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羚羊挂角,落子兰阳
第11章、羚羊挂角,落子兰阳 (第1/2页)丁岁安又不傻,正是看到了其中危机才来寻阮国藩。
一个在兰阳盘踞经营了近五十年的勋贵,纵使没有了军权,依然不容小觑。
“所以小子才来寻世叔帮忙。”
“你先说说,为何藏了兰阳王妃?”
阮国藩慢悠悠啜了口茶,好似故意等着看丁岁安笑话。
“世叔恐怕有一事不知。”
“何事?”
“此次夸赞王妃为‘天下妇人表率’的旨意,是兴国公主向皇上讨来的。”提到‘兴国公主’,丁岁安十分狗腿的向京城方向拱了拱手,以示敬重。
“殿下插手了此事?”
阮国藩好像还没掌握这条信息,神色瞬间慎重起来。
兴国是他们的大老板......自然需要搞明白殿下这么做的深意。
丁岁安执壶给阮国藩添了茶,轻声道:“世叔,你还记得朝廷有关削爵的传闻么?”
“削爵?削爵!”
阮国藩恍然大悟。
大吴立国不足五十载,按说应当处在治乱循环中‘治’的阶段,但事实并非如此。
立国初期,圣上曾大肆封赏,除异姓六王外,余者公侯子伯的爵位不知封出去了多少。
以兰阳王府为例,初代兰阳王就藩兰阳府得赐良田四万余亩,又经三代人四十多年经营,如今翻了数倍,兰阳府内半数良田已尽在王府名下。
朝廷税源日益枯竭,土地兼聚之势愈发严重。
以至于近年来就连兰阳府这等大邑左近,都闹出了一伙绰号‘探花李’的匪寇,不时干出些劫掠杀人的惨事。
兰阳府距离帝京天中城仅二百里尚且如此,可想而知,远离京城的各地情况只会更不乐观。
朝廷有意削爵,却顾忌良多,一来担心背负‘鸟尽弓藏’‘对功臣不义’的骂名。
二来,各地王侯也不是那么好削的,兰阳王一脉虽早已没了军权,却不代表其他异姓王也是软柿子.......至少大吴边镇仍有三家异姓王坐拥节度使之权。
当今圣上已七十有九,且五子皆薨,他若不能在任内解决这件事,待孙儿辈登基,只会面临一个更棘手、更无解的局面。
“你是说,朝廷想要趁杜珏薨故,顺水推舟先削了兰阳王爵?”
阮国藩想通了这一点,后边靠着脑补豁然开朗,“兰阳王妃必是向殿下许诺了不会为王府过继子嗣袭爵,才换来殿下出手保了她一命。”
“应是如此,世叔若帮朝廷完美解决此事,又不用让朝廷背负‘苛待功臣后人’的骂名,必是大功一件!”
“还用你小子来给我画饼?只需对陛下、对殿下有利,纵是无功,我西衙也照做不误。”阮国藩神色肃然,随后似自语一般感慨道:“倒是这兰阳王妃好魄力,主动将自己化为殿下手中棋子,却不知这步棋对她来说是福是祸......”
“即便王妃不行此险着,吴氏也不会放过她,这好像是她唯一活命的法子.......”
丁岁安替金主说了一句话。
阮国藩摩挲着大拇指上的玉扳指......隔了好一会儿,才道:“说吧,让我怎帮你?”
“时机若至,小侄自会提前与世叔联络。”
“好吧。”
说完了正事,阮国藩严肃神色一收,呵呵笑道:“元夕是第一次来这种地方吧?”
丁岁安正统二十九年正月十五生人,因正值上元佳节,故而取字元夕。
“是。”丁岁安老老实实回答。
“今晚要不要留下,叔给你挑两个姐儿,教你做男人。”
您可真是我亲叔啊!
随后猛地想起阮国藩在他们那帮老兄弟中‘笑面虎’的绰号,当即神色一凛,严词拒绝,“如今王府正值多事之秋,小侄职责所在,无心风月,需尽早回府。”
“真不需要?”
“需要不要了一点!”
“哈哈哈,好!”
阮国藩一脸赞许,“不以色急误事,能分清轻重急缓,有进取之心!你在兰阳府待上两年,我保你一个小校!你比你爹强!”
这夸人的话,让丁岁安没法接。
老爹丁烈十几年前便是八部禁军之一的翼虎军都头,管着百来号人,阮国藩当年还是他的属下。
后来,受过老丁照拂的老弟兄们日渐发达,见丁烈仍是个都头,便凑钱为他谋了营指挥的职位。
却不料.......老丁死活不就任。
白瞎了一笔钱不说,也让阮国藩这些弟兄们既生气又无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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