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痴情种
第6章 痴情种 (第2/2页)庄眠神色未变,淡淡弯了下唇。
她以前是个十足的边缘人物,平凡到尘埃里。这些人含着金汤匙出生,骨子里傲慢高贵,几乎没人会拿正眼看她。
众人注意力很快从她身上扯开,他们侃侃而谈资产动向、奢侈消费和海外见闻等内容。
谈风月,也谈风云。
主厨进来上菜,经理从冰桶拿出一支无酒精香槟,用毛巾包住,接着从架子取下水晶高脚杯,色泽晶莹的液体沿着杯壁滚下去,小气泡冒开,葡萄的清香弥漫了出来。
庄眠品了品开胃酒,看一眼菜系,油爆河虾、八宝鸭、虾子大乌参、红烧鳊鱼、本帮蒸三鲜时蔬等样样精致美味。
钟景淮瞥她一眼:“没胃口?”
“还好。”庄眠说。
她虾过敏,避开那些菜就行。
钟家淮垂眸看了她一会儿,叫厨师给她煮一碗焖蹄面。
炖煮至酥软的焖肉和浓稠的老汤,味道鲜美可口。
庄眠正慢条斯理地吃面,听到某个名字,顿了顿。
“景淮,瑞士那边的朋友传来消息,说谢沉屿回国了。”有人突然提了句圈内动态。
钟景淮的五官清隽矜雅,看不出什么情绪变化:“刚知道。”
“真事啊?谢家太子爷回来了,那我们大名鼎鼎的女神杨画缇是不是也准备结束国外的画展,回来了?”
“提到这个我就替二哥感到不值,当初要不是谢沉屿从中作梗,二哥和画缇姐早结婚了!”
钟景淮把一盅半头鲍汤放在庄眠面前,举止绅士,语气无波无澜。
“我和画缇解除婚约,同别人没关系。”
“怎么没关系?如果不是谢沉屿不择手段,画缇姐......”蓦然对上钟景淮寒凉的目光,说话的人立刻噤若寒蝉。
像是被捏住脖子的旱鸭,发不出半点声音。
谢家权而不彰,钟家贵而不显。
两家门阀显赫,看似和平共处,实则早在多年前结下了梁子。
他们敢在这儿议论谢沉屿,无非是仗着钟景淮在。
圈子里都知晓,谢沉屿和钟景淮是死对头,两人明争暗斗多年,上到金融商圈土地竞标,下到结婚对象学校赛事。
而一切仇恨的源头,除了父辈不合,还因为杨画缇。
庄眠垂着眼,手持瓷勺,尝了口冒着热气的盅汤。
不知是今天主厨忘记放盐还是什么,味蕾一片淡淡的苦涩无味。
包厢里的空气骤然凝固,坠入无声死寂。
众人的神经如同一根将断未断的琴弦,紧紧绷着,稍有风吹草动便会顷刻断裂。
钟景淮叠着双腿,口吻斯文:“这些话,在这里说完就忘。若是传出去坏了画缇的名声,谁也救不了你们。”
钟二公子不仅光风霁月,还是个痴情种......
围着餐桌坐的千金少爷一下都震住了,面面相觑几秒钟,但转念一想,觉得如果女方是杨画缇,那不稀奇。
“叮、叮——”
郁时渊拿勺子敲了两下酒杯,清脆的碰撞声响起,“干嘛呢,好不容易聚一次,你们倒好,一个个绷着脸演默剧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