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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第 7 章

7 第 7 章 (第2/2页)

皇帝先是取出一件红色的斗篷,随后沉思片刻,换成了一身雪白的狐裘,将她从头到脚裹得严严实实。
  
  元慕随他摆弄。
  
  她本以为是皇帝是随性所至,看到外间的铁骑时,才意识到发生了什么。
  
  铁骑踏在丹墀上,像是索命的阴兵无声过境。
  
  仅仅是遥遥地望去,就能令人惧得腿抖。
  
  无数阴冷军士,身披铠甲、头戴兜鍪,沉默在死寂的夜色中。
  
  明明那么多人,却一点声响都没有。
  
  皇帝出行,这样的情形是常态。
  
  清宁宫附近也是有驻军的,因为这里实在是太偏僻了,附近又环着山。
  
  这是很寻常的事。
  
  但元慕蓦地心悸了一下,她后退了半步,差些跌坐在地上。
  
  她是经历过兵乱的人,哗变的军士用长刀刺穿长官的心肺,大股大股的鲜血溅射出来,能喷出一丈高。
  
  元慕及笄的那年,是整个京兆最混乱的一年。
  
  玉裕重辉、龙章凤姿的储君被废。
  
  贤良淑德、温婉高贵的皇后被杀。
  
  外敌侵扰,内政混乱,权臣磨刀霍霍,奸佞如日中天。
  
  整个京兆都陷入水深火热当中,有好几回,元慕自己都差些置身死地。
  
  她对军士,还有那种气质冷酷的男人,有着本能的恐惧。
  
  事到如今,仍然心有余悸。
  
  皇帝一把将元慕抱了起来,而后将人抱上马车。
  
  “最近是不是吃得太少了?”他轻声说道,“才走了两步就没有力气了吗?”
  
  元慕摇了摇头,将脸庞埋在皇帝的肩头:“没有少吃。”
  
  她的呼吸紊乱,胸腔里的心脏,也在扑通扑通地跳着。
  
  混乱当中,想起白昼时元皇后说过的事,元慕的心神更加不安。
  
  但上了马车后,皇帝就在看文书,没有注意到她的异样。
  
  元慕半躺着,怀里抱着柔软的迎枕。
  
  她阖着眼眸,就像是睡着了似的安静。
  
  只有跳个不停的心房,透露出了元慕此时真正的心情。
  
  他们骂她骂得没有错误。
  
  她的确是个怯弱的人。
  
  好像这辈子的勇敢和反抗,都用在了及笄的那一年。
  
  冬天被强诏入宫后,元慕受尽磋磨,那艰难生出的勇气也越来越少。
  
  她抱着迎枕,身上盖着柔软的羊毛厚毯,眼尾渐渐湿润。
  
  但想到那纸诏书后,元慕紊乱的思绪,倏然清晰了那么一瞬间。
  
  她入宫的那天,好像就是腊月十五来着。
  
  元慕没能想太多,紫微殿就到了。
  
  皇帝收起文书,将她从马车里抱了出来。
  
  每次来紫微殿的记忆,都不是太美好。
  
  元慕望向那巍峨的宫殿,感觉黑暗的穹顶都快要压下来了。
  
  晚膳是已经备好的。
  
  烛火微茫,像是龙凤烛般,寂静地燃烧着。
  
  元慕这个品阶,是不能和皇帝共食的。
  
  她只能站着为帝后布餐,或是接受少许皇帝赏赐下来的餐食。
  
  但元慕正在思索宫中的礼仪时,皇帝就已经将一枚梅花酥,喂到了她的唇边。
  
  他方才就一直抱着她,到这时候也没放手。
  
  元慕坐在皇帝的腿上,方才挨过巴掌的地方已经不疼了,但别扭仍是有些别扭。
  
  她不习惯跟人太亲近,更不要说跟皇帝了。
  
  元慕的面颊透着薄粉,她像小雀般张开唇,咬住那枚梅花酥。
  
  她虽然不适应,但却很知道如何顺着皇帝来。
  
  整个晚膳用得还算顺畅。
  
  皇帝用得不多,他的精力都花在喂养元慕上了。
  
  临到最后吃水果甜点时,他轻轻开口:“一晃眼,你入宫都两年了。”
  
  元慕抬起长睫,澄澈的眸底,映出皇帝的俊美容颜。
  
  他的神色难得这样柔和。
  
  尤其今天的事那样不顺,但皇帝的神情还是很清澹疏和。
  
  “有没有什么想要的?”他语调和柔,“位份,钱财,金玉,全都可以。”
  
  皇帝的容色是那样温柔。
  
  就像是看似清浅见底的水潭,空灵净明,却深不可测。
  
  元慕突然生出一种惧意。
  
  这种惧意是发自本能的,就像是她一直以来对皇帝的怕。
  
  元慕张了张唇,却什么都没能说出来。
  
  幸运的是,紫微殿的门忽然被人从外间叩响了。
  
  宫人应当是被特意屏退下去过的。
  
  可敲门的人身份贵重,实在不同寻常。
  
  “皇兄,”楚王一声声地唤着,“皇兄!”
  
