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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 20 (第2/2页)“姐姐!”华青扑过去抱住她,“我娘还没死的时候,说她受了你的恩情,一定会报答,她没能还的恩,我来还是应该的,我不要这些嫁妆……”
“恩也好,怨也好,都过去了。”月栀伸指点在她眉心揉一揉,“你都要嫁人了,眼睛该往前看。”
华青抽泣着说不出话来。
月栀哄她把东西拿回西厢房收起来,手里缝好了嫁衣大体的样子,觉得眼睛酸了,便收起大红的衣料,换了个香囊接着绣。
虽然有裴珩常往家里拿军饷和赏赐,她仍不肯停了绣花的手艺,偶尔给一些闺阁小姐做身衣裳,绣些小玩意儿,每月也能赚得几两银子。
五月份,春夏交替之际,城中百姓身上的衣料薄了,月栀也换上更清凉的内裙。
王家人在城里租了间两进两出的宅子,搬了进去,平时去城外的良田上耕种,偶尔得闲,王秋实便来找华青出去散心游玩。
月栀先前会去王家找王大娘说话,但近来,王苗苗怀了孩子,王大娘前去照顾,月栀就不怎么上门打扰了。
华青出门后,家里变得格外安静。
时至正午,一辆马车停在门外。
“月栀姑娘在家吗?我家夫人想请您上门给她做身衣裳,不知姑娘可方便?”
来人月栀认识,他家夫人这两个月里常找她做些找玩意儿,先前要的香囊绣好了,月栀便想着去做衣裳,把香囊也给捎过去。
坐上马车,撩起窗帘,外头是熟悉的路。
这家内宅她去过两次,夫人很和善,每次要做的东西不多,给的钱也不多,但同样是做香囊帕子,给夫人订做比放在铺子里寄卖要划算的多。
在丫鬟的引路下进入内宅,正是上午最热的时候,院子里看不到什么人。
月栀被带入一间内室。
“姑娘请坐,我家夫人午睡还没起,请姑娘稍等片刻。”丫鬟说着,请她坐到桌边,为她斟了一杯茶。
月栀没有多想,端起茶礼节性的抿了一口,没一会,觉得喉咙干渴,又喝了一大口。
喉咙稍微润了些,她安静坐着,忽然头晕目眩,眼前一黑,趴倒在了桌上。
迷迷糊糊间,听到门外有声音。
“她当真愿意?”
“若不愿意,怎会来这儿?”
“与美人快/活享乐是好事,我可不想因此惹上官司。”
“老爷放心,奴都打听清楚了,这绣娘家里无依无靠,年过二十都没说亲,待到成了好事,嫁您为妾都来不及,怎会报官呢。”
“那我便放心了。”男人的笑沧桑粗糙,暗自藏着狎戏意味,直叫人头皮发麻。
恍惚中,月栀感到一双粗树皮一样的手在她身上摩挲,惊得她全身的血液都凉了,在昏迷中找过一丝理智。
艰难的从椅子上爬起来,看到眼前面生的人,是一个将近六十岁的老头,满脸红光,眼神猥琐的盯着她,像在看一块砧板上的肉。
月栀退后,“老爷请自重,我是来为夫人做衣裳的。”
齐邈奸笑起来,“做衣裳能挣几个钱,你跟了我,我叫你享齐人之福。”
月栀反应过来,自己是叫人骗了。
她踉踉跄跄的往门前跑,门从外头被锁上了,无论她怎么撞门叫喊,都无人回应。
齐邈进门前吃了助兴的药,这会儿瞧见美人惊慌失措的模样,更觉得自己是在玷污天上的仙女,兴致高涨。
他饿狗扑食般朝月栀扑去,被她躲闪逃开,不但不生气,反而笑得更大声,一边捉她,一边脱掉身上的衣裳。
门打不开,窗也打不开。
体内的迷药让月栀头脑昏沉,想哭都哭不出来,只能不断逃避男人的触碰,直至被逼到墙角。
他像个披着人皮的骷髅架子,月栀颤抖着抓起柜上的花瓶自保,看男人不退反进,用尽全身力气,将瓷瓶朝他脑袋上挥去。
“砰!”男人老迈的身体被瓷瓶结实的打在额头上,登时就晕倒在了地上。
屋里发出异样的声响,院子里等着伺候的岫玉和三两下人只往屋里瞥了一眼,透过窗户隐约瞧见一人将一人压在地上打,也不甚在意。
齐家上至妻妾,下至仆人,都知道齐邈行/房时爱打人的恶癖,敢在兴头上打断他,不死也得被打成残废。
一声一声闷响砸下去,外头人听的心里打颤。
岫玉却忍不住勾起嘴角:打的再狠些,将她毁了容,废了手脚,看她那些“家人”还要她不。
几人看着窗上模糊的人影,见那弯下腰打人的人影突然倒下去,连叫不好。
“老爷!”丫鬟打开了门。
岫玉和几个家仆挤进去察看,被眼前的景象吓得说不出话来。
月栀手里抓着血淋淋的瓷瓶,满身虚汗,倒在地上。
在她身旁不远处,齐邈光着身子仰躺在地上,眼睛半睁,他脑袋被砸凹了一块,面上血肉模糊,满头都是鲜血。
他死了。