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墙上的屁股
第1章、墙上的屁股 (第1/2页)这天晚上,丁岁安的院子里凭空多了一个屁股。
长在墙上的那种,活的,还会自己扭。
此事缘由,得从一个多月前说起。
大吴正统四十七年十月中旬,龙卫军什长丁岁安接了军令,率属下离京开拔兰阳府,卫护兰阳王杜珏。
外驻王府的日子很精彩。
闲暇时,除了捉跳蚤、拔腿毛这些基本娱乐,便是去撩骚那群膀大腰圆的厨娘,换回一句响亮的‘色痞登徒子’,便足以让他们乐上半天。
美滋滋的,比吃了蜜还甜。
要是有机会远远瞄一眼后宅那些娇俏丫鬟,更是一桩彪炳人生、足以载入家谱的艳遇。
当然,丁岁安丁什长不在此列。
他是一个有原则、有操守、脱离了低级趣味的体面人。
为人正派,是他做人的底线!
十一月廿一,冬雨从晨间起,直至午后仍没有停歇的意思。
照惯例,每逢雨天无事,丁岁安便会给弟兄们讲上一段三观正、健康向上的话本解闷。
申时,西跨院廊下一众军汉围坐。
凑近了,方能听见被围在中间的丁岁安以磁性嗓音讲道:
“......金莲嘤咛一声,口中说着‘大官人再不住手,奴儿可要叫起来哩’,五根葱指却摸向西门庆的裤腰。西门大官人心花怒放,不由分说将金莲打横抱至榻上......”
众军汉呼吸陡然粗重起来,不约而同拽了拽衣领......
个别没出息的,口诞自嘴角滑落尚不自知。
可就在此时,丁岁安却瞥了眼檐外细雨,双臂高举伸了个懒腰,“今日,就讲到此处吧......”
“......”
“丁什长!咱可不兴断在这儿啊!”
“就是就是!金莲被抱到榻上之后呢!之后怎地了?”
“头儿,求你了!把这一段讲完吧!我......我浑身难受,像是有蚂蚁在爬,不听完这段要死了!”
廊下登时炸了锅。
断章狗,不得house!
但在只有丁岁安能看到的视界里,数点白芒自周遭浮起,悄然汇聚后,没入他的眉心消失不见。
“说好的每回四千字,雷打不动!散了散了......”
“头儿!再讲一节,这月您的衣裳我来洗!”
做人要有原则,说好四千就四千,多一个字都不行。
说到做到,是他做人的底线!
啥?给我洗一个月的衣裳?
“咳咳,也罢,那我就再讲一节付费内容......”
丁岁安清了清嗓子,可没还等他开口,忽而皱眉往北侧后宅方向看去。
几人等了片刻,不见他开口,属下胡大心急道:“岁安哥,金莲被抱到榻上后.......”
“住声!”
绰号‘胸毛’的属下也察觉到了异常,起身北望,侧耳凝听。
约莫五六息后,后宅的动静渐渐大了起来,起初是零星几声尖叫哭嚎,不久后汇成一片低沉压抑的‘嗡嗡’声,笼住了整座王府。
不知多少妇人齐声恸哭,才有这般声势。
“公冶,去看看怎回事。”
“喏!”
一方脸汉子抱拳应诺,大步流星出了西跨院。
又过十余息,公冶尚未回返,却听院外有人嚎道:“王爷薨了......王爷薨了.......”
众人闻声,彼此对视一眼。
随即松了一口气......
嗐!还以为是什么大事呢,吓老子们一跳!
龙卫军归殿前司辖制,吃的也是殿前司的饷银。
再者,他们来此不过月余,与兰阳王杜珏仅见过一回......根本谈不上情分。
他兰阳王爱死不死,最多今日不讲金莲了,权当哀悼。
“兰阳王常年卧病,早晚的事。”
安字什年纪最长的王喜龟发表了自己的见解。
胸毛一脸八卦,“外间早有传闻,兰阳王好男风,早年为一象姑与人争风吃醋,被推下楼摔断了腰。后宅那些娘们儿,为一个废人哭天抢地,图个啥?”
“扯这些淡作甚!头儿,金莲被抱上榻上之后到底如何了?”
......
申时二刻。
前去打探消息的公冶披着一身水汽回返,边脱蓑衣边一字一顿道:“王妃,率女眷,自愿陪殉。故而哭嚷......”
“啧啧啧~”
胸毛撇嘴发出怪声,看那表情也知不信‘自愿’这回事。
《吴律》中并未明确殉葬之事到底合法与否,但自从国教推行‘复行古礼’以来,大吴勋贵让女眷‘自愿’殉葬之事早已不新鲜。
看来,这股时髦风潮也吹到了兰阳王府。
年纪小的胡大似乎不信世上还有这般残忍之事,喃喃道:“后宅有好多十几岁的小娘......怪可怜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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