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鼎大会,一线生机
丹鼎大会,一线生机 (第2/2页)“我可以试试自己炼。”苏云突然抬头,眼中闪过一丝坚定,“我以前在野山萍药圃,跟着老师傅学过三年基础炼丹,虽没炼过中品丹,却懂药材提纯的法子。或许……或许能成。”
“好!”张老眼中闪过赞许,“有这份心就好。老夫这就让王掌柜送些辅助药材来——‘凝气花’‘聚灵草’都给你备上,你和云澈一起琢磨,互相有个照应。”
接下来的日子,流云阁的小院热闹了起来。
云澈每日卯时就起,先练一个时辰剑,墨影剑的沉凝与青禾剑的柔韧在晨光中交织出刚柔并济的轨迹;辰时开始读《基础丹经》,书页上密密麻麻写着张老年轻时的批注,“控火要如春风拂柳,太急则药焦,太缓则灵气散”“提纯凝气花时,需用灵火烤至七分干,留三分水汽助融合”;午时过后,他就搬着引火炉坐在院子里,按照丹经的记载练习控火——引火炉的聚火阵果然好用,只需注入少量灵力,炉底就会燃起淡蓝色的灵火,他用灵力牵引火苗,从最初的忽大忽小,到第三日时,已能让火苗稳定在三寸高,像朵安静燃烧的蓝莲花。
苏云就坐在他旁边的石凳上,面前摆着个白玉盘,里面盛着切碎的凝神草、凝气花碎末。她的动作很慢,却异常精准,指尖捏着银质药匙,将药材按比例混合时,总能避开药材的灵气相冲点。“凝气花的根须有戾气,”她见云澈的灵火突然晃了晃,轻声提醒,“你刚才加的凝气花多了半分,灵气太躁,火才稳不住。”
云澈连忙调整药材比例,果然,灵火又稳定下来。他看着苏云指尖翻飞,将药材提纯成晶莹的汁液,忍不住道:“你对药材的敏感度,比丹经里写的还准。”
苏云低头笑了笑,药匙在盘里划出细碎的响:“药圃师傅说,药材和人一样,有脾气的。你得顺着它,它才肯把灵气给你。”
林溪月则把自己关在客房里,新买来的高阶符纸堆了半桌,朱砂砚台里泡着“灵血花”的汁液——这汁液能让符箓灵气更足。她每日对着《符箓精要》琢磨,画废的符纸堆在脚边,能装满两个竹筐。偶尔遇到灵力运转的难题,她就跑到院子里找云澈:“你看你看,这道‘防御符’的阵纹总画不圆,是不是灵力太散了?”
云澈放下手中的丹炉,接过符纸看了看:“试试用‘青禾式’的灵力轨迹画,别硬灌灵力,顺着符纸的纹路走。”
林溪月依言试了试,果然,阵纹的弧度流畅了许多,符纸边缘泛起淡淡的白光。“成了!”她兴奋地跳起来,云纹袋里的符纸“哗啦”作响,“等大会时,我一定能画出上品‘防御符’!”
沈砚依旧大多时候在睡,只是醒的时间越来越长。每次醒来,他就坐在床边,盯着颈间的镇魔佩发呆,眼神里的黑气淡了,多了些迷茫。云澈会端来用凝神草汁液稀释的灵米粥,用勺子一点点喂他。
“疼……”少年偶尔会低声呢喃,指节攥着云澈的衣袖,像抓住救命稻草。
“快好了。”云澈轻轻拍着他的背,像哄孩子似的,“等参加完大会,找到能治魔气的人,就不疼了。”
沈砚不说话,却会乖乖把粥喝完,然后重新靠在床头,看着窗外云澈练剑、苏云晒药草、林溪月跑出来炫耀新符纸,眼神里渐渐有了点活气。
这几日的丹鼎城越发热闹。街头巷尾的摊贩都在议论大会,卖灵米糕的老汉会跟客人念叨:“去年的新秀组第一,是野山萍的弟子呢,年纪轻轻就炼出了上品‘清心丹’!”穿蓝袍的修士路过聚宝街,会对着同行感慨:“听说今年丹鼎修大的内门弟子也参赛了,据说已能炼制中品‘聚气丹’,怕是要夺魁。”
流云阁门口的石板路,每日都有穿着各大学院服饰的修士经过:穿月白裙的是丹鼎修大的女弟子,腰间挂着丹炉形玉佩;着墨绿劲装的是黑风谷的弟子,背上的弯刀闪着寒光;还有几个穿野山萍校服的外门弟子,一边走一边讨论着要去望月楼“开开眼界”。
云澈练剑时,目光偶尔会掠过那些野山萍弟子,心里暗暗攥紧了墨影剑。他知道,丹鼎大会不仅是争取生机的机会,更是一场无声的较量——他们要在野山萍的长老面前证明,李青山的恶行绝非空穴来风;要让所有人知道,野山萍的弟子,不该被这样的败类玷污。
暮色降临时,云澈收起墨影剑,看着院子里晾晒的药材、林溪月晾在绳上的符纸、沈砚床边亮着的镇魔佩,突然觉得心里很踏实。
“明天开始练‘清心丹’吧。”他对正在收药材的苏云说,丹经里记载,这是新秀组初试最常考的丹药,“你帮我看看药材配比?”
苏云点头,指尖捏着最后一片凝气花瓣:“好,我今晚再琢磨琢磨提纯的法子。”
林溪月从客房探出头,手里举着张新画的符:“我刚画成了上品‘防御符’!你们看!”符纸上的阵纹亮着柔和的白光,灵气比之前的中品符足了一倍。
沈砚恰好醒来,看着窗外的热闹,突然轻轻“嗯”了一声,像是在回应。
月光爬上流云阁的屋檐,将院子里的人影拉得很长。云澈知道,再过二十日,丹鼎大会就会拉开帷幕,到那时,他们将不再是躲在暗处的逃亡者,而是要站在万众瞩目的台上,为自己、为同伴、为被玷污的野山萍之名,搏出一条正义之路。
夜色渐深,引火炉里的余温还在,符纸上的朱砂痕渐渐干透,镇魔佩的金光在月光下静静流淌——一切都在悄然准备着,等待着那场决定命运的盛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