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一章 手札
第七十一章 手札 (第1/2页)常欢的指尖触碰到那本残破手札的瞬间,九幽废墟的阴风突然凝固成尖锐的冰棱。
她的紫瞳在昏暗中收缩成一条细线,魔纹顺着脖颈爬上脸颊,在触碰到手札封面的刹那发出灼烧血肉的“滋滋“声。
封皮是用人皮制成的——这个认知像毒蛇般窜入她的脑海——而且是她熟悉至极的肌肤纹理,那些细小的疤痕排列方式与宁欢左手虎口处的烫伤完全吻合。
手札被九幽特有的腐毒黏液包裹着,黏液里浮沉着细小的骨渣,每当常欢的呼吸加重,这些骨渣就会拼凑成模糊的字形又迅速散开。
“母亲......“这个称呼从她染血的齿间挤出时,幽冥剑突然发出婴儿啼哭般的嗡鸣。
剑柄那颗诡异的眼球疯狂转动,瞳孔里映出手札内页一闪而过的画面:宁欢跪在血池边,用指甲生生剖开自己的胸膛。
常欢的右手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指甲变黑变长,像十把淬毒的匕首刺入手札封面。
黏稠的黑血从破口涌出,在空中凝成七个扭曲的大字:“阅此札者,必遭心噬“。
第一页的纸张薄如蝉翼,对着九幽紫月能看见里面嵌着密密麻麻的发丝。
那些发丝组成宁欢清秀的字迹:“欢儿,当你读到这些时,娘亲的骨头应该已经开始腐烂了。“常欢的太阳穴突突跳动,这段话的每个笔画都在渗血,血迹在纸上蜿蜒成往生井的图案。
她突然闻到记忆里的桂花香——那是宁欢总爱别在衣襟上的干花味道,现在却混杂着血肉腐败的腥气从纸页里散发出来。
手札边缘有细小的牙印,常欢的指尖抚过那些凹凸不平的痕迹时,耳边响起幼年常乐咯咯的笑声:“阿姐,这个不能吃呀。“
“常乐是娘亲分离出的纯粹人性。“
第二页的开头就让她瞳孔骤缩。这行字下面画着两个相连的婴儿轮廓,一个被朱砂涂成全红,另一个则是用银粉勾勒。
常欢的视线落在银粉婴儿心口处——那里钉着一根细如牛毛的金针,针尾缀着米粒大小的昙花。
她的胸口突然传来撕裂般的疼痛,低头看见自己心口的昙花印记正在疯狂生长,藤蔓般的纹路爬上锁骨。
手札上的银粉突然流动起来,在纸面重组常乐三岁时的模样:小丫头踮脚去够宁欢发间的白玉簪,簪尖不慎划破她手指的瞬间,滴落的血珠在半空变成了紫色。
幽冥剑突然剧烈震颤,剑柄眼球暴凸,瞳孔里映出常欢没见过的画面:宁欢将哭闹的常乐按在祭坛上,用白玉簪划开她脊背的皮肤。
常欢的喉咙里溢出野兽般的低吼,手札第三页的文字随着她的怒气浮现出血色:“初代的本命法器不是剑,是簪。
那根刺穿她心脏的白玉簪,现在分成两半——“字迹在这里被大团污血遮盖,常欢用指甲刮开血痂,露出下面细若蚊足的小字:“一半在燕昭断臂中,一半在......“后面的内容被生生撕去,残页边缘呈锯齿状,像是被什么动物啃咬过。
常欢的紫瞳突然流下两行血泪。
泪滴落在残缺处,纸张突然变得透明,浮现出隐藏的图文:一幅精细的解剖图展示着燕昭石化右臂的横截面,骨骼中央的空腔里静静躺着半截白玉簪,簪头雕刻的昙花蕊中嵌着一粒熟悉的黑痣——和宁欢嘴角那粒一模一样。
画面突然流动起来,展示着当年封印的场景:燕昭的右臂尚未石化,他握着完整的白玉簪刺向初代心脏,却在最后一刻被紫衣人拦截。
簪子断裂的瞬间,宁欢扑上去用胸口接了紫衣人一掌,喷出的鲜血染红了燕昭半边身子。
“沙沙“的异响从手札深处传来。常欢翻到第五页时,发现这页的纸张在自行蠕动——整页纸都是用宁欢的皮肤制成,上面布满会呼吸的毛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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