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集上的银钱之战
市集上的银钱之战 (第2/2页)药材摊前,老郎中正在用戥子称量新币:"一钱二分重,九分五厘成色,比我配的九转还魂丹还要纯。"他将新币放在戥子上,秤杆稳稳下垂,"去年收了假钱,买的附子都是坏的,熬出来的药汤比黄连还苦。"有个扎着冲天辫的孩童凑过来,踮脚摸着新币的戳记:"爷爷,这钱上的字会咬人吗?"老郎中笑着摇头,用新币敲了敲药罐:"这钱不咬人,却能治穷病。"
忽然,街角传来争吵声。一个穿绸缎的外乡人正用假币买酒,被酒肆老板识破:"你这钱轻得能飘过河!"老板举起新币往桌上一磕,发出清亮的尾音,"听听,这才是银子该有的响声!"围观的山民渐渐围拢,有人认出外乡人是成都来的私铸党,顿时群情激愤。赵猛带着护农队员及时赶到,外乡人怀里掉出的假币在地上滚成一片,每枚都薄如蝉翼,边缘光滑如镜——正是私铸坊用模子压出的劣币。
"大家看好了,"赵猛捡起新币与假币对比,"真币边缘有手工凿刻的毛边,像山核桃的纹路;假币却平滑如镜,跟城里的胭脂水粉似的中看不中用。"他将新币递给围观的老妇人,老人用指甲一刮,露出底下的银白色,而假币一刮就泛出铅灰。市集上响起此起彼伏的惊叹,有人自发举起新币高呼:"涂山的钱,足色!"
当正午的日头移至碉楼尖顶,市集中央的老槐树下,玛尔吉正带着羌族汉子们用新币串成图腾柱。每枚新币都用红绳穿过方孔,悬挂在涂山木架上,阳光穿过钱孔,在地上投出无数个"涂"字光斑。"这是咱们羌族人的信用树,"老人用羌语说道,"每片叶子都是涂山的银,每道纹路都是匠人的血。"
卖针线的货郎突发奇想,将新币缝在扁担头,沉甸甸的分量让扁担更稳当:"以前怕走夜路遇鬼,现在不怕了,这钱比火把还亮堂。"他的话惹得众人哄笑,却又纷纷点头——新币的实重,早已成为蜀地山民心中的定海神针。
夕阳西下时,市集渐渐散去,却留下满地银辉。阿秀的豆腐筐里,新币的红绳与豆腐渣相映成趣;王老二的肉案上,新币的银光映着新鲜的猪肉;老郎中的药箱里,新币与附子、当归躺在一起,仿佛能治百病。
林宇站在市集高处,看着山民们背着竹篓、攥着新币走向山寨,忽然明白:所谓足值立信,从来不是刻在钱面上的文字,而是熔铸在银料里的良心,是匠人们一锤一凿的坚守,是百姓们口口相传的信任。当新币的叮当声取代了假币的闷响,当足色的银光驱散了铅钱的阴霾,蜀地的市集,终于迎来了久别的清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