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章 这次换我带你飞！
第114章 这次换我带你飞！ (第2/2页)他能清晰感知到那些刻着“服从“的代码正被金纹啃噬，每一丝疼痛都顺着神经倒灌——不是被入侵的灼烧，而是属于他和苏小橘的共鸣，带着鱼干油香的温度。
“你说程序不会背叛？“他扯动渗血的嘴角，喉间涌出铁锈味，“可你从来没被谁为了一口鱼干拼命过！“
投影的眼窝剧烈震颤，数据流第一次出现乱码。
林小满突然想起三天前苏小橘蹲在窗台上的模样，她尾巴尖扫过他手背时说“今天的鱼干少了半片“，那时他笑着说“明天补三条“。
此刻那些细碎的温暖突然在意识里炸开，像一把烧红的锥子，扎进投影核心的冷硬代码里。
“滋滋——冗余情感...污染核心协议...“投影的声音开始扭曲，锁链上的“清除“二字正被金纹覆盖成“苏小橘“的简体笔画。
林小满咬碎后槽牙，将全身痛觉顺着金纹推出去——被电极刺穿的后颈，被撕开的旧伤，被锁链绞紧的心脏，每一分痛都裹着和苏小橘共享的记忆：第一次喂她鱼干时她耳朵抖动的弧度，暴雨夜她缩在他怀里打呼的温度，还有刚才她刺破皮肤时，那滴鎏金血珠落进共振网的瞬间，他听见自己心跳比平时快了三倍。
数据锁链突然发出脆响。
林小满抬头，看见苏小橘正贴在安全区屏障上，掌心按出一个淡金色的掌印——那是她的意识正穿透所有防护，像当年她扒着宠物医院纸箱时那样，固执地往他的世界里钻。
“接住我。“他轻声说，声音被电流切成碎片。
苏小橘的猫眼突然竖成金线。
她爪子在屏障上一按，那道原本坚不可摧的防护层竟像被猫爪挠过的纱帘，“刺啦“裂开蛛网纹。
郭铁的机械眼红光暴涨：“共振增幅塔过载！
猫娘意识突破物理限制——“话没说完，苏小橘已经穿过裂痕，白色身影如离弦的箭，在半空中化为一团金雾，裹住林小满摇摇欲坠的身体。
林小满的意识突然清明。
他能感觉到苏小橘的力量顺着金纹涌进来，不是单方面的契约输送，而是两股温热的溪流在血管里交汇，像当年爷爷煮的鱼汤，翻滚着，融合着，把所有疼痛都熬成了甜。
“现在换我推你。“苏小橘的声音在他脑内响起，带着点气呼呼的鼻音，却比任何武器都锋利，“砸烂它。“
林小满咧嘴笑了，血沫溅在投影胸口。
他借苏小橘的力腾空，右腿肌肉绷成铁线，朝着投影眉心的数据流核心狠狠砸去。
这一拳没有任何技巧，像他平时逗狗时扔飞盘的动作，带着股不管不顾的野气：“我疼，我怕，我怂——但我没松手！
这就叫合理！“
金光炸裂的瞬间，整座废弃地铁站顶楼亮如白昼。
投影的身形像被石子砸碎的湖面，先是裂开蛛网状的蓝纹，接着“轰“地散成千万点数据流。
林小满摔在地上，被苏小橘稳稳接住，看见那些蓝色光点里竟浮着几行代码：“错误...变量不可预测...情感...优先级高于协议...“
最后一缕数据流消散前，投影的声音变得像人类的叹息：“……或许……你们才是……正确的变量。“
晨风卷着铁锈味灌进来时，林小满才发现天已经蒙蒙亮了。
他瘫在苏小橘怀里，能听见自己剧烈的心跳，每一下都撞得肋骨生疼。
苏小橘的尾巴圈住他腰，绒毛扫过伤口时，他倒抽一口冷气，却又忍不住笑：“怎么样？
这次...是我带你飞的吧？“
苏小橘突然低头，用虎牙轻轻咬他耳朵。
他疼得缩脖子，却听见她带着哭腔的闷哼：“下次再敢玩命，本喵把你炖汤，加三斤姜！“她的眼泪滴在他锁骨上，烫得他心口发颤——原来猫娘的眼泪，也是鎏金色的。
“双频共振曲线稳定了。“郭铁的机械臂搭在两人肩头，机械眼的红光暗了下去，“从现在开始，就算宇宙爆炸，你们的共鸣频率也拆不开。“她低头看了眼操作台上的屏幕，突然笑出声，“铁须叔的后门密码真管用，系统日志里居然藏着他给老伴写的情书，什么'第九卫，带食归'，合着是当年给媳妇偷带烤红薯的暗号。“
老薛不知何时凑过来，用镊子夹着棉棒给林小满擦血。
他镜片上蒙着雾气，声音发闷：“命硬得像流浪狗，心跳都乱成摩斯密码了还撑着。“但林小满看见他手在抖，棉签掉在地上三次。
晨光透过破碎的玻璃窗，在林小满脸上镀了层金边。
他望着苏小橘泛着金芒的眼睛，突然想起爷爷临终前说的话：“小满啊，人和兽的缘分，不是谁驯服谁，是互相咬着尾巴往前跑。“现在他终于懂了——原来所谓共鸣，是他疼的时候她也疼，他想往前冲的时候，她早就把爪子搭在他手背上。
远处传来警笛声，是反抗军的支援到了。
但林小满没力气抬头，他的视线开始模糊，只能看见苏小橘焦急的脸在眼前放大。
她的声音像从很远的地方飘来：“喂！
不许睡！
你还欠我三条鱼干！“
他想应她，却只能扯动嘴角。
意识沉入黑暗前，他听见郭铁倒抽冷气的声音：“看...看星图！“宇宙深处某块沉寂的星门碎片突然亮起，银蓝光芒流转间，“饲主“二字的代码正在重组，最后定格成两个重叠的影子——一个穿着训犬师的旧工装，一个竖着猫耳，正踮脚去够他掌心的鱼干。
林小满的呼吸渐渐微弱，苏小橘的体温却越来越清晰，像团不熄的火，烧穿所有黑暗。
他知道，等他再睁眼，迎接他的会是带着鱼干香的清晨，和一只气呼呼却死也不肯松开他手的猫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