扳手飞了,但没完全飞
扳手飞了,但没完全飞 (第1/2页)红雾裹着细沙拍打车窗时,林舟已经把房车驶进了安全区。
这是他花三天时间圈下的废弃加油站,用锈蚀的加油机和翻倒的货车围成简易防线,唯一入口处还埋了哨兵01回收的感应地雷——当然,地雷也被他点化过,金属外壳里缠着半根电线,那是灵性核心。
“小蓝,锁死所有舱门。“他摘下沾着红雾水珠的棒球帽,指节抵着太阳穴轻轻按揉。
后视镜里,房车的机械舱门缓缓闭合,液压杆发出的嗡鸣像极了铁臂的呼吸声。
驾驶座旁的折叠桌摊开着工程笔记,墨迹还没干透。
林舟扯过椅子坐下,笔尖在“铁臂“那栏重重画了道斜线:“单次作战精神力消耗37%,持续作战不可行。“又翻到“哨兵01“页,无人机的螺旋桨还在充电口微微震动,他补了句:“侦察半径1.2公里,但无攻击模块,遇袭需回撤。“最后停在“小蓝“的改装记录,房车底盘下的备用油箱刚灌满清油,可他还是皱起眉:“机动优势依赖路况,障碍物清理需人工干预——“
笔锋突然顿住。
林舟盯着笔记扉页自己写的“攻防体系补全计划“,指腹蹭过纸页上被红雾腐蚀出的小孔。
三天前在军工厂遭遇变异犬群时,铁臂的液压杆砸断了七只犬腿,可精神力几乎要见底;哨兵01倒是提前预警,却只能绕着怪物头顶转圈;最后还是他抄起铁棍冲下车,手臂被抓出三道血痕——那时他就知道,必须有个能远程精准打击的东西。
工具箱在脚边“咔嗒“一声弹开。
林舟低头,目光撞进那把老旧的十字扳手。
铬黄色漆皮剥落大半,手柄缠着他去年修自行车时裹的电工胶布,金属齿口还留着上次拆轮胎螺丝的划痕。
“就你了。“他把扳手平摊在掌心,温度透过皮肤渗进来,是金属特有的冷。
工程笔记翻到新页,他快速记下:“目标:轻型远程打击单元。
要求:低成本(材料易得)、可复用(非一次性)、精准(误差≤10cm)。“
窗外的红雾浓得化不开,加油站的电子屏在雾里忽明忽暗。
林舟把扳手放在桌中央,深吸一口气。
他能感觉到精神力在识海深处翻涌,像被搅乱的潭水,带着点刺痛的甜。
这是点化前的征兆,每次动用能力,他的后颈都会泛起热意,像有人拿烟头隔着衬衫烫。
“灵性注入,启动。“他闭紧眼,意识顺着那根若有若无的丝线扎进扳手。
金属的冷突然变得滚烫,无数细小的电流顺着神经往脑仁钻。
扳手在掌心震动,像被踩了尾巴的猫,先是轻微的颤,接着越抖越凶,震得他虎口发麻。
“控制...控制...“林舟咬着后槽牙,精神力丝线绷得像要断掉。
可那金属根本不听使唤,震颤的频率突然拔高,“啪“的一声从他手里弹飞。
他猛地睁眼,正看见扳手擦着脸颊飞过,“哐当“砸穿副驾驶的玻璃,深深扎进对面的水泥墙,金属杆没入墙面三分之二,只留缠着胶布的手柄在外面晃。
“嘶——“林舟捂住突突直跳的太阳穴,冷汗顺着下巴滴在笔记上,晕开一团墨迹。
他盯着墙上的扳手,喉咙发紧。
这是他第三次点化失败,但这次的痛比前两次都狠,像是有人拿钢针在脑仁里搅。
“原因...“他扯过桌上的水壶灌了半口,冰凉的水顺着食道往下冲,压下翻涌的恶心。
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方向盘上的灵性核心——父亲的机械表,碎钻在灯光下闪着细碎的光。“控制精度不足。“他突然开口,声音还有点发颤,“扳手结构太简单,精神力注入时反馈过载,能量失控了。“
他站起身,从墙上拔下扳手。
金属杆上沾着墙灰,齿口磕出个小豁口。
林舟把扳手倒过来,对着灯光看重心分布:“质量1.2kg,重心偏前15cm,飞行时容易翻转。“又摸了摸手柄的胶布:“缺少缓冲层,精神力传输时震动太剧烈。“
工具箱被翻得哗啦响。
林舟找出小蓝换下来的减震弹簧,还有从报废摩托车上拆的微型电机残件。
弹簧被他剪成三截,绕在扳手手柄上,像给金属杆套了层螺旋形的铠甲;电机里的永磁体被敲成指甲盖大小,用焊枪焊在扳手尾部——他记得物理课讲过,尾部配重能提高飞行稳定性。
最后,他扯下领口的红绳。
那是母亲留下的,绳结里裹着半颗玉珠。
林舟犹豫了两秒,还是把红绳拆开,用丝线重新缠绕扳手手柄。“精神力缓冲层。“他对着自己解释,指尖抚过丝线间若隐若现的玉珠,“玉能温养灵气,或许能减少反噬。“
改装后的扳手躺在桌上,手柄缠着红绳和弹簧,尾部闪着永磁体的银光。
林舟揉了揉发涨的太阳穴,看了眼腕表——凌晨两点。
红雾还在窗外翻涌,加油站外的公路上偶尔传来变异兽的低嚎。
他合上工程笔记,新一页写着:“改装扳手V1.0,核心改进:重心平衡、缓冲结构、配重模块。“
“明天...“他伸手碰了碰扳手,金属表面还留着他的体温,“得去停车场试试。“
窗外的红雾突然浓了几分,遮住了月亮。
加油站的电子屏“滋啦“一声熄灭,黑暗里,改装后的扳手尾部闪过一丝极淡的光,像是被什么轻轻碰了一下。
清晨的红雾比昨夜稀薄些,却仍像浸了血的纱,糊在废弃停车场的锈迹斑斑的车顶上。
林舟把房车停在停车场中央,后舱门“轰”地弹开,铁臂的液压杆在晨光里泛着冷光——它被留在车内待命,圆滚滚的千斤顶底座压得地面石子咔咔作响。
“小蓝,打开监测屏。”林舟扯下手套塞进裤兜,改装后的扳手被他用红绳系在腕间。
房车前挡风玻璃瞬间变成全息屏,显示着哨兵01从二十米外传回的画面:三辆报废的捷达首尾相连,引擎盖支棱着,成了临时靶标。
靶心是他用喷漆画的红圈,直径三十厘米。
“开始了。”他深吸一口气,指尖抵住扳手尾部的永磁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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