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衙勒索:盐井换命的生死谈判
县衙勒索:盐井换命的生死谈判 (第2/2页)“大人想要多少?”他听见自己的声音像破风箱,“除了盐井,赵府还有……”“老子要的是盐井!”王县令暴跳如雷,笏板劈头盖脸砸下来,“别跟老子玩商人的弯弯绕绕!三日后申时,带契书和三千两‘手续费’来,否则——”他指了指窗外的刑架,“先砍断你家二公子的手,让他再也握不住算盘!”
总管被拖出后堂时,听见王县令在里头哼起川剧《审死官》的段子:“官字两个口,上口吃天,下口吃地……”他被扔在县衙门口的石狮子旁,望着自家商号的灯笼在街对面摇晃,“赵记盐号”的“号”字被风吹得忽明忽暗,像极了王县令眼里的凶光。
他摸了摸怀里藏着的密信——那是赵员外让他转交林宇的《陈茂贪腐证据》,此刻却觉得比千斤还重。王县令的算盘打得精,知道用子嗣威胁最能击垮商人,却不知道,赵员外早把三个公子送去了泸州外祖家。但赤水盐井不能丢,那是赵府的根,是几百号伙计的活路,是城西成千上万饥民的粥棚。
更夫敲过四更,总管拖着断指爬向城西义仓。路过米铺时,他看见王县令的管家正在往车上搬粮食——那是本该发给饥民的赈灾粮。血滴在青石板上,画出歪歪扭扭的箭头,指向县衙后堂的方向,那里的烛火仍在跳动,像王县令永远填不满的胃口。
“狗官。”他对着夜空吐出带血的唾沫,“你以为捏住了赵府的七寸,却不知,商人的七寸长在账本里,而老子的七寸,早就卖给了赤水河畔的盐井。”
东方泛起鱼肚白时,总管终于爬进义仓后门。饥民们看见他的惨状,立刻围上来——他们知道,赵员外的麻烦,就是他们的灭顶之灾。有人递来半块硬饼,有人帮忙包扎伤口,而他望着远处县衙的飞檐,忽然笑了——王县令算错了一件事:商人的软肋是家人,可当商人与万千饥民绑在一起时,软肋就成了铠甲。
后堂里,王县令对着铜镜刮脸,刀锋闪过他嘴角的痔——那是去年强占民女时被抓出来的血痕。他摸了摸案头的《绝卖契》,想象着赵员外签字时的苦瓜脸,忽然觉得这张脸比任何春宫图都要有趣。“跟老子斗,”他对着镜子龇牙,“你赵员外的算盘,还差着老子十万里呢。”
窗外,义仓方向传来阵阵骚动,像春潮拍打堤岸。王县令擦了擦刀上的血渍,心想:潮水再大,也漫不过老子的官靴。毕竟,这蜀地的天,还是他王县令的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