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八章 南疆铜铃,西域疑云
第一百六十八章 南疆铜铃,西域疑云 (第1/2页)朔北的晨光总来得烈些,天刚蒙蒙亮,新都外的牧场就飘起了淡青色的炊烟。黄玉卿站在窗前,看着庭院里被风卷落的榆叶,指尖还留着昨夜摩挲老将军玉印的凉意——那枚刻着“柳”字的玉印,如今被她收在贴身的锦囊里,像是握着一段未凉的过往。
“夫人,李太医从京中回来了。”侍女青禾的声音轻叩门扉,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谨慎。
黄玉卿转过身,晨光落在她素色的衣襟上,映出鬓边几缕浅白的发丝。她接过青禾递来的茶盏,指尖碰着温热的杯壁:“让他在西花厅等着,我这就过去。”
西花厅的炉子里燃着松针,烟气带着清苦的香气。李太医穿着一身洗得发白的官袍,见黄玉卿进来,连忙起身行礼,神色间带着几分复杂:“夫人,柳国公的病……怕是难好了。”
黄玉卿在主位坐下,示意他不必多礼:“详细说说。”
“国公爷自收到王爷的信后,便整日闭着眼躺着,不吃不喝,只偶尔呢喃‘萧帅’二字,”李太医垂着眼,声音压得很低,“前日我去诊脉,发现他脉象紊乱,竟是心结郁于肺腑——他夜里常惊醒,说梦见老将军拿着当年的军粮账簿,问他‘为何要断前线的粮’。”
黄玉卿握着茶盏的手指微微一紧,杯沿的温度似乎骤然变凉。当年老将军中风,恰逢军中粮草告急,柳国公以“老将军病重”为由暂代兵权,拖延了三日才发粮——那三日里,朔北的士兵靠着啃树皮撑过了敌军的突袭,后来萧劲衍查了半年,只查到粮草官畏罪自缢,线索就此断了。如今柳国公的呓语,算是把这桩压了二十年的疑案,轻轻揭开了一角。
“他可有提过旁人?”黄玉卿的声音很稳,只是指尖在杯壁上留下了浅浅的指痕。
李太医想了想,从袖中取出一张折叠的纸:“昨日柳国公的长子来看他,两人在帐内说了会话,我在外间隐约听见‘镇南侯’‘当年的约定’几个字。我怕遗漏,便把听到的都记下来了。”
黄玉卿展开那张纸,上面的字迹歪歪扭扭,却清晰地写着“镇南侯欠柳家三百万两”“军粮之事是侯府的主意”。她的目光在“镇南侯”三个字上顿了顿,心口忽然沉了下去——前几日念安送来的密信里,分明提到罗刹国士兵腰间系着南疆特有的铜铃,而那铜铃的样式,正是镇南侯府的制式。
“柳家如今是什么动静?”黄玉卿将纸折好,放进袖中。
“柳大郎见国公爷病重,已经开始清点家产了,”李太医叹了口气,“听说柳家的子弟都在吵着要分家,没人再提当年的事——想来是怕牵连到自己。”
黄玉卿点点头,心中了然。柳家本就靠着柳国公的爵位撑着,如今主心骨倒了,子弟们只顾着争家产,哪里还顾得上什么“约定”。这桩旧案,算是以一种最平静的方式,暂时落了幕。
“辛苦李太医了,”黄玉卿起身,让青禾取来一袋银锭,“这是给你的辛苦费,你且收下。另外,柳国公那边,你多费心照看,若有任何动静,立刻来报。”
李太医接过银锭,躬身道谢后便退了出去。西花厅里只剩下松针燃烧的轻响,黄玉卿走到窗边,望着远处练兵场的方向——那里隐约传来士兵们的呐喊声,是萧明轩从西域调回来的骑兵,正在熟悉朔北的地形。
“在想什么?”萧劲衍的声音从门口传来,他身上还带着晨练的寒气,手里拿着一封火漆封口的密信,“念安从边防送来的,说是有新发现。”
黄玉卿接过密信,指尖触到火漆上的“安”字印——那是念安专用的印记,只有遇到紧急情况才会用。她拆开信,纸上的字迹急促却工整:“罗刹国残部在边境搜寻‘陨星谷’,谷中似有异动,且其军中混入了戴鹰纹图腾的使者,言语间提过‘镇南侯的承诺’。”
“陨星谷?”萧劲衍皱起眉头,走到案前铺开朔北地图,指尖点在西北边境的一处山谷上,“这里三年前发生过地震,之后便成了无人区,怎么会突然被罗刹人盯上?”
黄玉卿凑到地图前,看着陨星谷的位置——那处恰好在朔北与西域的交界处,也是当年她第一次用空间储存粮草的地方。她忽然想起空间升级时,玉佩曾闪过一道微光,当时她以为是错觉,如今想来,或许与那山谷有关。
“念北呢?她查镇南侯的商路,可有结果?”黄玉卿抬头问。
萧劲衍从怀中取出另一本账册,是念北派人送来的:“念北查到,镇南侯府近半年来,通过西域商队向罗刹国运送了大量硫磺和硝石——都是制火药的原料。而且,他还向一个叫‘鹰部落’的西域部落,送了十匹汗血宝马。”
“鹰部落?”黄玉卿的心头猛地一跳,她想起当年在朔北立足时,曾听说过这个部落——他们世代居住在西域的雪山深处,擅长驯养猎鹰,行事极为隐秘,从不与外界通婚,更不会轻易与中原势力往来。镇南侯能拉拢到他们,绝非易事。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