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动手不动嘴
第16章 动手不动嘴 (第1/2页)几日后。
太阳照常从东边升起。
无风无浪。
似乎世上从没有青皮麻这个人存在过,更没任何人追究。
陈顺安放下筷子,挎上水囊和烟杆,神色如常的出门上值。
婉娘拿着扫帚已经扫了三四遍院子,石板都发光了,还在假装忙得没工夫搭理陈顺安。
默默低头不说话,却连自己的脚尖都看不见。
两人之中弥漫着一种古怪而疏离的气息。
刚走出门,陈顺安顿住脚步,目露犹豫之色。
【愿念:75】
这几日的愿念收益,不温不火。
主要是上一次的浊水,不少福祉者还未耗尽,也无需陈顺安登门送水。
这也导致,虽然距离100点愿念,转化一缕香火看似不远,却始终慢吞吞的,让陈顺安劳心刮肠。
所以,陈顺安愈发珍惜每一点愿念的来源。
婉娘,便是其一。
而且那日婉娘对自己的生歹直崇拜,足足有3点愿念之多!
甚至比马秀才的感激之情,还要浓烈!
可是……
陈顺安是个体面人,大家都如此评价。
陈顺安长吐一口气,犹豫渐退,目露坚定之色。
陈某年纪大了,本就不好女色。
如今不过是牺牲自己的色相。
一切,都是为了神道。
大不了,委婉一点,只是吓吓婉娘。
想到这,陈顺安转身回屋,关门落闸。
“哥咧,你要作甚?”
“啊!!!不要不要!!”
短暂而急促的惊慌声传出。
【愿念+2】
院门被猛地推开。
陈顺安目光平静,但运腿如风,好似偷腥的猫,急急匆匆小跑离去。
院中,婉娘耳根鲜红欲滴,胸脯剧烈起伏,看着陈顺安的背影,目光极为复杂。
挣扎、后怕、怯懦、娇羞……还有淡淡的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院墙角落里,有蕙兰静悄悄的绽开着,叶子滴着露珠儿,馥香浓郁。
如蜜似饯,将院子里残留的古怪、疏离气息冲淡。
婉娘伫立原地,良久之后,忽然展颜轻笑。
她转身进屋,便动作轻快的清洗起碗筷来。
……
“前面好像出事了?”
风风火火出了拐角胡同,陈顺安这才放慢脚步。
结果刚走没多远,便见前面路口两边,是挤满了左右街坊,人挨人人挤人,密密匝匝、摩肩接踵。
似乎在看什么热闹。
而看热闹的众人也不堵路,相反还颇为默契的把主干道让出来,就立于街道两边。
陈顺安脚步一转,挤进一个面摊里,踮着脚尖朝前面打量,也看着乐子。
前面影影绰绰的,看不清楚。
但好像是有人在当街火并,持枪弄棒,怒骂斥责。
拳掌劲风如奔雷滚滚,口中啸叫似战鼓狂擂。
见此,陈顺安目露好奇之色,朝面摊摊主打探消息。
“老板,这青天白日的,哪来的狂徒竟然当街火并,真不要命了?”
面摊老板嘿嘿一笑,道,
“还能是谁?狗咬狗,井窝子和碓房两群人呗!”
“听说是苇横街的水三儿跟万隆碓房的人,在路上互相瞪了眼,就擦出火了!一路从苇横街砍到咱们长平巷,我听说苇横街的井棚都被万隆碓房给拆了!”
“什么?!”
陈顺安惊叫一声,顿时就急了。
“我井棚没了?!”
……
呼!
集市上似有燥风起,到处都是打翻的摊位。
路中间的瓜车后,阿华柱棒而立,手有淤青,双目怒瞪如铜铃,死死盯着对面万隆碓房的人。
他的身后,簇拥着五六名水三儿,大多有伤在身,严重的甚至胳膊都断了。
阿华冷声道:“庄坤,你欺人太甚!拆我井棚,伤我兄长,这事不可能算了!”
今日两方斗殴的理由,已经不可考。
或者说理由压根就不重要,阵营之分,利益之争,
导致井窝子、碓房两方,隔三差五就会爆发一场小规模的火并。
就想对方死。
就连步军统领衙门都习以为常,不欲多管,只要不搞出人命……
至少别被发现。
这次,
万隆碓房虽然趁着砂砾井换岗的空隙,把井棚给拆了。
但势单力薄的水三儿们,还是将其击退。
甚至……
一辆瓜车对面,那唤作庄坤的中年男子听了,眼睛都红了,指着地上挣扎叫唤的几道身影,气急败坏道,
“我欺人太甚?!你的人只是胳膊断了,我的人可是命根子没了!
刚才是谁出的下三滥阴招,哪有人打架专奔谷道和下半身去的!!”
面对庄坤的歇斯底里,阿华不动声色扭动脖颈,侧脸看向身边之人。
“刘哥?是你?”
刘刀疤神色不变,道:“事出紧急,哪顾得这么多?打架斗狠,无所不用其极,阿华你得谨记。”
“受教了。”
阿华深以为然的点头。
而跟阿华搭档巡夜的那位二流武夫孙晓,气息浮杂,脸色发白,整个人散发着浓浓的血腥气。
刚才他与庄坤搏杀,占了下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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