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九章 鄢懋卿,你皮又痒了?【求月票】
第一百八十九章 鄢懋卿,你皮又痒了?【求月票】 (第2/2页)而且大明此前历史上两度建制西厂,都是由御马监提督,一度可以与司礼监分权抗衡。
原因无他。
只因御马监统领四卫营和勇士营,与锦衣卫一同负禁军之责,练兵于东官厅,掌握着实实在在的兵权。
众所周知,权力的本质是绝对的暴力!
而此前的西厂之所以凶名赫赫,也是建立在兵权的基础上,否则要指望向其他部堂借兵调人来行使侦查、逮捕、审讯等法外特权,自是很难做到如臂指使。
因此鄢懋卿如今那所谓“堪比西厂”的特权其实很虚。
也正因如此,在一众朝臣围了詹事府之后。
鄢懋卿才不得不连哄带骗的使用嘴遁,甚至连执行廷杖的人手都不足。
如果换做是统领四卫营和勇士营的御马监的话。
区区三百余名朝臣闹事,只需要鄢懋卿愿意,一道命令就可以将他们统统驱散或全部逮捕,那干朝臣甚至可能连詹事府的门都碰不到,还围困詹事府擂门呢?
“干爹所言极是,西厂权力不但管得了外面,也制得了咱们宫里,可不能被一个外人拿了去。”
小太监立刻将身子躬的更低,讨好的附和道。
“行了,既然这回司礼监愿意合作,咱们也应当投桃报李才是。”
曹贞微微颔首,又道,
“托人给司礼监传个话,就说这回若是能够扳倒鄢懋卿,让本该属于咱们的权力回归正轨,咱家一定领这个情。”
现在无论是司礼监,还是御马监。
也包括二十四监中的其他内官衙门,对于这件事都心有不满。
此刻这些内官的心态有点类似于“同行是冤家”,或者说比这还要严重。
因为抢了他们饭碗的根本算不得同行,而是本该与他们井水不犯河水的廷臣,并且抢走的还是最金贵的那个饭碗,这自是越发让他们难以接受。
“干爹,儿子觉得恐怕仍需提防司礼监一手。”
小太监闻言又道,
“司礼监与咱们御马监素来互不对付,他们这回与干爹合作,恐怕未必便希望西厂权力回到御马监手上。”
“儿子私以为,对他们最有利的情况,应该是皇上收回西厂权力。”
“如此司礼监今后才能继续强压御马监一头,而不是反受咱们御马监钳制。”
“因此他们这回也未必是出自好心,只是与咱们御马监合作,更有利于达成他们的目标罢了。”
曹贞斜睨了小太监一眼,面露赞赏之色:
“呦,今日长进了不少啊,连这些关节都能想明白?”
“全仗干爹栽培!”
小太监连忙施礼表态。
“呵呵,安心便是,干爹自有安排,又怎会让那干司礼监的老东西轻易得逞?”
曹贞胸有成竹的笑了起来。
……
养心殿。
“叩见君父!”
鄢懋卿撅着屁股叩首行礼,尚不知朱厚熜何故忽然召见,心中不断犯着嘀咕。
是廷杖朝臣的事?
还是稷下学宫的事?
不过他觉得应该都不是,因为如果朱厚熜真对他前几天的行为很不满意的话,应该不会过了这么久才召见他。
“哼!”
朱厚熜也不知为何,每次看到鄢懋卿就想刺叨他两句,这回也是故意板着脸,将那道弹劾鄢懋卿“私通白莲教”的奏疏扔了过去,
“你先看看这道弹劾你的奏疏吧。”
鄢懋卿捡起奏疏翻开查看了一遍,当即怒不可遏:
“君父,奸臣又自己跳出来了!”
“在这道奏疏上联名的御史言官,有一个算一个,全都不是什么好东西,个个当诛九族,合该剥皮实草!”
“……”
一旁的黄锦听到这话,心中暗自偷笑。
这就对味儿了!
鄢懋卿如果不是这个反应,那才是真的奇怪。
看来这厮也清楚这项指控的严重性,因此一张口就是想将这些人诛九族,还要将这些人剥皮实草。
这副睚眦必报的奸臣嘴脸,简直溢于言表,连装都不装一下……
“除了这些,你就没其他的话要说?”
朱厚熜依旧板着脸,声音低沉的问道。
其实鄢懋卿也没想到自己那日对赵贞吉等人说的那番话,竟会惹来这么个意料之外的麻烦。
于是他沉吟了片刻之后,立刻又叩首道:
“回禀君父,其实微臣细细想来,这些御史言官所言,似乎也不无道理。”
“微臣那番话的确与白莲教的教义有许多吻合之处,虽然没有真凭实据佐证其说,但也不能完全排除微臣与白莲教私下有染的可能。”
朱厚熜闻言蹙起眉头,疑惑的望向鄢懋卿:
“因此呢?”
他还是头一回见到鄢懋卿这样“大度”的臣子,这时候换做是其他臣子,已经开始疯狂表忠心,驳斥奏疏中的内容进行申辩了。
何况这个冒青烟的混账刚才已经跳脚咬人了。
如今忽然又“大度”起来,这一百八十度的态度大转弯,倒令他略微有些不适应。
“因此微臣私以为,为了杜绝这种可能性,防范朝廷社稷之隐患。”
鄢懋卿正色道,
“微臣应该向君父乞骸骨以明志,君父只要恩准微臣的请求。”
“非但可以防范于未然,令白莲教没有丝毫祸乱朝纲的可乘之机,亦可令满朝文武心服口服,不再因此事叨扰君父,正是一举两得的妙事。”
又来?
一旁的黄锦暗自摇头。
这便是虽迟但到么?
他只觉得鄢懋卿是他见过的最擅长“以退为进”的臣子,他这一招简直运用的炉火纯青,每次都能精准把握时机,迅速扭转皇上对一件事的看法。
虽然用了太多次难免令人心生疲劳,但招数不在老不老,最重要的是有没有用!
“你今日如此善解人意,莫不是皮又痒了?”
朱厚熜闻言又好气又好笑,立刻瞪起眼睛反问,
“还有,你给朕解释解释乞骸骨是什么意思,你如今才二十出头,这三个字是这么用的么?”
不过同时他也已经清楚,此事根本不需要与这个冒青烟的东西深入交流。
因为这个混账压根就没放在心上,绝对不会陷入对他的惶恐与猜疑之中,着了这些御史言官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