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7章-八十七魂
第487章-八十七魂 (第1/2页)地面上的风夹杂着深夜特有的潮气,让沈默在走出解剖室旧址的一瞬间,被冷得剧烈咳嗽起来。
肺部的氧气像是被铁锈味填满了,那种属于地下的阴冷寒意死死咬在他的脊髓里,挥之不去。
他坐在法医中心值班室的硬木椅上,面前是一盏发出细微嗡鸣声的台灯。
那截浸透了他鲜血的指骨就摆在不锈钢托盘里,在无影灯的照射下,那原本诡异的玉白色呈现出一种近乎透明的质感。
沈默没有休息,他从抽屉里翻出一叠坐标纸,手中的自动铅笔笔尖飞快地在大面积的留白上勾勒。
不对劲。这不是单纯的刻痕。
他推了推眼镜,盯着指骨表面那些微小的符文。
在法医的视野里,这些线条的扭转角度、排列密度,正在与大脑中某种根深蒂固的生物学模型重合。
他屏住呼吸,在坐标纸上将几组密集的符文进行拓扑拆解。
这不是咒语,这是编码。
沈默的指尖微微发颤。
每一组符文的旋向都呈现出一种扭曲的阶梯状,像极了脱氧核糖核酸的长链,即DNA的双螺旋结构。
然而,在那些理应由碱基对占据的位置,却被微缩到极致的汉字偏旁——“忄”、“皿”、“歹”所替代。
“以偏旁为键,以情感为碱基……”沈默低声呢喃,声音在空旷的房间里显得格外沙哑。
他试图在脑海中对这些偏旁进行排列组合。
那一瞬间,一股强烈的负面情绪顺着他的视神经横冲直撞:绝望、悔恨、对死亡的极端恐惧。
他猛地闭上眼,太阳穴疯狂跳动。
这不是什么超自然魔法。
这是一种极度先进、或者说极度原始的“记忆编码技术”。
它将人类最剧烈的情感压缩成了可观测、可物理存储的生物信息。
而那所谓的“八十七人”,恐怕并非传统意义上的死亡。
“他们把自己当成了服务器。”
沈默睁开眼,逻辑链条在这一刻闭环。
那些人自愿剥离了特定的、承载真相的记忆,将自己转化成了“活体封印”。
他们不仅是在守门,他们本身就是那扇门的一砖一瓦。
门外传来了轻微的脚步声。
苏晚萤推门进来时,怀里紧紧抱着一个包裹得严严实实的红木匣子。
她的脸色比在地下密室时还要苍白,眼下带着浓重的乌青。
“我从博物馆的加固保险库里把它取出来了。”她深吸一口气,声音有些颤抖,将匣子放在沈默的实验台上,“这是清代的一件禁藏品,‘照妄镜’。”
沈默放下铅笔,看着她小心翼翼地揭开重重包裹的锦缎。
一面铜胎鎏金的古镜露了出来,镜背上刻满了厚重的铭文:见己不见鬼,见真不见伪。
“沈默,我家传的笔记里说,这面镜子能映照出观者内心最恐惧的谎言。”苏晚萤抬起头,眼神中透着一种近乎绝望的决然,“如果‘残响’是在利用某种逻辑漏洞伪造叙事,那它就是唯一的解剖刀。”
沈默看着镜面,那上面并未映出他的脸,而是一片混沌的灰影。
他知道,这不符合光学定律,但如果把这面镜子理解为一种能够中和特定“情绪信息流”的干涉仪,它在逻辑上就是成立的。
“走。”沈默抓起勘查箱,“回B3。”
两人再次踏入那个充满腐朽气息的地下室。
通风管道口依然像是一张沉默的巨口。
沈默在管道前的石台上架设好了照妄镜,苏晚萤则颤抖着从一只透明的标本袋里,取出了沈默父亲沈砚留下的那几根枯燥的头发。
“头发是蛋白质,也是最稳定的生物信息载体。”沈默冷静地指挥,“放在镜面正前方三公分处。”
当发丝贴近镜面的一刹那,原本模糊的铜镜里猛然爆裂出一阵刺眼的白光。
沈默强忍着视网膜的刺痛感,死死盯着镜面。
镜中呈现的景象不再是密室,而是1987年那场吞噬一切的大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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