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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别 (第2/2页)

“嗯。”云澈在旁边的小板凳上坐下,看着他把碾好的药粉装进瓷瓶,“你真打算留下?青禾修大不是给你发了特招函吗?”
  
  “你需要人照顾。”沈砚把瓷瓶递给她,瓶身上贴着张青禾叶,“张执事说你的经脉恢复得慢,我留下能随时调药。再说,”他笑了笑,眼角的疤动了动,“雪城的药铺总得有人守着,不然你们以后受伤了找谁?”
  
  云澈捏着瓷瓶,瓶身冰凉,却烫得他手心发慌。他知道沈砚的心思——青禾修大的药系是二流里最好的,沈砚的天赋进去,不出三年就能成为高阶药师,可他却为了自己,放弃了这个机会。
  
  “没必要的。”他低声说。
  
  “怎么没必要?”沈砚突然停下手里的活,认真地看着他,“年前在地窖里,是谁说‘大家要一起去苍岳’的?你忘了,我可没忘。”
  
  傍晚的风穿过药铺的窗棂,吹得药草沙沙响。云澈看着沈砚专注碾药的侧脸,突然想起第一次见他的样子——那时沈砚刚搬来雪城,背着个旧药箱,总被四大家族的子弟欺负,是他和小棠把他拉进顺纹居,分了半块灵植糕给他。
  
  原来不知不觉间,他们已经绑在一起这么多年了。
  
  第二天一早,修大的招生马车在校门口排了长队。青禾修大的马车是翠绿色的,车身上画着禾苗纹;磐石修大的是灰黑色,镶着铁边,看着就结实。四大家族的子弟穿着簇新的校服,在马车旁互相道别,家长们跟在后面,手里提着沉甸甸的行李,里面塞满了灵草和丹药。
  
  石墩背着个比他人还高的包袱,里面除了褥子,还有他娘做的牛肉干,非要塞给云澈一半:“路上能吃,你也能吃。”
  
  苏晓晓把个绣好的青禾帕子塞进他手里,帕子角上绣着个歪歪扭扭的“澈”字:“想我们了就看看这个,我在青禾给你绣更好的。”
  
  林心怡递给她一个小布包,里面是晒干的青禾叶:“泡水喝,能安神。等我学会了传送阵,第一个就来看你。”
  
  云淮川举着个新做的琉璃珠,珠子里嵌着六个人的小像,是他连夜刻的:“这个给你!想谁了就对着珠子喊,我们在那边能听见!”
  
  马车启动时,苏晓晓突然从车窗探出头,大声喊:“云澈哥,一定要考上啊!我们在苍岳等你!”
  
  石墩跟着吼:“对!考不上老子去接你!”
  
  云淮川和林心怡也挥着手,直到马车转过街角,再也看不见了。
  
  云澈站在原地,手里攥着那堆东西,牛肉干的油渗到了帕子上,琉璃珠的光晃得他眼睛疼。他抬头看向远处的天空,苍岳修大在南边的苍莽山,青禾和磐石在东边的平原,青云修大在北边的云岭——他们要去的地方,都比雪城大得多,也厉害得多。
  
  而他,还困在这片小小的天地里。
  
  旁边突然传来一阵嗤笑。张岳带着几个张家子弟走过来,手里把玩着块玉佩,是王辰给他的:“怎么?朋友都走了?也是,凡根嘛,注定只能留在雪城,给我们这些修士当垫脚石。”
  
  云澈没理他,转身往回走。
  
  “听说你哥在青云修大混得不错?”张岳跟在后面,声音像淬了毒,“可惜啊,一个天上一个地下,他回来怕是都认不出你这个凡修弟弟了。”
  
  云澈的脚步顿了顿,却没回头。他知道张岳说的是实话——修士和凡修,本就是云泥之别。青云修大的弟子能御剑飞行,能引动天雷,而他连锻体境都没到,连块灵铁都凿不动。
  
  可他还是握紧了手里的琉璃珠。珠子里的小像在阳光下泛着光,石墩的憨笑,苏晓晓的辫子,林心怡的帕子,云淮川的琉璃珠……还有小棠,那个在苍岳修大等着他的小姑娘。
  
  他慢慢往顺纹居走,夕阳把他的影子拉得很长,像条通往远方的路。虽然现在还很短,可他知道,只要往前走,总有一天能追上他们的。
  
  毕竟,他们说好了,要一起在苍岳的灵植园里,种满青禾的。
  
  修大的马车渐渐远了,车辙印在石板路上,很快被风吹散。雪城依旧是那个雪城,四大家族的马车还在校门口炫耀,普通人的叫卖声从巷子里传出来,和修士的灵光、修大的威压交织在一起,像一幅被撕裂的画。
  
  云澈站在顺纹居的院子里,看着那株老槐树。去年冬天,他们就是在这树下堆的雪人,小棠还把他的木簪插在了雪人头上。现在雪人早就化了,可木簪还在他手里,青禾纹被磨得发亮。
  
  他拿起灵铁凿子,在槐树干上轻轻刻了道痕。
  
  一道,两道,三道……像在数着日子。
  
  高考还有三天。
  
  距离苍岳修大,还有很远。
  
  可他知道,自己必须走下去。哪怕只是凡根,哪怕要走得慢一点,也要一步一步,走到他们身边去。
  
  因为那里,有他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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