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暗格里的铃舌
第38章 暗格里的铃舌 (第1/2页)陈三斤的枣木印往铃形锁里按到最底时,锁芯“咔”地弹开,清脆的响声在舱内回荡。
暗格盖掀起道缝,一股枣木混着铁锈的气涌出来——是铃舌独有的味道,既熟悉又陌生。
影子刚把地钉按进石槽,听见动静猛地回头,父亲的脸正被铁壳重新覆盖,速度飞快,只剩眼睛还亮着,透着焦急:“别碰那盒子……危险……”
话没说完,喉咙里滚出铁牛的低吼,声音粗哑,将后半句咽了回去。
白阿绣扶着钟九歌挤到舱门口,两人好不容易才站稳。钟九歌盯着暗格缝里的光,眼神专注:“铃舌在……震,它在怕地钉的气,两者相冲。”
他突然拽住陈三斤的胳膊,指尖冰凉,带着一丝颤抖,“你看那些镇民——”
舱外,铁化的镇民已经紧紧贴在铁网上,后背的铁线交织在一起,织成了新的网纹,正一点点往沉船舱口收缩,像要把整个船裹成一个密不透风的铁球。
镇魂铃在掌心烫得厉害,几乎要握不住。铃芯的蓝光直射向暗格,带着一股力量。
陈三斤掀开暗格盖,里面的铜盒果然在不停地抖,像是在畏惧什么。盒盖上的铃形图案嵌着枣木片,片上还沾着点红——那是母亲的血,早已干涸,却依旧清晰。
盒子旁边的信被风微微吹开,露出后半句:“……铃舌需沾血亲泪,方能与天钉共鸣。”
影子突然扑过来抓铜盒,速度快得惊人。陈三斤反应迅速,侧身躲开,怀里的玉佩“嗡”地一声,自主撞向影子胸口。
影子被弹退半步,胸口的铁壳裂开道缝,露出里面青灰色的皮肤,皮肤上有个针孔大小的疤——是母亲当年给父亲扎针时留下的,位置分毫不差。
“那是你娘的魂……”影子的声音很怪异,一半是父亲的温和,一半是铁牛的粗野,“我要拿它……补我胸口的洞……让我变回完整的……”
他的手又伸过来,指尖的铁刺闪着寒光,却在离铜盒寸许时顿住,像被什么无形的东西拽着。
陈三斤看清了,是影子手腕上的红布——和母亲缝在他襁褓上的红布一模一样,布料和针脚都没差别。
地钉石槽突然喷出股黑风,风势猛烈,风里裹着镇民的魂影,密密麻麻。这些魂影在舱中盘旋片刻,凝成半头铁牛虚影,牛蹄踏得舱板“咚咚”直颤,仿佛随时会踏穿。
虚影低头撞向陈三斤,他赶紧举镇魂铃去挡,铃身的蓝光与虚影碰撞,被撞得溃散不少,手里的铜盒差点脱手飞出。
白阿绣突然将枣木刀扔过来,大喊:“砍它的前腿!那里有镇民的魂影在挣扎,是它的弱点!”
刀砍中虚影前腿的瞬间,里面传出船夫的惨叫,凄厉无比。虚影晃了晃,竟退了半步,身形也淡了些。
但更多的黑风从石槽涌出来,源源不断,虚影的身子正慢慢变实,牛角上开始冒红光——是天钉的怨魂被引过来了,让它的力量越来越强。
陈三斤抓过暗格里的信,风把纸吹得哗哗响,字里行间抖落出几粒枣木渣,带着淡淡的清香。
信里说,铃舌是用父亲的枣木拐杖头做的,母亲又将自己的魂气渡进去,“既能镇铁牛的忆,又能补天钉的裂,缺一不可”。
信的末尾画着个小图:铃舌沾着泪,往天钉上按,天钉的裂缝里会浮出“苏”字,字迹娟秀,是母亲的笔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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