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计就计
将计就计 (第2/2页)第二轮枪响后,战场的残酷进一步升级。部分土匪的盾牌被击碎,木片飞溅如暗器。一名土匪头目举着镶铜边的盾牌,试图为身边的兄弟遮挡,却被一枚铅弹擦过脸颊,瞬间划出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鲜血糊住了他的眼睛。他嘶吼着胡乱挥舞长刀,却不慎砍中了旁边一名土匪的手臂,断肢带着血花飞落。但仍有悍匪踩着同伴的尸体继续突进,刀刃在阳光下泛着嗜血的寒光。一名土匪将手中的长矛用力掷出,直直钉入一名明军士兵的肩膀,那士兵吃痛松手,火铳掉落在地,土匪趁机扑上去,用匕首狠狠刺进士兵的喉咙,鲜血喷溅在他的脸上,他却露出狰狞的笑容,仿佛从中获得了极大的快感。
张彪却依旧挥舞着大刀,声嘶力竭地喊着:“继续冲!他们就是一群草包!这点伤亡算什么,给我冲上去,近身肉搏他们就完蛋了!只要靠近他们,那些火铳就成了废铁!”他的眼中只有胜利,完全没意识到危险的降临。
待土匪进入三十步范围,张彪高举大刀,脸上因兴奋而涨得通红,嘶吼道:“兄弟们,冲上去!砍断他们的手,让这些铁管子变成废铁!谁要是敢后退,我先砍了他!胜利就在眼前,冲啊!”
就在此时,后方传来震耳欲聋的轰鸣,李刚带领的伏兵从山坡上倾泻而下。改良后的燧发枪同时轰鸣,铅弹如暴雨般倾泻而下。硝烟瞬间弥漫开来,土匪们在烟雾中惊恐地呼喊着,彼此都看不清对方的身影。一名土匪被浓烟呛得涕泪横流,他摸索着向前,却一头撞进了林宇士兵的阵列,还未反应过来,就被火铳枪托狠狠砸中太阳穴,直挺挺地倒在地上。火铳的轰鸣声、土匪的惨叫声、金属碰撞的铿锵声交织在一起,震耳欲聋。一些土匪在慌乱中互相践踏,哭喊声此起彼伏,整个战场陷入了一片混乱的地狱景象。
“怎……怎么会!”张彪瞪大双眼,脸上的得意瞬间被惊恐取代,转头对副手喊道:“这是怎么回事?不是说周围没有其他官军吗?!你之前不是去探过周围的路,确定没有埋伏吗?”他看着前后夹击的火铳阵,手中的大刀都有些握不稳了。
“大当家,我们被包围了!怎么办?”一名土匪惊恐地喊道,声音中带着哭腔。
“撤!快撤!往峡谷东边撤,那里地势复杂,或许能甩掉他们!所有人听着,分散突围,到东山口集合!”张彪声嘶力竭地喊道,脸上满是慌乱,再也没有了之前的嚣张。他挥舞着大刀,试图为自己杀出一条血路,刀光剑影中,有土匪的头颅被砍下,滚落在地。一名土匪想要跟上张彪的脚步,却被一名明军士兵从背后偷袭,长剑刺穿了他的腹部,他痛苦地弯下腰,双手紧紧握住剑身,鲜血顺着剑刃不断滴落,最终无力地瘫倒在地。
一名士兵突然指着队伍后方,声音颤抖,几乎要哭出来:“大人!后方又出现一道黑线!”
林宇望着远处,神色冷峻,眼神中却闪过一丝警惕,他沉声道:“稳住阵脚!各队保持阵型!赵猛,你觉得这支援军是敌是友?看他们的行进方向和速度,显然是有备而来。”
赵猛眉头紧皱,思索片刻后说:“大人,看他们来势汹汹,多半是冲着我们来的。但现在情况不明,我们不能贸然行动。不如先按原计划撤退到山岗,占据地利,再观察对方动静。”
林宇点了点头,迅速扫视战场,冷静地下令,“快速杀光眼前的土匪,立刻撤退到旁边的山岗上!占据制高点防守!赵猛,你带一队断后,务必挡住追兵!李刚,收拢伏兵,沿西侧山道迂回上山!要是遇到新的敌人,随机应变!我们先确保自身安全,再寻找破敌之策。”他的声音沉稳有力,每一个字都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末将领命!”赵猛和李刚齐声回应,声音中带着坚定,毫不犹豫地执行命令。
赵猛带领的断后部队与追兵展开了激烈的近战。一名土匪挥舞着长矛刺来,赵猛侧身躲过,反手用火铳枪托击中土匪的面门,土匪的鼻梁骨应声而断,惨叫着倒在地上。另一名土匪从侧面扑来,赵猛迅速拔出腰间的佩刀,一刀划过土匪的喉咙,鲜血喷溅在他的脸上。战斗愈发激烈,一名明军士兵被土匪的匕首划伤手臂,鲜血染红了衣袖,但他强忍着疼痛,将手中的火铳当作棍棒,重重砸向土匪的脑袋,土匪的脑浆迸裂,倒在血泊之中。
林宇举起燧发手枪,大声喊道:“动作快!每耽误一刻,危险就多一分!要是让这些敌人得逞,我们都得死无葬身之地!但只要我们齐心协力,定能化险为夷!”他精准地射击着试图突围的土匪头目,每开一枪,就有一名土匪倒下。突然,一名土匪从斜刺里冲出来,手持弯刀向林宇砍来,林宇眼疾手快,侧身躲过,同时抬手一枪,击中土匪的胸口,土匪瞪大双眼,难以置信地看着自己胸前的血洞,缓缓倒下。
随着最后一名土匪倒下,林宇大手一挥:“撤!记住,保持队形,别给敌人可乘之机!相互照应,不要慌乱!”队伍迅速朝着山岗狂奔而去,动作整齐有序,展现出强大的执行力。而在他们身后,青崖峡的战场上,硝烟弥漫,尸体横陈,断肢残臂散落各处,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血腥味和硝烟味,仿佛诉说着这场战争的惨烈。风掠过战场,卷起地上的尘土和血迹,将这片修罗场的景象,永远地刻在了青崖峡的记忆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