  外间的侍从极其想要拦住他,但这一位从前在宫里的时候,就是天不怕地不怕的主。
  
  先帝和先皇后都管不了他。
  
  紫微殿内旖旎的氛围消失了干净利落。
  
  皇帝阴沉着脸,眼底简直要流露杀意。
  
  元慕怯怯地拉住他的衣袖,小声说道:“我、我要不先避一避……”
  
  她说着就站起身,像是落荒而逃般要往内殿走去。
  
  之前几回将人给吓着了。
  
  元慕的脸皮又薄。
  
  皇帝扣住元慕的腰身,强将她给拉了回来。
  
  他近乎是咬着牙根说道:“不必,先把这盏樱桃冰酪吃完。”
  
  元慕被迫坐在席位里,她执着金色的汤匙,无措地舀起一枚樱桃:“真的合适吗?”
  
  皇帝不准允她见外男。
  
  元慕也不知道,皇帝的弟弟算不算是外男。
  
  但皇帝已经站起身,将殿门打开。
  
  楚王一身鲜红色的长袍,眉眼闪烁:“皇兄,你用晚膳了吗?”
  
  他很自然地跻身进来。
  
  皇帝无论何时都是从容淡漠的,元慕奇异地在他的脸上,看到了兄长般的气急败坏。
  
  然后下一瞬,她的目光就和楚王对上了。
  
  红衣烈烈,年轻气盛。
  
  丹凤眼,悬胆鼻,微挑的眉。
  
  原来他就是楚王,皇帝的弟弟。
  
  怪不得会生得这么像。
  
  元慕的指节顿住,某个瞬间,她的心像是被戳了一下似的难过。
  
  说不出来缘由,道不清楚去脉。
  
  但出乎元慕意外的是,在望见她后,楚王并没有移开视线。
  
  他直直地望向她,就像是孩子瞧见新奇的物什。
  
  楚王轻轻问道:“那是谁呀,皇兄?”
  
  皇帝没理会楚王,他回过身,向着元慕走来,她唇边沾到了乳酪,他从容地抬起手,径直帮她抿去。
  
  这样的行为,不须任何言语,就直接昭示了元慕的身份。
  
  元慕没有跟着皇帝见过客。
  
  这是皇后才有的资格。
  
  她不太自在,脸颊泛着薄红,想要避开皇帝的指节。
  
  但皇帝掐着元慕的粉腮,将她的脸庞抬了起来。
  
  他低声说道:“之前怎么教你的?见到客人要说什么?”
  
  元慕受了训斥,脸庞更红,站起身时腿仍有些软,全靠皇帝揽着腰身才没有失仪。
  
  她欠身行礼,轻轻说道:“臣妾见过楚王殿下。”
  
  那样细柔的一把嗓音,微微带着颤意,软得能掐出水来。
  
  楚王望向元慕。
  
  他端详了她片刻,有礼地说道:“小王见过昭仪娘娘。”
  
  可没人跟他说过元慕的身份。
  
  皇帝的眼微微眯了眯。
  
  他状似不经意地问道:“之前见过吗?”
  
  “不用见呀,”楚王看向皇帝,“昭仪娘娘生得和元皇后这么像,我当然可以认出来。”
  
  皇帝的神色平和了少许。
  
  他引着楚王落座,然后让内侍又添了几样膳食。
  
  碳火炙烤好的鲜羊肉,滋滋地冒着油,香气扑鼻,脍炙人口。
  
  楚王是个很善于言辞的人。
  
  他跟皇帝的关系又那样亲近。
  
  元慕已经吃不下了,她就那样坐在座位里,一边吃着樱桃冰酪,一边听着两人闲语。
  
  她以为她会很紧张,但这种时候,又一种莫名的平静闲适。
  
  元慕一个人待惯了,用餐时没有人陪。
  
  也就从前在庄子里的时候,玉姨娘和妹妹,会跟她说几句话罢了。
  
  明天还有朝务,皇帝又不允元慕晚睡,所以在夤夜将至的时候,他直接让人把楚王带走了。
  
  一晚上过得像梦似的松快。
  
  不对。甚至比梦境还要松快。
  
  在皇帝将沐浴过后的元慕抱上床时,她都没有反应过来他直接让她留宿了。
  
  “方才还没说呢,”他将她额侧的乌发捋至耳后,“有什么想要的吗?”
  
  明灯暗了许多。
  
  影影绰绰的光线里,皇帝的容色是那样柔和。
  
  元慕乱了整天的心绪,在这个时候,突然变得很平静。
  
  她不是无欲无求的人。
  
  元慕有很多想要的。
  
  就譬如白昼时,她最想要的是,楚王能主动拒了崔三娘和崔五娘做侍妾。
  
  可是现在的氛围太好了。
  
  皇帝的神情和过往中万事依她的青年相重叠。
  
  元慕不由自主地便说道:“陛下,我想要离开皇宫,可以吗?”
  
  她仰起眼眸,那清浅如水的眼里,是纯真到可怕的稚嫩。
  
  两年的宫闱生活,她没有见识到权力争斗的刀光剑影,也并未真正认清皇帝冷淡容色下的病态偏执。
  
  方才还眉目含笑的男人,神情忽然冷到了极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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