂那巨大的青金石地板上,留下了一个永远无法磨灭的烙印——一个獬豸兽首的清晰轮廓!其最为醒目的,正是额心那只仿佛穿透幽冥、冰冷审视着人间孽障与忠诚的独眼!古兽独目深邃如渊,幽幽地注视着这座承载了无尽血与火、罪与罚的崭新殿堂,成为都察院万载不易的镇院法基!
  
  冰冷的雨丝从法剑那凝聚了无数帝国血泪与异国总督耻辱的寒铁剑尖滑落。青砖地上,水渍无声洇开,最终形成一个模糊却又无比清晰的古篆大字:
  
  【法】
  
  王天行的手指无声地划过腰间粗糙的剑鞘——那截由约翰国末代总督佩刀熔铸而成的寒铁,汲取了无数个如乔治湖战壕般深重的绝望与不甘。它与檐角永不止歇、警醒世人的铜铃,在风雨飘摇中,发出唯有他能感知的低沉共振。
  
  他知道,无论风雨多大,无论前路如何坎坷,这方由獬豸铁面所悬的明镜,它的寒光所及之处,一切魑魅魍魉终将无所遁形!都察院这铁铸的法度之面,这张镌刻着“触不直者去之”的古训、浸润着阵亡兄弟热血的脸面,将永远高悬在这方新生疆土、亿万黎民仰望的天穹之下!成为那个战火中用刺刀刻下女儿名字的士兵、那个被沉尸暗礁的老渔夫、那个在炼钢炉前绝望嘶吼的老匠师…以及无数如他们一般的微末存在心中,对“天下为公”、“同泽之约”那朴素理想最后的、不可摧折的屏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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